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開著車,想著剛哥說的話,的確是個機會,但是機會隻有這一次,要是把握不住就麻煩了。


    來到老葛的公司,大廈停車場本來就小,老葛走了,全來了,整個停車場,停滿了各種車,我看沒地方停車,就將車停在對麵。


    下車後,剛哥看著大廈:“這人可不少啊。”


    “剛哥,能問出消息來麽?”


    剛哥沒說話,而且朝著大廈走去,我跟在剛哥身後,來到大廈,就見到上次帶我和剛哥上樓的女人,女人袖子上帶著黑帶,女人見到剛哥:“李先生,您來了。”


    剛哥點點頭:“老葛現在什麽情況?”


    “已經送到殯儀館了,已經定了三輛大巴,一會來,大家一起坐大巴去告別。”


    “好,都誰在樓上呢?”


    “都已經來了,您跟我走。”


    女人還是上次那個流程,帶我們來到老葛的辦公室,辦公室坐滿了人,剛哥剛進門,就見有十來個人起身,過來和剛哥打招唿。


    我跟在後麵,沒敢說話,這十個人其中一位,上次會館開業我見過,我衝著男人點點頭,算是打了個招唿。


    女人將剛哥領到一個年輕人身邊:“葛總,這位是董事長的朋友,姓李。”


    年輕人趕緊起身,和剛哥握了握手:“李叔您好。”


    小葛說完便哭,剛哥趕緊安慰道:“你也別太傷心,生老病死的,沒辦法,以後有什麽事兒,需要我,可以隨時來找我。”


    “謝謝您。”


    剛哥轉身對我說:“你陪著小葛。”


    我點點頭,示意知道了,小葛看向我:“你好。”


    “葛哥,節哀順變。”


    我說完,這貨就止不住的哭,身邊有個年紀很大的女人,拍了拍小葛,小葛趴在女人懷裏哭。


    我迴頭看向剛哥,剛哥在和幾個聊天,也不知道說著什麽,我也不知道幹什麽了,站在這裏純屬多餘,隻能亂溜達,聽著這些人三言兩語的聊天。


    我都快走到剛哥身邊了,就聽見有兩個人聊著青銅的事兒。


    “老王,老葛收藏的那麽多青銅器,看樣子可能會出,要盯著點,咱們還能在中間撈一筆。”


    “誒,我聽說啊,老葛收藏的東西邪性,咱們還是不要碰了。”


    “邪性,怎麽邪性了?”


    “據說,老葛收藏的青銅器,都是祭祀用的,被他弄到手。”說到這裏,男人還左右看看,小聲說:“據說,老葛這次就是因為祭祀,出了問題。”


    我聽的仔細,這個話題我太感興趣了,但是我不認識兩個人,也沒辦法去搭話,我要是過去,人家保證不說了。


    但是一直站在這裏又不科學,急中生智,我見有個女人一個人站著。


    我趕緊湊了過去:“張姐,您也來了,唉,葛叔走的太急了,我們商量好的,過年來看他。”


    不知道女人和老葛什麽關係,但是從傷心狀態來看,應該比我親近。


    女人見我叫她張姐:“您認錯人了吧。”


    “啊,您不是張姐?你們長得好像,不好意思,唉,都是奔著葛叔來的,都是家人。”說完我還擠出來兩滴眼淚。


    女人點點頭:“我姓艾,您貴姓?”


    “我姓張,你好,艾姐。”


    女人說著還哭了起來,我對女人一點心思都沒有,就想聽聽旁邊兩個人說的什麽。


    這算是搭上話了,剩下就可以隨便說了,我側耳聽著兩個男人的對話。


    叫老王的男人說:“我聽說,老葛用這些青銅器湊齊一套,用於祭祀,而且還是血祭。”


    男人說血祭,一下子觸碰到我的神經了,還記得去丹巴,那個地宮就是用血祭,想起那個血槽,想想都滲人。


    “你可別扯了,那東西也不靠譜啊,還血祭,怎麽還能成仙不成?”


    “我聽說,占卜運勢,想要改變運勢,就要血祭,再夏商時期,都有占卜師,如果國家運勢不好,或者哪裏出現天災,都要祭祀,那個年代,奴隸社會,血祭很正常。”


    我聽得認真,女人跟我說了好幾句話我都沒聽清,女人見我不搭理她:“小張,你怎麽了?”


    我一時慌張,不知道應怎麽解釋了,就在我腦袋卡碟的時候,腦子好像被電擊了一樣,一個想法出現在我的腦子裏,我一下子抱住艾姐:“姐,葛叔還答應教我鑒定古董呢,沒機會了。”


    艾姐可能以為我傷心過度,還拍了拍我,我哼哼唧唧的裝作傷心,但是我跟老葛沒有任何感情在裏麵,甚至還有點恨他,怎麽也擠不出眼淚了,我心一橫,反正滿頭是包,不差一拳頭了。


    我照著自己的鼻子往上一撮,瞬間眼睛就酸了,那個眼淚都停不下。


    我放開艾姐:“艾姐,對不起,我失態了。”說著我還往後退了兩步,往兩個男人身邊湊了湊。


    年紀小也有好處,我感覺要是個三十多歲的男人,這個女人絕對不會讓抱,也不會搭理我,這就是年紀小的優勢。


    我用手捂著臉,聽著兩個男人說:“那都是迷信,老葛這輩子,什麽都不缺,就是著迷這些東西,白白害了性命。”


    “我說,你不信,不能說沒有,有些事兒科學是解釋不了,就需要玄學,而且我跟你說,老葛發家都是靠這個,他就是窺探天機太多了,所以才湊這些青銅器,來血祭。”


    我聽著兩個人說話越來越不靠譜,都搞到窺探天機了,一會都成仙了屁的了。


    “小張,不隻是你,葛叔為人大家都知道。”


    我剛要說話,帶我們上樓的女人用很尖銳的聲音說:“大家聽我說,大巴車已經到了,咱們現在有序下樓,去殯儀館。”


    一行人下樓,我湊到剛哥身邊,剛哥笑著看著我:“怎麽,還標上戲了?”


    我見大家都往外走,小聲對剛哥說:“老葛,好像搞什麽血祭,給自己搞沒了。”


    剛哥看著我:“我也打聽了到了一些消息,晚上迴去說。”


    我點點頭,和剛哥跟著人群往外走,剛哥從衣服兜裏拿出來兩條紅布:“綁在腰帶上,別露出來,花兒懷孕了,這種地方要少去。”


    來到樓下,三輛大巴停的整整齊齊的,艾姐看到我:“小張,咱們一起。”


    剛哥看見後,並沒有說什麽,而是跟幾個人圍在一起抽煙,我剛要上大巴,就見剛才聊天的兩個人抽著煙,準備上最後一個大巴。


    我趕緊拉住艾姐:“艾姐,咱們去最後一個大巴吧,我聽說這樣會離逝者更近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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