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水樓台先得月。您給他安排那麽多,我們看著都花眼了。還不如就找一個讓他相處看看呢。……臭小子,鬆手,疼疼疼。”


    小首富突然手上用力,使勁地揪他頭發,李雨笛疼得都快掉眼淚了,可除了任由他就這麽揪著,說他兩句,也沒有別的辦法。而且,有時候連說都不敢說,生怕他受了委屈哭起來。隻要他一哭,那嘹亮的聲音,就會讓躲在房間裏的方琴心裏難受。


    “好兒子,乖,爸爸給你唱個歌好不好……那玩積木好不好?……或者,抱著你的小熊熊。……”李雨笛想盡辦法哄小首富,可是也隻能暫時轉移他的注意力。不一會兒小首富就又揪上了他。


    “熟人裏麵能有誰啊?我問問吧。”張清芳思考了半天沒想到合適的,去給一直熱心這件事的顧太太打電話去了。


    方琴就躲在她跟李雨笛的房間裏,一杯杯地喝著山楂大麥茶。


    昨天晚上,她徹夜難眠。隻能半夜估摸著小首富睡著了,溜到他的門口,悄悄地站在那裏看他一眼,卻不敢走進去抱他;看到小首富醒了哭,也隻能躲在角落裏自己偷偷掉眼淚,心裏難受得很。


    而小首富也基本上就是睡睡醒醒,醒了就哭就鬧,哭累了再睡很短的一會兒就又醒了,把李雨笛折騰得夠嗆。


    這會兒,方琴還是不放心,喝完杯中水便起身去到了嬰兒房。


    “媽媽媽媽。”眼尖的小首富看到方琴,甩開李雨笛,張著小手就跌跌撞撞地衝著她走來,一不小心摔了一跤,他就趴在地上哇哇大哭。一邊哭,還一邊往方琴的方向爬。


    反應慢了一拍的李雨笛忙把他扶起來抱進懷裏,輕拍著他:“不哭不哭。”


    說著,他就抬眼看到,方琴正咬著牙攥著拳,讓自己釘在原地,淚卻已經如斷線的珠子掉落下來。


    看到方琴哭,李雨笛就有些不知所措。他不知道是該先去安慰方琴,還是該先安撫懷裏這個。


    “老婆,對不起。”李雨笛隻能低下頭,小聲呢喃著。


    小首富也一邊撕心裂肺地哭著一邊時斷時續地哽咽著唿喚方琴:“媽媽……媽媽……”


    方琴終究還是沒有忍住,抹了把眼淚,走了進來,從李雨笛懷中抱過了小首富:“不哭不哭,寶貝兒不哭。我們的小首富最乖了,不哭不鬧,是個聽話的好寶寶,對不對?”說著,臉向上揚起。


    “老婆……”李雨笛呆呆地看著她,輕輕幫她拭去臉上的淚水,看著她大口喘氣,讓自己的表情慢慢變得平靜而又堅毅,心裏有些莫名的心疼和惶恐。


    被方琴抱在懷裏的小首富,感受到了母親懷抱的香甜,收斂了哭聲,下意識地就要去找食物來源。


    “不可以。”方琴抓住他的小手,低頭親了親他的額頭,柔聲說道,“不可以,寶貝兒。說好要做獨立的男子漢的。”


    小首富在方琴懷裏掙紮著,想要從她的手中掙脫出來,可是怎麽都不行,就變得煩躁了起來,張開嘴巴就想咬方琴的胳膊。


    李雨笛這會兒眼疾手快,伸出自己的胳膊讓小首富咬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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