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陳國公的演技有多麽高超,也不是他為了演得逼真,而用內力逼得自己吐血。


    他是真氣的。


    近兩三個月以來,他吃完了畢生的苦,這份辛苦及羞侮,讓他威風全無、顏麵盡失。


    更讓他苦不堪言的是,許多跟隨他去西北征戰的士兵迴京後,都以各種奇葩理由請求複員退伍,而其中有些人,在京都又有各種七通八達的關係,使他不答應都不行。


    但這種事,開了一例,便有第二例;


    開了第二例,便有第三例……


    如此風傳跟風之下,就是那些沒去邊關的人,都有許多走關係退伍迴家了。


    原本兵丁充足的陳家軍,這兩日瞬間便去了少半!


    剩下那些,有許多也是些沒有關係,無法開溜,身在曹營心在漢的混子兵。


    這兩日,他們連操練都懶怠操練了,不是稱病,就是告假;


    陳家軍營已然成了一盤捧都捧不攏的散沙。


    這還不算。


    陳家府上被匪人搬空,太子積蓄被人盜光,皇後宮中儲資告急,陳家此次損失慘重!


    他大概是陳家史上,第一位要開暗庫救濟的家主,真是失敗至極!


    當朝吐血還算是輕的,簡直想當朝暴斃!


    畢竟半生同朝為臣,大家看陳國公老得一把年紀了,都氣得當朝吐血了,多少還是有些可憐,便也不笑了。


    會哭的娃兒有奶喝。


    商熹澈亦是此等心思,心頭的不耐又壓下幾分,問:“安平候已封候拜爵,不再是無輩平民。你們父子口口聲聲說,是安平候帶人劫了你們的糧草軍餉,可有證據?若無證據,汙蔑當朝候爵或要員,可是重罪!”


    “自然有!”陳識羽用“你們沒想到吧”的眼神掃了姬臣海和姬鳳鳴一眼,迴頭對殿外道:“帶上來。”


    話落。


    殿外兩個侍衛押著一個篷頭垢麵,連麵目都看不清的男子走進來,將他踢跪在禦前。


    陳識羽恨恨道:“安平候自以為事情做得天衣無縫,但這人好酒貪杯,一次分髒醉酒後,說出了實情,正好被臣的部下聽見,這才悄悄將他抓了起來,以作人證。”


    姬鳳鳴:“???”


    姬臣海:“……”


    這分明就是紅口白牙的誣賴人!


    他去劫陳家的軍餉,帶的都是東龍門的金銀牌殺手好麽,什麽時候冒出來這麽個小癟三?


    姬鳳鳴腦子轉得賊快,雙手抱胸,痞氣郎當:“你說人證就人證,我還說你陳國公府不要臉,半夜偷我褲衩子呢!我也去你陳國府附近找個經常蹲點要飯的,給他幾百兩銀子當人證,保證他也能把你家的情況說個八九不離十。”


    陳識羽仍是一臉“臉沒想到吧”的表情,神色間頗有幾分得意:“可此人不是你安平候府附近的小叫花,此人是九王麾下的千夫長!在邊城,此人深得衛舒器重,還曾跟衛舒和安平候一起,假扮西涼敵軍,圍殺我陳家將士!”


    說罷,陳識羽讓那兩個侍衛將那人篷亂的發揪起,強迫那人抬起髒汙的臉,並丟了一方帕子過去,讓侍衛將那人的臉擦幹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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