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時刻風聲非常緊,很多團夥都沒有去下地了,隻有一部分大的團隊開始往山裏轉移,去尋那些大墓了。


    北京的冬天非常冷,因為四合院也沒有暖氣,大家都點蜂窩煤,屋子中間放一個爐子大家都在爐子周圍取暖,也可以在爐子上燉菜,沒事吃個火鍋,非常有氛圍。


    這天下了一場小雪,我們租好了門市,當時花姐提議說買一個門市,但是剛哥反對,說不一定會什麽情況,租一個就可以了,在我們幾個人折騰下,用了一個月就把店開了起來。


    一樓擺放的東西很多,百分之八十都是假的,有幾個值錢的都放在櫃台裏,二樓擺放的是真貨,如果你第一次來店裏,是生麵孔,根本不會讓你上二樓,花姐和我在一樓,剛哥他們在二樓,北京的天冷,加上下雪,人進人出的地麵弄的非常埋汰。


    花姐受不了這種埋汰,每當人走後都會拖一下地,下午的時候我和花姐在聊天,有一個老人帶著兩個人來到了店裏,我客氣的招待著,問他想要些什麽東西,這個老人沒有迴答我,自己看了一圈,就說:“小夥子,你這裏有沒有好貨啊,擺著的貨,我看不上。”


    “呦,您老來的真是時候,剛才我們剛收了一件好東西,不知道您喜歡不,我把一個青花小罐從櫃台裏拿了出來,放在櫃台上,讓老人看!”


    老人看了看對我說:“這東西保真麽?”


    “瞧您老說的,我是按照這個收的,至於真不真,我看著是沒問題,不知道您看的怎麽樣?”我對老人說。


    古玩這個東西有很多規矩,就是賣家不會說保真,或者是肯定某個物件是真的,畢竟在厲害的人物也有打眼的時候,所以全憑自己的眼力,賣出去後,雙方誰也別反悔。


    老人說:“這個多少錢啊,您說個價錢。”


    我看了眼花姐,對老人說:“我花了800收的,你老要是看好了,我1000轉給你!”


    老人笑著說:“這個價格太貴了,我給你600可以嗎?”


    “老爺子,您不能讓我賠錢不是,您這樣,就給900吧。”我客氣的說。


    “您也別900了,給您700吧,”老人說。


    來迴拉扯了幾次,最後800塊賣給了老人,老人走後,我笑著跟花姐說,“掙了300塊,我賣的咋樣?”


    這兩年這一行生意還不錯,大家都在買,畢竟古董是越買越少,不可能越來越多,所以很多人都對古董感興趣了。


    我們除了自己在店裏收貨,還陸續的把客廳裏的不少東西出手了,當時我才知道,客廳擺放的古董,其實並不是冥器,也不是剛哥他們自己盜出來的,都是自己買呢。


    家裏的東西有很多剛哥舍不得賣,隻能去串貨,可是串來的貨利潤並不高,我們是專業的盜墓賊,如今竟然出現了沒有東西可賣的程度,這讓我們有點不知所措。


    好在剛哥不知道從哪裏認識的朋友,出去了幾趟,帶迴不少冥器,當時解決了我們很大的貨源問題。


    我問剛哥是不是下坑了,剛哥說沒有,這些貨是你胡子哥朋友出的貨,我們就全兜迴來了,讓我放心。


    開古董店有一個說法,你的店裏可以破,可以小,但是不能沒有真東西,如果你的鋪子裏沒有正經的東西,同行笑話不說,很難有主戶跟你玩,所以不管是冥器,還是去串貨,哪怕你去撿漏,也要有東西在手。


    在這期間我們還認識了一個香港人,是一個女的,30來歲,圈子裏都叫做宋老板,這個人出手特別闊氣,對於冥器非常喜歡,她帶著保鏢,來過我們鋪子裏,看了好久,最後還是剛哥接待的她,最後在我們這裏買過幾次貨,都是剛哥拿迴來的冥器。


    可是後來冥器也沒有多少了,那麵一直打電話要,我們沒有辦法了,最後我們把金印的照片給她看了,她非常喜歡,我們就賣給她了。


    我跟華哥給她送了過去,這個金印我們賣了30萬,後來聽說這個金印有人想收,給了80萬都沒有出,看到報紙,被我們盜的那個西漢墓,已經變成了文保了。


    馬上就要過年了,我迴家過了年,迴家前,剛哥找到我給我拿了2萬塊錢,讓我給家裏一萬,剩下的一萬,給家裏買點東西,迴家的日子一起在家陪父母,跟父母一起開開心心的過了一個年,我在家呆到了初六迴的北京。沒想到的是,這次迴家過年,也是我最後一次陪父母過年。


    轉眼又是一年多,我們這兩年並沒有下坑,這兩年也發生了很多的事,剛哥說很多行裏的人都折裏了。我們也非常的低調,沒敢出去下坑。每天忙碌店裏的事,我對古董也有了很大的了解,不能說是大神,但是一般的物件很難騙過我。


    到了九十年代中期,有了拍賣行,古董的價格飛漲,幾十萬,幾百萬的很正常,我們修整了兩年,這兩年是我們團隊最開心的時候,雖然沒有掙太多的錢,但是每天我們從早到晚的忙,每天一起吃飯,一起來店裏上班,又不擔驚受怕,開心的不行。


    一晃又到了年關,這次我沒有迴家,隻有胡子哥跟華哥迴家了,就剩下我和剛哥,還有花姐,剛哥說他已經沒有家了,現在這裏就是他的家,花姐也沒有迴去,我問過花姐,花姐說他們哪裏重男輕女,家裏根本不會找她,說我們才是她家人。


    大年三十我們包的餃子,三個人吃的非常開心,又喝了點小酒,我買了很多爆竹,我們吃完年夜飯,我跟剛哥一起放爆竹,花姐在門口看,晚上剛哥和花姐都給我包了個壓歲紅包,每人一千,說實話,這是我收過最大的紅包。


    大年初一,我很早就起來了,洗漱完,剛哥與花姐也醒了,剛哥和花姐坐在客廳喝茶,我走過去給剛哥跪下磕頭拜了一個年,這個頭是我考慮了一晚上才決定的,剛哥對我很好,又教我本事,雖說不讓我叫師傅,但是真的把我當自己孩子照顧。


    我磕頭拜年,剛哥有點不知所措,端著茶杯,傻傻的看著我,我起來後,又給花姐拜年,兩個人一直愣在那裏,看了我好久,好像看怪物一樣,也許他們沒有想到,我會磕頭給他們拜年。


    花姐第一時間反應過來,對我說:“小宇,這個禮有點大,讓我們緩緩!”


    我對他們說:“這個頭應該磕,我母親告訴我,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剛哥你雖然不讓我叫師傅,但是你對我像自己孩子一樣照顧,教我本事,帶我掙錢,這是應該的,花姐你把我當親弟弟,不管我做錯了事,還是平常,都把我當弟弟看,也沒有辦法迴報你們什麽,我磕頭也是把你們當成我的長輩,如果不嫌棄,你們老了我養你們。”


    剛哥和花姐眼睛都有點紅,剛哥轉身迴到房間,拿出兩個紅包,遞給花姐一個,又給我一個大紅包,我接過紅包,最低也有五千,花姐也把剛哥給她的紅包遞給了我,我能感覺出兩個紅包一樣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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