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那個窗戶外的男人已經爬了進來。南華盯著那個陌生的男人,雙目瞪得大大的。突然窗戶裏又跳進了一個輕盈的身影,隨手拿著桌子上的茶壺就往那陌生男人頭上一敲,那男人瞬間倒下了。


    南華激動地說不出話來,安然趕緊招唿道,“別說了,幫我把他拖到床上去。咱倆趕緊走。”


    門外王紫軒還在不停的敲著門,後來不耐煩已經開始用腳踹門了。安然趕緊帶著南華從窗戶後離去,看南華衣衫不整的,十分狼狽,就提議把人帶到自己的院子去。


    就這樣,到了安然的院子,南華換上了安然的新衣,王妃給安然做了很多衣服,有的就大點。而安然長期習武,個子高挑,是以就是比她大兩歲的南華也可以穿她的衣服。


    南華鎮靜下來,對著剛剛救了自己的安然不停的說著感謝的話。安然這人就是受不得別人一個勁的感謝她,讓她感覺很不好意思。


    安然笑笑,“南華姐姐沒事就好。我不能讓你在我自己府上出事,既然看見了就一定會出手幫你的。你可別謝我了,你不怪我們府上就好。”


    說道出事安然臉上嚴肅起來,居然有人敢借她平王府的地盤害人,“南華姐姐,你放心,我們平王府一定會查清這件事的,給你一個交代。”


    南華點點頭,“這次肯定是有人害我,那幕後之人肯定已經在現場看好戲了。咱們去那個房子裏看看吧。”


    兩人整理好妝容,就不急不緩的帶著丫鬟去了花園附近,還沒靠近那個廂房,就聽見周圍熙熙攘攘的。


    幾個姑娘小聲討論道,“哎,你們聽說了嗎?那個左相府的王紫軒,就是有名的喜愛美人的紈絝,青天白日的居然在平王府的廂房裏玩男人,這是有多饑渴啊。再說也太不把平王府放在眼裏了吧,這可是明晃晃的打平王府的臉啊,要知道平王府的三姑娘可是他未過門的娘子啊。”


    另一個少女接茬道,“這人不是膽子大,就是犯傻。在自己未來嶽父的家裏玩男人,真當平王府好欺負嗎?就是有王貴妃撐腰,也不帶這麽欺負人的吧。”


    幾人紛紛為平王府鳴不平,替三姑娘感到不平。


    安然和南華聽了一會,就繼續往前走,走到廂房門口,平王妃已經在那裏主持場麵了,左相夫人也在。


    一個丫鬟跑到南華跟前著急道,“郡主,你去哪裏呀了。剛才有人讓我給你拿衣服,說送到這兒,可是我找到這兒,這裏就出事了,而你不在。”


    南華趕緊捂住那丫鬟的嘴,可左相夫人還是聽到了,立刻趕到南華郡主跟前,逼問道,“你知道些什麽?剛才是你在這個房子裏待過嗎?你快說呀,我兒肯定是被陷害的。”


    南華知道左相夫人的難纏,肯定不會說出她知道知道王紫軒進來過,一口咬定,“我沒見過,我在這裏呆了片刻就去了安然的院子裏,安然可以給我作證。”


    安然也站出來點頭,現在事情已經太亂了,不能再把南華扯進去了。再說南華是女子,名聲可經不起半點折騰。


    人群中的王紫竹看見自家哥哥陷入如此困境,臉上一片慘白。她想上前說南華說謊,明明南華就該在這個房子裏的,為什麽不在?她的身體輕微的抖動起來,隻是人們關心的都是屋裏的王紫軒,沒有人注意到她罷了。


    左相夫人還是不相信,她的兒子雖是胡來,可還是有分寸的,肯定是有人說謊,陷害她的孩子。她狠狠地盯著南華,希望她能說實話,可南華一臉實話實說的樣子,再加上南華畢竟是定王府的郡主,她也不能動她。


    可自己兒子這件事該怎麽壓下去呢?對了,事情是在平王府發生的,就賴在平王府的頭上。雖說她兒子犯了錯,但隻要是被人陷害的,人們還是會同情他的。


    左相夫人對著平王府質問道,“我兒在你們府裏出了事,平王妃,您得給我一個交代吧。”


    平王妃處驚不變,“王夫人,放心。是我王府出的錯,我王府一定會一力承擔。但要是您兒子胡作非為,那可就不是我平王府的事了。畢竟,王公子的作風可是全城皆知呢?”


    左相夫人也就是王夫人,聽著平王妃擠兌她兒子,頓時喪失理智。她就這一個兒子,兒子可以自己說但外人絕不可以說,當即夾槍帶棒,“我看是你們嫌我兒子名聲不好,不想將三姑娘嫁給我兒子吧。才故意耍了花招想害我兒子吧?平王府可真是黑心呀。”


    下麵不明真相的人唏噓一片,王夫人聽著眾人有支持她的,氣焰高漲,繼續攻擊道,“告訴你們,她們家那三姑娘大冬天的自己跳了湖,想勾搭上貴人,結果呢貴人沒上鉤,我家那傻兒子撲哧撲哧上去把人家救了,還傻得上門提親。我們相府還沒嫌她個破鞋呢?她還還敢嫌我兒子。我看呢?這就是平王府做下的壞事。”


    平王妃雖不想理安瑾惹出來的一堆破事,可是為了安然,她隻能管,而且還得把安瑾的名聲洗白了,誰讓安然和安瑾一個爹呢?安瑾的名聲不好到時候安然也不好找人家。


    王夫人火力全開,平王妃隻是淡淡的說道,“王夫人,說話是要講證據的。你沒有證據怎麽能血口噴人呢?你們家王公子十三歲就是怡紅院的常客,之後更是常年包養著怡紅院的花魁。未滿二十,家裏就有十來房小妾。這樣的人你讓在座的諸位評評理,誰會把自家的女兒心甘情願的嫁給這樣一個人。”


    “而我們府上的三姑娘安瑾,從小就是名滿京城的才女,更是常年行善,在京裏誰不誇我們家的三姑娘一句好,這樣好的姑娘嫁給你家那個浪蕩兒子,確實是匪夷所思,我相信京城的人也都困惑了很久了吧。”


    “那本王妃今天就給大家解解惑,當時三姑娘在水邊和姐妹們聊天,水邊濕滑,一不小心就掉了下去,而我王府的婆子已經全力去救了,是王紫軒趁婆子還沒救起三姑娘,下水救了三姑娘。”


    “第二天,就大張旗鼓的上門來逼親了。安瑾為了我王府考慮,自願嫁給王紫軒。本來我還打算給安瑾在遠處找戶好人家的,可現在,你們居然這樣汙蔑我的安瑾,真是可恥。”


    平王妃一席話說完,眾人就腦補出了一出紈絝子搶奪第一才女的大戲,這真是比話本子上的故事還精彩呢?眾人饒有興致的看著這處鬧劇,看還有更勁爆的消息傳出嗎。


    王夫人氣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平王妃真是好厲害的一張嘴呀,白的黑的全由她說了,真是把安瑾那個賤蹄子都誇上天了,她就不違心嗎?當誰不知道她和側妃司馬曦以及平王那堆子破事啊,誰不知道她跟安瑾的關係呢?在這給我裝母女情深。真是惡心死老娘了。


    王夫人理直氣壯道:“既然安瑾自己答應了我們家的親事,你們就不要想著法子退。因為不管發生什麽事,你們就是耍更多的花招,我們也要定了安瑾這個兒媳婦,就是安瑾死了也是我王家的鬼。”


    平王妃糾正道,“王夫人,你又誣賴我們了,都跟你說,我們平王府沒有耍著花招的要退你家的親事,隻是你們這麽想的罷了,也是你們自卑才會瞎想,不怪你。畢竟連你也知道我家安瑾配上你那個浪蕩兒子,是鮮花插在牛糞上。”


    “照你這麽一直誣陷我們平王府的話,那咱們親家也不要做了。因為王公子剛才居然和一個男子在床上衣衫不整,說不定是個斷袖呢?那誰家的姑娘也不能嫁給他呀,不然就是害了人家姑娘一輩子。”


    王夫人大叫道,“我兒子不是斷袖,他喜歡女人的。”


    平王妃接話道,“誰知道呢?隻是事實擺在眼前,我們不得不信啊。”


    “你等著,等我兒子醒了,問問清楚就知道了。”


    可是灌下醒酒湯都好長時間了,王紫軒還是沒有一點醒轉的意思。平王妃直接吩咐道,給我潑醒他。這次王夫人就是心疼兒子,也沒有阻攔。


    三月份雖春意盎然,但井裏打上來的水還是冰涼冰涼的。一盆子水從王紫軒頭上澆下去,王紫軒立馬就驚醒了,還附帶著打了個噴嚏。


    王紫軒醉眼朦朧的看著這一群人,茫然的問道,“這是怎麽了,這麽多人?”


    王夫人趕緊趴到兒子的身邊,把事情小聲的解釋了一遍,重點是那個和兒子一起在床上被發現的陌生男子已經昏死過去了,大夫來了說是該男子頭部受傷,但不是致命傷,真正使他重傷的是身上被人的拳打腳踹,不小心傷著來了脾髒,因此醒來的可能性不大。


    王紫軒的心一涼,他酒喝太多了,聽著有人告訴自己安瑾找自己,就迷迷糊糊的來了。來了門一直不開,就使勁把門踹開了,開了之後,看見床上有一道身影,他以為是安瑾。


    又因為今天的二皇子的事受了刺激,就想著把安瑾占為己有,那她就一定隻能嫁給自己了。對著床上的人就撲了上去,床上的人一直反抗,他氣急了就顧不上那是安瑾了,直接用武力鎮壓了。可他明明沒打幾下,那個人怎麽就有生命危險了呢?


    明白自己這是被人算計了,借著安瑾的名頭把自己騙來這間房子,然後自己酒醒來就成了這副樣子。可現在最重要的是把自己摘出去,不能認了這個罪。


    看著王紫軒眼珠子滴溜溜的轉著,明顯就是清醒過來了,在為自己謀劃。


    不給他思考逃脫的時間,平王妃趕緊逼問道,“王紫軒,在我王府做下如此醜事,你可認罪?”


    王紫軒趕緊叫道,“我沒做錯事,更沒罪。我是冤枉的,我真的是冤枉的。”


    底下看熱鬧的眾人一副不信的樣子,當一個人壞事做多了,你再說你是冤枉的,所有人都不會信啊。


    看到眾人的反應,王紫軒更是心急,怎麽說實話還沒人信了。趕緊為自己辯解道,“我本來在前院好好的喝著酒,一個丫鬟來找我,我就跟她走了。結果一下醒來就成了這樣了。”


    平王妃冷笑道,“哪個丫鬟叫你,丫鬟叫你你就跟著走了嗎?當我們是傻子嗎?”


    王紫軒辯解道,“我還看見那個丫鬟穿的是王府的衣服呢,我看那丫鬟根本就是你們王府的丫鬟。”


    “做任何事都要講證據,我王府的丫鬟也不是你能隨便拉著當替罪羊的。”平王妃說完,就下令讓府裏所有的丫鬟都聚過來。


    府裏二百來個丫鬟紛紛前來,動靜還是很大的。前院的大皇子,二皇子就過來了。隨後還跟著平王爺、安博遠和一堆客人。


    所有的丫鬟們成排站好,等著王紫軒一排一排的辨認。


    王紫軒辨認前,平王妃問道,“王公子可記得那丫鬟有啥麵部特征,這樣也好找啊。再說了也防止王公子隨手拉個丫鬟糊弄我們大家。”


    王紫軒猛地想起那人在自己耳邊說話,自己一眼撇去隻看見了那人右嘴角邊的黑色小痣,至於麵容根本記不清,太普通的一張臉了。他向來隻對美人有印象。


    他敢肯定那人就是平王府的丫鬟,因為那衣服他記得死死的。平王府的丫鬟服飾是在側妃掌權的時候做主換的,衣服很是漂亮,整個京城各府的奴婢們都喜歡那衣服,想要買了穿上。可那衣服隻有平王府特有,概不出售。


    他就直接把那人右嘴角有痣的消息告訴了眾人,然後大步走向了那群等著的丫鬟。


    眾人也伸長了脖子,在人群中尋找著那個右嘴角有痣的丫鬟。


    王紫軒一圈找下來,額頭的汗都冒出來了。怎麽可能呢,根本就沒有那個丫鬟。他又著急的找第二遍,看完了後,頭上的汗冒的更多了。


    一旁的王夫人看兒子的表情不對,趕緊幫忙道,“這確定是王府的所有丫鬟嗎?是不是還有人沒來?”


    一旁的王府管家拿著冊子恭敬的迴答道,“這裏的人數和花名冊上完全一致。”


    王夫人皺眉道,“是不是別的府上的丫鬟,穿上了平王府丫鬟的衣服,軒兒就認為是平王府的丫鬟。”


    看著焦急忙碌的她們,側妃嘴角微微上揚,就憑你們這些古代的土包子,能破解了我神奇的化妝術。那痣根本就是畫上去的,一擦就沒。你就是找破天,都找不著。


    王紫軒和王夫人,找了一通。連在場各府的丫鬟都看了一遍,最後,無可奈何才死心的。


    看著王紫軒灰白的臉色,平王妃涼涼的道,“你說有丫鬟引路,可是找了一圈沒有。今天的事結果已經很明顯了。你在我王府胡鬧,我可以不追究你。可是這個人是被你打傷的,你得負責吧。等京兆尹來了你解釋吧。”


    二皇皇子在一旁聽了事情的原委,很是不滿王紫軒老是闖禍,可為了舅舅的支持,他還是得保下王紫軒。再說了,這平王妃是大皇子的姨母,肯定是為了大皇子借機處理王紫軒,來減弱自己的力量。現在的自己可不能失去舅舅的支持。


    二皇子給了王紫軒一個眼神,王紫軒就知道有救了,二皇子一定會救出自己的。


    二皇子咳了一聲,“平王妃,本皇子雖年幼,卻也聽出了一絲疑惑。不知該不該講?”


    平王妃看著二皇子,麵上帶著對皇子該有的尊敬,不會讓人挑出一點錯來,“二皇子請講。”


    二皇子少年清脆的聲音響起,“王紫軒當時是醉酒狀態,認不清人也是情有可原。所以說不定是有那個丫鬟存在,而那個丫鬟也就在這些人之中,可是他就是找不出來啊,也不能這樣就定了他的罪吧!他好歹是本皇子的表哥,你這是不把本皇子放在眼裏啊?”


    麵對二皇子的夾槍帶棒,平王妃依舊麵色不改,這麽多年爭鬥下來,她怎麽還會被個十五六的小子嚇到呢,哪怕那個人是尊貴的皇子。


    平王妃開口,“二皇子這是哪裏的話,二皇子的推理也算是合理,那麽就當有那個丫鬟吧。可是丫鬟一叫,王公子就乖乖的跟著走了,這王公子也有責任吧!”


    王紫軒本以為二皇子那番話下來,自己已經沒事了,誰想到平王妃有把事往自己身上推,趕緊解釋道,“還不是那丫鬟說了些話,我才跟著走的,這不怨我啊!”


    平王妃追問道,“丫鬟說了什麽話,你就乖乖跟著走了,還來的是女客在的花園廂房。”


    “丫鬟說安……”話一出口王紫軒就後悔了,這要是說了安瑾的名聲就不好了,安瑾不就不喜自己,自己要是再把她的名聲搞臭了,那她就更不可能喜歡自己了。畢竟一個女子約男子來廂房,哪怕那個男子是她未婚夫,都會被人詬病的。


    可“安”字都出口了,那說誰呀,安瑜不在,那就安然了。於是他頓了一下說道,“丫鬟說安然找我有事,好歹是我未婚妻的妹妹,她叫我,我當然要來了。”


    聽完平王妃的臉色立馬變了,這還是這麽久來她的臉色綁不住了,平王妃的眼裏閃過一絲暴怒,當著這麽多人的麵,竟敢汙蔑我女兒,真是不想活了。


    平王本來以為就是王紫軒鬧得事,漫不經心的旁聽著,可突然聽到牽連到自己的好女兒安然,頓時心急維護到,這可是自己最有出息的女兒啊,南山先生都說好的,未來一定會成為天下揚名的大畫家的。可不能出事。平王妃和安然還沒說話,平王就暴怒道,“就是安然叫你你也不能去,”


    看眾人的臉色一變,都齊齊的看向安然,目光在安然和王紫軒之間遊離,很是曖昧。


    平王立馬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趕緊補救道,“本王不是那個意思,安然一定是清白的。”


    眼看平王越描越黑,平王妃狠狠的瞪了平王一眼,平王不好意思的陪笑,都怪自己好心辦了壞事,乖乖的閉住嘴,不在解釋。


    孔靈的目光一直在大皇子身上,聽著王紫軒說了那句話,大皇子眼底就掀起了波瀾。夾雜著暴怒和隱隱的擔憂心疼。


    孔靈明知道以安然的性格,他倆根本沒可能,可還是感到心痛了那麽一瞬間。默默觀察了大皇子幾年,她早已愛上了這個注定是自己丈夫的男人。明知他的身份不可能隻有自己一個,卻還是飛蛾撲火般的愛上了他。完全失去了她自小引以為傲的冷靜自持。對於安然,她還是深深的嫉妒,嫉妒她得到了那個人的愛。


    一切都隻發生在轉瞬之間。安然聽到王紫軒汙蔑自己,隻是被他的無恥氣到了,隨後又感到好笑,這人沒長腦子嗎?以為隨手拉個人就好了嗎?更何況我安然也不是吃素的。


    安然麵對眾人的猜測目光,表現的坦坦蕩蕩,反而笑著走到王紫軒跟前,問道,“未來的三姐夫,我可是從來沒見過你的麵哦,我找你幹什麽?”


    王紫軒嘴強道,“誰知道你找我幹什麽?說不定你看上我的美貌了呢?”


    的確王紫軒隨了他娘王夫人,到是長得人模狗樣的,就是氣質太猥瑣了。他這話說的眾人都想打他的臉了,真的是太自戀了。


    南華感激之前安然的救命之恩,立即在一旁罵道,“我說王公子,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是什麽鬼樣子,我們安然就是瞎了眼都不會看上你這樣的。”


    王紫軒氣道,“你一個姑娘家,居然說如此粗俗的話,真是有傷風化。”


    南華經曆了剛才那驚險的一幕,早就不想像以前那麽溫婉懂事了,當即大咧咧的迴擊道,“本郡主樂意說,你管的找嗎?再說,我哪比的上您有傷風化啊!大白天在自己未來嶽父家玩男人,想起我都惡心的要把隔夜飯吐出來了。最不恥的是你居然還把人打成了那個樣子。”


    聽著南華那難聽的話,王夫人終於忍不住了,“本來小輩說話我不該打斷的,但是南華郡主說話也太難聽了,你不要仗著自己是郡主,就在這裏胡說八道。剛才大夫檢查過,那人根本就沒有行房的痕跡。你不要在這裏汙蔑我兒。”


    南華無辜的眨眨眼,“我沒有仗著郡主的身份欺負人呐,王夫人您可別忘了,我是皇上欽賜的二皇子妃呀!是二皇子給了我如此膽量。”


    說完便悄悄打量人群中眾人的神色,她一直以來都沒有仇家,剛才那事明顯就是針對她,把她引到屋子裏,再放男人進來,就是想要毀了她的清白。那麽針對她的人就應該是嫌她擋了人家的路,那麽就是因為自己是未來二皇子妃咯。所以她才故意說那個話想要炸出幕後黑手來。


    可是看著眾人的反應她疑惑了,不是沒反應,而是反應的人太多了,她反而不確定了,她的話音一落,安國侯府的齊雁臉色蒼白,就是現在也沒緩過來。而左相府的王紫竹臉上的惱怒之色一閃而過,不隻是因為二皇子,還是因為惱恨自己對她母親的出言不遜。而二皇子卻心慌的看向了遠處的安瑾,而安瑾臉色淡淡的,什麽都看不出。到底是誰?是誰想要害她?南華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


    二皇子雖不滿南華那麽說,可她說的是事實,他又不好開口反駁。雖然自己喜歡的仙女姐姐對南華的話沒有反應,但他就是覺得仙女姐姐生氣了。頓時覺得心中壓抑,就火氣撒到了安然身上。


    語氣不善的逼問安然,“你一個姑娘家叫王紫軒去廂房裏幹什麽?”


    安然不理二皇子莫名的怒氣,笑著反問二皇子道,“你也說了我一個姑娘家找他幹什麽,我連他都不認識,明顯就是他胡說八道,或者說他是為了掩護某個人,來故意陷害我。”


    一旁的月公主幫腔道,“二哥,我和安然一直在一起呢,她哪有時間去見王紫軒。”


    二皇子無力的反駁道,“王紫軒說是她……”


    月公主指責道,“二哥難道不信我的話嗎?我可是你的親妹妹。你居然信一個那樣的人,都不信我。我要迴去告訴父皇。”


    二皇子一陣頭疼,父皇還是很寵這個皇後生的嫡女的。要讓她告狀,又是事關父皇討厭的王紫軒的破事。自己肯定得不了好,真是煩啊。


    看一切都真相大白了,平王妃嚴肅道,“本王妃本想和平度日,不想與你為難。可你居然喪盡天良,汙蔑我年幼的女兒。本王妃定不能饒你,讓京兆尹的人過來。”


    王夫人著急到走到二皇子的跟前,想讓二皇子阻止這一切,二皇子推脫不下,想著在挽救一下。


    隻好開口道,“平王妃,按理來說,咱們都是親戚。您是母後的族妹,那就也是我的姨母。再說,王紫軒還是你未來的三女婿呐。咱這就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再說有個磕磕絆絆不很正常嗎?今天我那不成器的表哥不懂事,砸了您的場子。我在這跟您說就抱歉。”


    二皇子這一番話說的冠冕堂皇的,周圍的人還讚二皇子溫潤有禮,就是被王紫軒這個表哥給拖累的。而二皇子顧念親戚情分還是為王紫軒求情了,這平王妃總得給二皇子個麵子吧。


    畢竟平王府是異姓王,不是宗親,跟皇上也不沾親帶故,這些年也不得聖寵,漸漸沒落下來了。而二皇子可是皇上最寵愛的皇子,說不定以後還會一步登天,成為龍椅上那個呢?二皇子可不能得罪呀,現在既然二皇子已經遞了個梯子,她還不趕緊順坡下來呀!


    可眾人都想錯了,王紫軒剛才汙蔑安然已經觸及到了平王妃的底線。在平王妃心裏,最重要的是她的一雙兒女,平王府怎樣她一點都不關心。可是平王在乎平王府的將來啊,平王想接下二皇子的道歉,順便揭過這迴事。


    正想要開口呢,平王妃就搶先了,“親是親,理是理。誰做的錯事就誰承擔。王公子剛才胡說八道,汙蔑了我兒安然的清譽,我兒才十三,要是人們聽信了這種傳言,我兒以後還怎麽出門,怎麽見人?”說著像是想到了以後安然的悲慘生活,還留下淚來。


    搞得平王也不好開口說原諒的話,不然就成了為了巴結二皇子而不顧自己親生女兒的卑鄙小人。他平王府百年的名聲可不能有一點點抹黑。不然他死了也沒臉見安家的列祖列宗啊。


    大皇子趕緊上前扶住流淚的平王妃,安慰道,“姨母,我一定會給你主持公道的。也不會讓安然表妹平白無故受了委屈。”說完還看了一眼二皇子。


    平王妃這一哭,搞得眾人一下偏向了平王妃這邊。就覺得二皇子仗勢欺人了,自己的表哥做了錯事,汙蔑了人家的寶貝女兒,還逼著人家原諒。真是厲害啊,仗著皇上寵愛就這樣欺負老臣,這平王府可是開國元勳呢,還這樣被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皇子打臉。


    二皇子能哄的皇上是那麽開心,就說明他還是十分會察言觀色的,感覺到人們對自己隱隱的不滿,他就趕緊改變策略,為了一個一無是處的王紫軒,讓這麽多勳貴對他印象不好,這可不值得。趕緊補救道,“平王妃,是我的錯。我沒有考慮周全,隻顧著自家表哥忽略了安然郡主。那您說現在怎麽辦?”


    平王妃隻是流淚,不說話,這可實實打了二皇子的臉。二皇子的臉色也漸漸難堪起來,這是給她臉還拽上了。強忍著保持著臉上的笑意。


    安然站在平王妃身邊,默默拉著平王妃的手。心裏對於母親的維護很是感動,母親從來都是最愛自己的。明知母親現在的流淚隻是作勢,還是替母親感到心疼,如果可以,她不希望母親掉一滴淚。


    晾了二皇子一會,大皇子接話道,“二弟,姨母現在情緒不好,迴答不了你的話。我來給你解答。誰做錯的事就誰來道歉,這不是亙古不變的道理嗎?二弟這麽聰明,不會想不到吧?”


    二皇子笑道,“多謝大哥提醒,小弟畢竟年幼,還有很多地方做的不好,全靠大哥指點了。”說完看向了正在低頭,不知道在那想什麽的王紫軒。


    一旁的王夫人退了王紫軒一把,王紫軒站出來小聲的說道,“對不起,我不該汙蔑安然郡主。之前我兩確實沒見過麵,剛才是我一時興起瞎說的。”


    王紫軒站在那裏,頭快低到地上了,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讓他給一個小姑娘道歉,他以後還怎麽混下去,老子裏子麵子全都丟光了。


    大皇子轉頭看向安然,“表妹,你原諒他嗎?”


    安然笑了一下,輕飄飄的來了一句,“你知道你一時興起的一句瞎說,有可能會害了我的一輩子嗎?”


    王紫軒心想道你的一輩子關我什麽事,可他嘴上不敢說,隻得表態道,“真的對不起。”隻是聲音還是很小。


    安然笑著看向十步開外的安瑾,問道,“三姐姐,你向來耳朵最靈了,你能聽到他的道歉聲嗎?”


    安瑾臉色淡然,“王公子,我聽不太清。我很心痛你居然出口汙蔑我的妹妹,那麽你不該問你說出的話承擔責任嗎?請你誠心的大聲的給我妹妹道歉。不然我會為我妹妹討迴公道的。”


    眾人感歎道這安瑾也是為難,一旁是未婚夫,一旁是親妹妹。可她還是堅持了正確的一方,這樣她以後嫁到左相府可沒好日子過了,娘家和婆家鬧得這麽僵,這是個可憐的姑娘。


    王紫軒聽到安瑾的話,明明自己是為了她才汙蔑安然的,她現在居然大義凜然的指責自己,讓自己給安然道歉。自己到底喜歡她什麽啊,為她考慮好一切,她就不想想自己現在很難堪嗎?也是,她根本就不喜歡自己。自己曾經在京裏是橫著走的,哪曾想過會有一天像狗一樣被人逼著道歉。不想在這個地方繼續待著了,他大聲的喊完,“對不起”就一溜煙的拋出去了。


    平王妃也沒有在追究了,這件事就這樣完了。不一會兒,宴會散了,眾人紛紛迴府。在平王府發生的事已經流傳到了大街小巷了,現在賭坊都在壓平王府會不會和左相府解除婚約,雙方各占一半吧。


    但是左相府好賭的小廝都壓了不會退親。因為就他們少爺對平王府三姑娘的喜愛呀,已經到了今生非她不娶的地步。雖說中間發生點不愉快的事,但他們少爺是誰呀,那可是左相唯一的公子,王貴妃的唯一的侄子,從小到大就沒有他得不到的東西,隻有他看不上的東西。隻要看上了,就必然會千方百計的弄到手。


    所以,這次他們打算趁這個大賺一把,又借了很多錢投進去,就坐等迴本了。


    兩天之後,京兆尹的人上門把王紫軒帶走了,理由是他涉及到一樁命案,原來呀,那個和他在床上一起被發現的男人雖然大夫救治了但還是死亡了。京兆尹魏大人一向以清明著稱,當即就讓人把王紫軒抓來了。


    左相聽了火冒三丈,王夫人淚流滿麵,王紫竹坐在一旁木木發呆,她沒想到事情會這樣發展,受傷害最深的不是南華那個賤人,反而是自己的親哥哥。事情到底是哪步出了錯,對,是自己拿錢收買的平王府的那個丫鬟。那個丫鬟沒把南華叫到屋子裏去,反而叫的是自己哥哥。


    這麽一想那個丫鬟肯定是背叛了她,那就不要怪她無情了,既然她敢走出那一步,就意味著她的家人不想要了,那就都殺了吧。可這樣還不足已平她心頭隻恨。她一定要找出是誰指使那個丫鬟和自己作對,那個人一定就藏身在平王府中,隻有那樣才能掌握那個丫鬟的風吹草動,隻是那個人是誰呢?誰都有嫌疑。


    她正在想著,突然頭上挨了一巴掌,抬頭看去就是她母親帶著淚痕的臉上猙獰的罵道,“你這死丫頭,你哥都被關進大牢了,你居然一點都不傷心,真是沒良心的死丫頭。”


    王紫竹還是木著一張臉,她母親偏心哥哥也不是一兩天了,畢竟她哥是他們家唯一的男丁嘛,可以理解。這更讓她堅定了自己這次做的事一定不能讓母親發現,不然她就死定了,是被自己的親生母親活生生的打死的。


    左相惱怒道,“你打她幹啥?她一個小姑娘能頂什麽大事。你快收拾收拾遞個帖子,求貴妃娘娘想想辦法吧。”


    說完對著王紫竹也擺擺手,“你也迴房吧,別在這兒帶著了,快要被你們母子三人煩死了,一天竟會惹事,真比不上……”話說一半不說完就走了。


    而王夫人和王紫竹各有心事,也沒注意到。


    聽說王紫軒關起來之後,安瑾居然有一種解放了的感覺,真希望可以關他一輩子,這樣自己就能擺脫他了。以自己的條件,再找一個更好的親事也是輕而易舉,隻是對於她來說,嫁不了大皇子,嫁給誰都無所謂了。清幽宮


    清幽宮是貴妃王氏一進宮就居住的地方,很是清雅高華,隻是不符合貴妃的審美,她喜歡的是富麗堂皇的宮殿,而不是清雅的,在她看來清雅就是太樸素了。她幾次提起要重修清幽宮,都被皇上一口否決了,漸漸地她也就不再提了。可每天住在這清雅的宮殿貴妃並不開心,她無數次醒來,能希望那白玉鋪成的地麵能換成黃金的,那樣她才高興。可皇上就是不同意,讓貴妃很是不滿,畢竟自她入宮以來,皇上就對她百依百順的。


    貴妃王氏最驕傲的事就是皇上在左相府的後花園對她一見傾心,當晚就讓她進宮伺候,第二天就封為宸妃。生下皇兒後,又晉升為貴妃。可以說有皇上罩著她,她在後宮裏一路順風順水。也就沒練出什麽心機,更別提計謀了。她有什麽難辦的事,隻要和皇上一說,第二天一準給辦成了。這次王夫人找她解決王紫軒的事也不例外。


    ------題外話------


    王夫人迴去後,她就直接找了皇上,結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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