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大家一起看了會電視,就帶花姐迴院子了,我在架子上看了半天,選了幾件不是那麽喜歡的瓷器,都堆放在一起。


    “花姐,如果要是去收貨,把這七件換了吧。”


    “這七件不喜歡。”


    “好,到時候先給你留著,這次不是早早就迴來麽?”


    “嗯,別耽誤賣就行,還是以鋪子為主。”


    第二天一早,花姐送我到機場,我把航班告訴了趙哥,趙哥說知道了,說會準時接我。


    下午下了飛機,趙哥已經在機場等我了:“你可來了小宇。”


    “想我了?”


    “當然了,這麵最近老是下雨,而且雨下的很大。”


    “那不是耽誤事嗎?”


    “沒辦法,剛哥最近都鬱悶了。”


    “怎麽?”


    “就因為下雨唄,前幾天說去景德鎮麽,結果也沒去上,而且現在這地方好像在備洪。”


    “備洪?什麽意思?”


    “昨天看電視,這麵防洪,最近幾天一直下大雨。”


    “咱們現在在哪裏呢?”


    “在南昌。”


    當時的南昌紅穀灘,還沒有開發現在這麽好,很荒涼的一個地界,租了一農戶家,到了地方,剛哥,胡子哥,張濤在喝茶:“小宇來了?”


    “嗯,家裏沒事了,都安排好了。”


    “那就好,先休息幾天吧,這兩天經常下雨。”


    “來的時候,聽趙哥說了,剛哥,聽說這麵水很大,咱們要不要先撤走?”


    “現在都一樣,先看看吧,不行咱們就走。”


    “哦,行吧。”


    大家喝著茶,我問剛哥:“今天沒下雨,要不明天咱們上山看看?”


    “看看明天吧,這裏的天氣,貓一天狗一天的。”


    “剛哥,下午沒什麽事,我去市內看看?”


    “你別亂走了,現在這麵有點亂,現在都在堤壩上,咱們雖然不是當地人,亂走也不是那麽好。”


    下午閑著沒事,大家各忙各的,晚上吃完飯六點多,天又開始下雨,雨很大,剛哥坐在門檻上:“這天氣,要壞事啊。”


    “剛哥,什麽意思?”


    “這雨這麽下,有可能會發水,去看看新聞。”


    幾個人圍在一起看著新聞,當時報道的,什麽洪峰,超過水位什麽的,當時也不是那麽懂,我是一點沒聽進去,剛哥他們聽得很認真:“看樣子這幾天要走水啊。”


    都沒有說話,趙哥說話了:“剛哥,咱們走麽?”


    “怎麽說?”


    “要是不走,我去壩上看看,幫幫忙。”


    幾個人麵麵相覷,剛哥知道趙哥當過兵,就對趙哥說:“可以,但是你要注意安全,白天出去,晚上必須迴來。”


    “那行,那我明天早上就過去。”


    “要不小宇你在家吧,我帶著你趙哥他們過去。”


    “別了吧,不安全啊。”


    “去幫幫忙,應該沒問題。”


    我有點擔心:“剛哥,你說了要不就大家一起去,反正都來了。”


    剛哥沒說話,點點了頭,晚上我被安排到和趙哥一個房間,我剛躺下:“小宇,你明天要注意安全,咱們就你不會水。”


    “有沒有救生衣什麽的?”


    “沒有,到時候看看,我能不能給你弄到,不管有沒有,你別離開我的視線。”


    “嗯,放心吧,我老惜命了。”


    早上起來,雨還在下,幾個人穿著綠色雨衣跟著當地人往壩上走,剛哥跟一個老人聊得很開心,我跟在後麵問趙哥:“老人是誰?”


    “房東。”


    “怎麽了?”


    “沒事,就是問問。”


    來到壩上,當時我心裏真的是一句:“臥槽!”


    水已經很大了,很多人已經在大壩上了都在忙碌著,後來我才知道,南昌的水並不是那麽大, 對比鄱陽湖,還有九江根本不算什麽。


    剛哥他們還能扛一些東西,我就是混子,老話說小毛驢拉磨沒長勁,說的就是我了,幹了一會我就幹不動了,看著大家忙著,咱也不好意思一直休息。


    幹活的時候有兩個阿姨,聽他們說鄱陽湖那麵很多村子都淹了,現在都在轉移,聽著都嚇人:“阿姨,那麵水比咱們這麵大?”


    “嗯,我家有個親戚就是鄱陽縣的,都轉移了,聽說下遊,房子都衝了。”


    “這麽大的水啊。”


    “小夥子,你哪裏人,沒見過你?”


    “我才來,本想著來這麵找個工作,結果遇見這樣的事了...”


    折騰了一天,迴家別說衣服啊,渾身上下都濕了,趙哥最賣力,手上和腳上都是血泡,我腳都泡白了,從來沒有這麽累過。


    晚上剛哥給大家叫在一起:“今年的這個水太大了,咱們還是先迴北京吧。”


    我癱軟在椅子上:“剛哥,今天幹活的時候,聽阿姨們說,鄱陽那麵很多村子都淹了。”


    剛哥沒說話,隻是點點頭,張濤說:“今天聽說那麵的水位已經超過臨界值了。”


    “收拾,收拾,明天一早咱們先迴北京。”


    大家都在收拾呢,房東大爺來了,很客氣,拿了一瓶白酒:“你們累一天了,喝點酒暖暖身子。”


    剛哥笑著說:“老哥,我準備明天就迴去了,聽說家裏也發大水了,我迴去看看。”


    “沒事,那我把房租錢退給你們。”


    “老哥不用,半年的房租錢先放你這裏,等水退了,我們再迴來找您。”


    “拿那好,你們說的算。”


    房東走後,剩下自己人,剛哥說:“累一天了,明天早上還要早起,都休息吧。”


    晚上大家可能是真的累了,打唿嚕的打唿嚕,咬牙的咬牙,吵的我睡不著,迷迷糊糊的睡著了,感覺才睡著就被叫醒了,我一看是剛哥:“怎麽了剛哥?”


    “就差你了,趕緊收拾,咱們走吧。”


    我也沒有什麽收拾的,洗了把臉就行,完事後,大家開始裝車,在院子裏趙哥問:“剛哥,咱們去哪裏?”


    “往九江走,到九江往合肥去。”


    桑塔納前麵開路,後麵麵包車跟著,我和趙哥開桑塔納,剛哥在後麵休息,剛出南昌,路上都是水了:“剛哥,你不會是決堤了吧?”


    剛哥看著窗外,歎了一口氣:“看樣子不像,水不是那麽渾,老趙,你開車注意點,慢點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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