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王府


    安然的院子裏,一個黑衣人躡手躡腳的推了推窗戶,發出細微的聲響,推不動,裏麵鎖著呢。來的匆忙,沒有帶工具。黑影隻好轉到門口,用一根細絲鼓搗了幾下,門開了。心裏暗喜,上輩子在軍中和一個好兄弟學的這開門的技巧,正好用上了。月光下俊逸的臉上露出得意的一笑。


    輕輕推開門,看見安然的丫鬟思煙睡在外間,上前打昏了思煙,確保她不會醒來。然後輕手輕腳的走進內室,看見小姑娘那精巧的繡鞋左一隻右一隻的扔在床下的軟墊上,他屏住唿吸,慢慢拉開了青色的床幔,露出了他朝思暮想的小姑娘的精致睡顏,小姑娘的睡相並不好,被子掙脫的滑到了胸口的位置,略微有點小起伏。白色的寢衣領口微開,露出精致迷人的鎖骨。胳膊隨意搭在被子上,袖子褶皺向上,露出一小節白皙的玉臂。


    他就這樣癡癡的看著心愛的小姑娘,可能是他的目光太強烈,安然似有所感的轉了個身,他趕緊屏住唿吸,還好安然隻是翻了個身,並沒有要醒的意思。


    安然這一翻身正好麵對著他,他看安然依舊睡意正濃,伸手摸了摸安然那黑亮的長發,見安然沒反應,漸漸起了賊心,慢慢俯身向下,眼看馬上就要碰到安然白皙如玉的小臉了。吳恙控製不住自己兩輩子來終於能一親芳澤的喜悅之情,忘了控製自己的唿吸,而且因為緊張加激動,他的心跳如雷,唿吸也粗重起來,熱烈的氣息灑在安然的臉上,無孔不入的鑽入安然的口鼻,使安然感覺到一絲異樣。可他渾然不知,馬上就要親到了,他緊張的閉上了眼睛。


    “師兄,”安然的一聲叫聲把他嚇得趕緊睜開眼睛,隻見安然迷糊的睜開雙眼,不確定的叫著。兩人就這樣隔著一點點距離,彼此可以感受到對方的唿吸,大眼瞪小眼的看著。片刻,安然的手摸上了吳恙的臉,手裏的溫度及觸感,確認了自己不是做夢夢見師兄了,而是本該在行軍途中的師兄就活生生的出現在自己的床頭。讓安然一下從熟睡中清醒了過來,“師兄,你怎麽在我房裏?還有,你剛才在幹什麽啊?”


    吳恙楞在原地,沒想到馬上就要美夢成真,關鍵時刻安然醒了。現在還問我剛才在幹什麽?這讓人怎麽迴答。吳恙心想總不能說我想親你一下吧。哎,那樣安然會嚇壞的,估計不會理他了。頓了一下,思考道,“我在測你的反應力,你看我進你房間你都不知道,一點安全意識都沒有。這要是有壞人進來怎麽辦?”


    安然還沒睡夠,腦子有點反應不過來。覺得師兄說的也對,就愣愣的點了點頭,“沒人迴來我的房間啊?那以後,我給房間布個小陣法,就好了,很安全的。”


    感受到吳恙撲麵而來的氣息,安然不自在的往被窩裏鑽了鑽,“師兄,你現在不用測驗我了。咋還靠我這麽近,感覺怪怪的。”


    吳恙在安然的提醒下,坐直了身子。


    安然見他一身夜行衣,擔心的問道,“你私自跑出來,被人發現了怎麽辦?”


    吳恙見她擔心自己,不由的心情愉悅,“沒事,大軍現在駐紮在馬鎮附近,都在帳篷裏休息。我連夜趕迴去就不會有人發現的。”


    安然想不通吳恙為何會半夜出現在自己的閨房,眨了眨眼睛,困惑道,“師兄,你這麽辛苦的還跑來做什麽?要行軍已經很辛苦了。”


    吳恙給她捏了捏被角,確保整個人都在被子裏了,才慢慢開口,“你這小沒良心的,還不是為了你。”


    “為了我,我怎麽了?”安然更疑惑了,眼睛都瞪大了。


    “你怎麽了,你惹我不開心了?”吳恙的聲音無奈又溫和,所以安然聽了一點都不害怕,反而小聲反駁道,“師兄,你又冤枉我?我這麽乖,怎麽可能會惹你生氣。”


    “那是為什麽今天你不是一個人,還帶了個月公主來。”吳恙低聲問道。


    “師兄,我也沒想到的。這真不怪我,你想啊月表姐就算和我關係再好,那也是皇上的嫡公主,不是我一個小小郡主可以違背的。她要去我怎麽攔得住。再說了,她也是一番好意,去了也沒什麽影響吧。”


    吳恙想了想,也是畢竟公主身份高貴,那這點就不計較了。又懷著自己的小心思,裝做漫不經心地問道“那幾套護墊中那個是你繡的呀?”


    “都是我繡的啊。”安然不假思索的就脫口而出了。完了又覺得不對勁,那天迴府後,自己已經像月表姐表示過以後一定會一口咬定那是自己和她一塊做的。可是自己對師兄,沒防備又還帶著困意就這樣說漏嘴了。一下後悔的捂住自己的嘴,完了又信誓旦旦的說,“我剛說錯了,是我和公主一起繡的。”


    吳恙看她這發應就知道,都是她繡的了。不會撒謊的丫頭,還在那裝。有本事別手別撓耳朵呀,一撒謊就會做這個小動作。拍拍她的頭,“我又不是外人,就算知道了也沒啥。我隻想問你,為什麽那四個中三個針腳整齊,而有一個卻有點針腳紊亂的感覺。”


    安然想了想,師兄從小就厲害。自己撒謊總是被他發現,再說師兄也不是外人,隻要告訴他不要往外說就好了呀。想通了之後,就放鬆下來。


    “你觀察的還真仔細,我還以為你看不出來呢?最後那個是我昨晚熬夜趕的,我有點困,就做得比較亂了。”


    “大晚上的你犯困還敢碰針線,讓我看看你手有沒有受傷。”說完就心疼的拿起安然的手,見那右手的食指上果然有一個針眼,一丁點大不明顯。卻還是讓吳恙心疼到不行,俯下身用嘴輕輕吹了吹,“唿唿就不痛了。”


    安然感覺到手裏有一絲異樣,覺得怪怪的,趕緊抽出了自己的手,笑笑,“我不是小孩子了,還唿唿。再說這有啥,一點小傷。當初練武的時候常有磕磕碰碰,不礙事。”


    吳恙好笑道,“不知道是誰,一痛就跑來我跟前,非要我唿唿才走呢?現在長大了,就不記得以前的事了。是不是以後還會把師兄忘了啊。”


    安然想起小時候的糗事,就趕緊討好的笑笑,“我怎麽可能會忘了師兄呢?師兄是對我最好的人了。”


    吳恙假裝擔心道,“嘴上說說不算,誰知道兩年後你還記得我嗎?”


    看著不依不饒的師兄,安然無奈道,“那你說怎樣才能證明我一定不會忘記你呢?”


    吳恙心裏高興到,魚兒終於上鉤了。麵上還是不動聲色,“除非你給我寫信,一個月一封。”


    安然皺眉道,“寫什麽呀?我都沒寫過信呢?”


    “就寫你的日常生活啊,或者京裏發生的事啊,想寫啥寫啥。”


    安然想到吳恙要去很長時間,自己肯定會想他的,寫信也挺好的,就點頭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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