已經迴到平王府的安瑾,當然不知道王貴妃已經想著法要對付她了。她還沉浸在剛才的傷痛中,雖說那番話是半真半假的說給二皇子聽的,可她想了一路,越想越覺得悲傷。


    自己雖說有父王護著,可父王的孩子有很多,他的愛分成了好幾份,分到自己的那點就太薄弱了。以前父王疼愛的是四妹妹安瑜,現在安瑜不在了,本以為總該輪到自己了,沒想到父王又因為安然出色開始偏疼起安然了。


    最可氣的是安然對父王的疼愛居然愛理不理,自己夢寐以求的東西,人家居然棄之如履。正想到這,迎麵就走過來了安然,真是冤家路窄。


    安然本來剛看完吳恙的來信,很是開心。因為吳恙已經是大軍的臨時主將了,皇上這邊的消息也是確定吳恙為大軍主將,畢竟朝廷裏的一堆武將實在是沒幾個拿得出手的,到有幾個厲害的,但都不在京裏,在鎮守南邊,東邊,海邊一帶,實在是不能脫身。


    所以吳恙是妥妥的主將了,隻是安然好奇他寫這信的時候,皇上的旨意還沒有到達邊關,他怎麽就這麽肯定的認為自己一定是主將呢?還厚著臉皮問自己要禮物,說是祝賀他升為主將,更是祝賀他首戰獲捷。


    自己正苦想給他帶個什麽好呢?既要輕便能讓他好隨身攜帶,還要有意義。這當然都是吳恙在信裏提的要求。安然皺眉道這人讓自己給他送禮物,還要求這麽多。自己怎麽心裏居然不討厭,還有高興。


    覺得這樣的師兄跟以前有點不同了,但又說不上哪裏不同,隻能說更賴皮了吧。也更好親近了,以前總覺得師兄是師父的小幫手,覺得師兄跟長輩一樣,可現在越來越覺得師兄好接近了,就跟自己是同齡人一樣,明明他比自己大了五歲。


    安瑾看著安然那明顯洋溢著笑容的臉,越來越覺得討厭。待安然走到她跟前,她扯出一個笑臉,“五妹妹,有什麽好事發生嗎?我看你的笑都掩飾不住呢?”


    安然剛才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一抬頭,才發現三姐姐已經笑著站在自己麵前了。可自己怎麽感覺三姐姐笑的有些陰沉呢?就像是皮笑肉不笑那種,看著怪嚇人的。


    安然迴道,“這不是邊關傳來消息,打勝仗了。我這是為百姓高興的。”


    安瑾也笑道,“的確值得高興,聽京裏的消息,皇上已經任命你師兄吳恙為大軍主將了,五妹妹確實值得高興。”


    安然笑笑,不知道怎麽接安瑾的話。隨口問道,“三姐姐這是要去哪裏?”


    對於安然的避而不談,在安瑾眼裏就是一種變相的炫耀。炫耀她有一個出色的師兄。但她還已經不嫉妒了,因為她有那麽愛她的二皇子殿下啊。今天她才知道被一個人那麽喜歡是一種什麽樣的感覺,母親說的沒有錯,女子就該嫁給一個愛自己的人。自己就該嫁給二皇子這麽愛自己的人。


    安瑾想到這,覺得自己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不想和安然在這裏繼續假裝姐妹情深了。扯了一個笑容,“三姐姐有事,就先走了。”


    安然看著她匆匆離去,去往平王書房的方向。好奇了一瞬間,就不想了。還是趕緊想想給師兄準備什麽禮物吧。這才是正事。


    平王正在書房裏看書,突然傳來敲門聲,安瑾在外麵柔聲說道,“父王,我是安瑾,想和您說說話。”


    平王想起自己的這個女兒,還是很喜歡的。立刻出聲讓她進來。


    安瑾進來先給平王行了禮,然後被平王安排坐下了,坐在平王的下手方向。


    平王和藹的問道,“瑾兒想和父王說什麽話啊?”


    安瑾醞釀好感情,迷惘淒苦的看著平王說道,“父王,瑾兒最近常覺得迷茫無助。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平王一聽這話啊,趕緊關心道,“瑾兒,怎麽了,有什麽事快和父王說說,父王替你想辦法。”


    安瑾怔怔的看著平王,低語問道,“父王,你還記得我這個女兒嗎?你還喜歡我嗎?”


    平王一聽就覺得這是幾個孩子爭風吃醋了,因為自從雲姨娘有了孩子之後,自己表現的太過關心了。連博鵬都和自己抱怨過。當即隨口安慰道,“瑾兒,你是大姑娘了,怎麽還和小弟弟吃醋呢?父王當然是愛你的,隻是小弟弟還沒有出生,很脆弱,所以我要多關心他一點。等他出生了就好了,你們幾個我都是一視同仁的。再說了,你們都是父王的孩子,父王哪個都疼愛。”


    見安瑾臉上的悲傷還沒有好轉,平王又轉著腦筋想了一遍,自己最近對幾個孩子還有哪點不公的地方。當即又解釋道,“瑾兒,安然是你妹妹,我最近是經常疼安然,不小心忽略了你。但是因為父王以前對安然太不關心了,所以現在想補救一下我們之間的關係。你就因為這個生氣啦,這可不是聽話的好孩子啊。”


    平王還想在絮叨一下,可看見安瑾低下頭,地上暈染了一小攤水,他才意識道安瑾這是哭了。慌了一下神,這孩子脾氣怎麽這麽大呢?自己疼一下弟弟妹妹就要哭鼻子。看來還是太喜歡自己這個父王了。這樣想著他從書桌後麵走出來,坐到安瑾的旁邊,安慰道,“別哭了,你哭的父王心疼死了。那父王以後隻疼你一個好不好?”


    安瑾抬起頭來,看著平王哽咽道,“父王你要是真疼我的話,就把左相府的親事退了吧。”


    平王頓了一下,原來自己會錯意了,這孩子不是和弟弟妹妹們吃醋,而是想退親事。不由皺眉道,“可現在王紫軒在牢裏,咱們上門退親不合適啊。”


    安瑾帶著哭腔說道,“女兒,也知道。這對我們平王府的名聲不好,可女兒想起嫁給那個人就覺得生不如死啊。”


    平王想起王紫軒的人品也覺得不咋地,可事已至此,如果退了親事,安瑾就再也不好嫁了。還是堅定道,“貴族公子嘛,成親前是荒唐了點,但成親後有人管著就好很多了。他爹再給他找個門路,當個官,慢慢升上來就好了。人家的日子不是都這麽過來的嗎?”


    安瑾感覺她跟父王根本就想不到一塊去,自己最重要的幸福也許在父王眼裏就不值一提吧。可她還得努力說服父王,“我今天上街聽說,皇上有意打壓左相府,所以王紫軒可能放不出來了,就是有王貴妃在也無濟於事。說不定他會被流放,或者關上幾年呢。那我可怎麽辦呢?”


    平王想到這裏也是眉頭一皺,“現在具體的消息還沒有出來,這都是市井的口舌之人瞎傳的,你不要盲目相信。還是在等兩天吧,等具體的消息出來了,再做打算。你放心,要是王紫軒不能全乎的出來,我肯定會讓你們倆退親的,還會逼著左相府自己提的退親,這樣不是你的過錯,人們還會同情你,再找門好的婚事也容易些。”


    安瑾知道再說下去,父王也不會立刻同意退親的。畢竟在父王的心中,最重要的是平王府的未來以及名聲。自己隻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姑娘罷了。當即懂事的點了點頭,“父王,我相信您一定是為我好的。”


    平王還想再說啥,書房外麵傳來小廝的問話,“王爺,雲姨娘肚子疼,請您去看看。”


    平王立馬坐不住了,急匆匆的離去了。留下安瑾一個人在偌大的書房冷笑道,“這就是父王說好的一視同仁,真是好笑,人心呀,從來就都是偏著的。人們隻會喜歡一個人呢。就算父王不喜歡我,隻要二皇子喜歡我就行了。”


    三天後,皇上親自叫來京兆尹,示意把王紫軒放了,罰一萬兩銀子了事。京兆尹心有不甘,但也沒有辦法。為官多年,他早已明白了過剛易折的道理。哪怕是自己再想做個清官,在絕對的權勢下麵也得低頭。


    就這樣,在左相帶迴私生子女的第四天,王紫軒被放出來了。


    王紫軒大搖大擺的走在京城的大街上,感受著自由的氣息,陽光的沐浴。心情大好。就是路邊的人太聒噪了,一直叫著王二少爺,這是叫誰呀?他當了二十年的王大少爺,怎麽不知道這京城還有個王二少爺呀,這位王二少爺是哪個王家的呀?怎麽街上的人都認識他?


    而他居然沒聽過這號人物?正在思考中,迎麵走來了一位穿金帶銀的貴公子,叫住了他。他停下一看,原來是定王府的世子爺南熙,今年十五歲,是南華郡主的弟弟。


    和自己向來不對付因為這小子年紀輕輕卻也紈絝的不行,還揚言要超過自己,成為第一紈絝。嘿,這奇怪的誌向。隻是這小子叫自己幹嘛。


    衣著浮誇的南熙世子爺看著王紫軒嘲諷的笑笑,“幾天不見,王二公子還真是風采依舊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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