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漸黑,剛哥說迴去,玉叔一直挽留,說再住上幾天,剛哥推辭,說還有事,這才讓我和剛哥走。


    迴去的路上:“剛哥,玉叔很厲害嗎?”


    “他是陶瓷世家,而且各種名號,非常厲害的大家,算是行業泰鬥了。”


    “哦,這樣啊。”


    “那咱們從玉叔這裏買迴去點,不是發了麽?”


    我給剛哥氣笑了,對我說:“你啊,滿腦子就知道錢。”


    “這不是有關係好辦事。”


    “剛哥,你的意思,是想買一對高仿的唐三彩鎮墓獸?”


    “這隻是以防萬一,我怕咱們找不到,人家以後在外麵說咱們。”


    “哦,剛哥,不是有個漢墓麽,萬一漢墓裏有呢。”


    “希望吧,但是也不能一條腿走路。”


    “哦,我知道了。”


    迴到院子,張濤一個人吃飯呢,看我和剛哥迴來:“剛哥吃飯沒?我煮的麵條。”


    張濤給我和剛哥一人盛了一碗麵條,張濤問:“剛哥,今天怎麽樣?”


    “今天和小宇去看一個朋友。”


    “哦,剛哥,明天什麽計劃?”


    剛哥放下碗筷,對我和張濤說:“明天去看一個墓。”


    張濤笑著說:“剛哥,我陪你去吧,讓小宇在家,他還能釣魚,要不我一個人也沒事做。”


    剛哥吃了一口麵條,笑著說:“明天一起去,咱們鎖門。”


    我吃完,問剛哥:“剛哥,有計劃麽?去哪裏?”


    “去上高縣看看。”


    “好。”


    我去刷了個碗,迴到客廳,剛哥一個人喝茶看書,看張濤在院子坐著,來到張濤身邊,張濤問:“小宇,王胖子他們收到東西沒?”


    “沒啊,說沒收到什麽好物件,怎麽了?”


    “沒事,就是問問麽。”


    “這次瓷器有些藩王瓷,你可以拿過去賣。”


    張濤想了想說:“也行,那我和剛哥說說。”


    “別說了,我做主了,到時候我和剛哥說吧。”


    張濤笑了笑,沒說話,像一個靦腆大男孩,我看張濤這個樣子,笑著說:“怎麽,還害羞了?”


    “那倒不至於,你總想著我,我也不知道怎麽報答你。”


    “給我找個嫂子,趕緊結婚。”


    “我不想找了,年紀大了,再者說,我這樣的人,從出生到現在,雖然不算是失敗吧,也不是那麽光亮?或者說,也不幹淨,這樣其實挺好的。”


    “我不知道你們為什麽都有這樣的想法,你,胡子哥,華哥,你們都這麽想,服氣!”


    張濤笑了笑,沒說話,我對張濤說:“行了,休息了,明天還要上山呢。”


    早上張濤準備開車帶我和剛哥出門,我把張濤拉了出來:“濤哥,山多,我來開。”


    上車後和剛哥確定一遍:“剛哥,去上高?”


    “嗯。”


    路過高安,不知道為什麽,起霧了,霧很大,能見度十幾米,那是我第一次見到那麽大的霧,過了高安,就晴空萬裏,非常神奇。


    一百多公裏,到了上高縣,剛哥說:“停車,我來開。”


    和剛哥換了位置,剛哥並沒有在縣裏停留,而是繼續往西走,來到一個田心鎮,到了鎮上,剛哥對我和張濤說:“這裏有個王,墓就在這個鎮的一個村子裏,咱們隻是去看看,祭奠下。”


    “哦,什麽王?”


    “唐朝末年,有個叫鍾傳的人,占領了江西,這裏很多鍾姓,據說都是他的後人。”


    “墓在這裏?”


    “就在附近一個村子,唐書有記載。”


    剛哥開車來到一個村子,把車停在一個山腳下:“上山看看。”


    張濤背上包,跟在剛哥和我的身後,這地方的風水還真的不錯,我和剛哥邊走邊看,並沒有發現有墓,剛哥看我著急,對我說:“去山頂看看。”


    來到山頂,看了一圈也沒發現有墓,剛哥在山頂看了一會,對我說:“應該在對麵,去那麵看看。”


    張濤問:“剛哥,鍾傳這個人對江西貢獻很大?”


    “嗯,這個鍾傳是一個非常厲害的人,江西出才子,和這個鍾傳有很大的關係,在唐末比竟混亂,很多文人都奔著他來到江西,從此以後,江西狀元非常多。”


    “哦。”


    剛哥帶著我和張濤,來到山腳下:“應該在這個山上了。”


    “剛哥,這個山的風水比前一個好,應該就在這個山上了。”


    “嗯,應該以唐製修陵,咱們後山,梅山也有一個鍾傳墓,我感覺那個是假的,據說鍾傳有十幾個疑塚。”


    “那不是和長沙馬殷一樣了麽?”


    “嗯,差不多吧。”


    我以為墓會在山的中間位置,看了一會,結果並沒有發現,跟在剛哥身後,繼續爬山,來到山頂,剛哥笑著說:“在這裏呢。”


    山頂上的確有個墓,剛哥來到墓前,點了三根煙:“這應該是鍾傳的墓了。”


    我看了一眼張濤,張濤也有點懵,沒明白剛哥的意思,剛哥笑著說:“這種墓應該被盜了,那個亂世,很難保留下來。”


    “剛哥,你的意思是墓已經被盜了?”


    “嗯,鍾傳信佛,據記載,鍾傳崇佛,凡出軍攻城,必禱佛而行,不忍妄殺,在天複元年,鍾傳兵圍撫州,城內突起大火,手下人意見趁大火攻城,鍾傳說:“乘人之險,不可!”乃禱告火神弗為民害,撫州守將危全諷聞之,謝罪聽命,鍾傳兵不血刃,收複撫州。”


    “這麽厲害?”


    “嗯,那個年代,能自立為王,而不自立為王,可見他的忠心,你倆不拜拜?”


    我也學著剛哥,點了三根煙,插在墓前,剛哥看著周圍:“這附近還有墓,應該都是他的後人。”


    我看向剛哥:“要不都去拜拜。”


    “算了,他兒子無能之輩。”


    “就是老子打的江山,他沒守住唄?”


    “嗯。”


    下山後,車旁站著一個老人,剛哥笑著說:“怎麽了老人家?”


    “你們是做什麽的?”


    “來祭奠下鍾傳。”


    “哦,我也姓鍾。”


    “你祖上也是鍾傳後人吧?”


    “族譜上記載,我們這個村子都是鍾傳後人。”


    “您也是名門之後啊。”


    剛哥和老人聊了一會,老人走後,剛哥對我說:“走吧,迴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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