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點頭,我迴頭看了一眼窗戶,不知道姓馮的怎麽樣了,開著三輛車,來到一個小區的倉庫,姓宋的小弟用鑰匙打開了倉庫。


    看樣子老馮沒扛過去,男人受什麽委屈都可以,唯獨害怕老婆孩子,這是致命的。


    倉庫的燈被打開,映入眼簾的都是瓷器,說是倉庫,其實就是一個車庫,車庫三麵是架子,中間一個木頭桌子。


    架子上都是瓷器,桌子上也一樣,姓宋的哈哈大笑:“哈哈,東西不少啊。”


    我沒有動,姓宋的說:“兄弟,這麽多,你隨便選,咱哥倆對半分。”


    我想了想,這也是最後一次生意了,以後不會再聯係了,對半分不可能的,我拿三分之一也行,就當彌補遭的罪了。


    後悔沒開車來,姓宋的對小弟們說:“你們都別動,先讓我兄弟選。”


    我看向姓宋的,尷尬的一笑:“宋哥,你太客氣了。”


    姓宋的笑著說:“這輛桑塔納你開著吧,你就往車裏裝。”


    “宋哥,那我就不客氣了。”


    “客氣什麽,都是兄弟。”


    我進了車庫,這倉庫有一股油漆味,好像剛粉刷的一樣,掃視一圈,發現好東西也就十幾件,我還不能全拿走,隻能選幾個差不多的,這樣姓宋的也不會對我怎麽樣。


    拿起一件青花纏枝蓮紋貫耳瓶。


    瓶子唇口直頸,豐肩斂腹,小貫耳,這種“貫耳”造型,是從新石器時代晚期良渚文化黑衣陶壺之上傳承下來的,延續至宋代,貫耳瓶多用於投擲遊戲,因貫耳位置與瓶口相齊,起到三層圈靶的作用。


    到了清代,它的形狀稍加改製,貫耳移至口沿偏下以求對稱,便成了純粹的陳設器,瓶子頸部飾海水紋,中間以迴紋相隔,兩貫耳亦飾迴紋,肩與近足處分飾覆仰蕉葉紋。


    腹部主題紋飾為纏枝忍冬紋,這些滿施青花料的輔助紋樣,與腹部主題紋樣纏枝忍冬紋的疏朗,忍冬紋即卷草紋,它有多種表現形式,此為束花纏枝形式,構成波線形的圖案,清代禦窯廠除生產傳統器型外,還恢複了明代瓷器中很多花色品種,這件便是清代仿製明代樣式的瓷器。


    地上擺放著很多錦盒,將瓶子放到錦盒裏,隨後又選了三件精品瓷器,剩下幾件我沒動,留給了姓宋的了。


    我將瓷器放進錦盒裏,姓宋的手下,幫我往車裏裝,準備出車庫,看到一件瓷器,我一愣,看到一件雍正的青花釉裏紅“喜上眉梢”紋梅瓶。


    這種瓷器價格很高,畫片也非常好看,我有點喜歡,笑著對姓宋的說:“宋哥,我再選一件可行?”


    姓宋想都沒想:“兄弟,都說了,你隨便選。”


    姓宋的也知道,我就拿了四件,再選一件,剩下的物件還有不少,所以很大方。


    這個瓶子器型豐滿圓潤,胎體細膩潔白,釉色滋潤,白中閃青,圈足柔潤滾圓呈現“泥鰍背”,肩部青花釉裏紅繪製五隻紅蝙蝠,五株紅靈芝,寓意“五福齊天”。


    腰下部繪三枝紅壽桃,表示“子孫滿堂”中部主題紋飾以紅梅,喜鵲,翠竹,壽石組成吉祥紋飾“喜上梅梢”,老幹橫斜,紅梅滿枝,翠竹搖曳,一對喜鵲在枝頭歡聲和鳴,瓶子的畫麵給人一種舒朗,主題突出,寓意也非常美好,畫工精湛,青花釉裏紅燒製難度大。


    選了五件過四十萬的瓷器,剩下的細路我沒有選,宋老板笑著說:“兄弟,不是我誇,你這人品沒問題,要是換成別人,這些精品都得被拿走。”


    我搖搖頭:“人這輩子,做什麽事都不能貪,隻要跟貪牽連上,那麽會很慘。”


    姓宋點點頭,對手下說:“小湯,你在給我兄弟選幾件細路的瓷器。”


    我出了車庫,姓宋的手下開始整理,將瓷器都打包好,又給了我十幾件細路瓷器,收拾幹淨後:“兄弟,這車先借你開,你先開迴北京送貨,在給我送迴來。”


    我點點頭,遞給姓宋的一根煙,姓宋的說:“兄弟,太晚了,我也困了,我帶你迴酒店,你先休息,明天在帶你玩。”


    “那就麻煩宋哥了,感謝款待。”


    來到酒店,我將車停在地下,我感覺不靠譜,就算姓宋的靠譜,他手下的人也不靠譜,將車開了出來,找了一家酒店。


    找到一個叫友誼酒店,開了一間房,躺下就睡了,早上被鬧鈴吵醒,趕緊下樓退房,隨後將車又停迴酒店。


    迴到酒店洗漱完,給姓宋的打了個電話,他應該還沒睡醒:“誰啊,這麽早。”


    “宋哥,我小宇,我今天先迴去,車過幾天我給你送迴來。”


    “這麽著急啊,不多玩幾天了?”


    “不了,時間長了家裏人擔心。”


    “行吧,那我就不送你了。”


    掛了電話,開車來到姓馮的家裏,家裏沒人,趕上對麵屋的一個大姨迴來了:“你找誰啊?”


    “阿姨,住在這個房間裏的人呢?”


    “小夥子,你趕緊走吧,昨天晚上我看很多人來他們家,連哭帶鬧的。”


    “哦,怎麽了?”


    “不知道,後來人都走了,那個女人帶著男人去醫院了,滿地是血。”


    我擔心我被看到,便詢問道:“阿姨,你看到對方的臉了嗎?”


    “我哪裏敢看啊,嚇死個人。”


    “現在人壞的狠,阿姨你要小心啊,可不能看這種熱鬧。”我嚇唬嚇唬阿姨,擔心看到了我。


    我找了兩個醫院,才找到姓馮的,他媳婦看到我嚇的趕緊把孩子摟在懷裏。


    “嫂子,別緊張,我沒惡意,就是來看看馮哥。”


    姓馮的躺在病床上,看到我來了:“兄弟,來了。”


    我尷尬一笑,坐在病床旁的凳子上,從兜裏拿出來一百塊錢,遞給馮哥的孩子:“去,讓媽媽帶你買糖吃。”


    女人看了一眼姓馮的,姓馮的笑著說:“去吧,沒事兒。”


    女人很不舍得帶著孩子走了,女人出病房:“老馮,你這操作挺狠啊,我對你是又愛又恨。”


    姓馮的表現很無奈:“這也是一步險棋,沒想到被他破了。”


    “那倒不是,我聯係到北京了,所有才出來,你把我害苦了,整整兩天多,飯都沒吃上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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