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姥爺,看看小箏給您買了什麽好東西。”文亞瑟轉換著話題,起身拉來一個行李箱。


    “肯定是保健品。”李老爺子說道。


    “您怎麽知道的?難道您有未卜先知的能力?”文亞瑟笑著說。


    老爺子也被文亞瑟這一通馬屁拍得高興了:“你小子,不錯!”


    “謝謝姥爺誇獎,做您孫女婿當然得優秀啊。”文亞瑟不要臉了。


    懷箏也跟著附和:“亞瑟哥哥最棒了。”


    “哎呦,我看這不是小箏把亞瑟拐來了,而是亞瑟把小箏拐跑了啊,現在就開始給亞瑟說好話了。”張清芳笑著說道。


    懷箏羞紅了臉。


    “姨媽,難道您的外甥不優秀嗎?雖然比起表哥他們是差一點,可我也長得很帥的好吧。”文亞瑟捧著李雨笛他們誇自己,這話讓老爺子和張清芳都很滿意。


    文亞瑟和懷箏把禮物給了老爺子和張清芳,然後就跟著張清芳去了三樓客房。


    傭人們跟在後麵把行李搬了上去。


    三樓的房間,樓梯左側是李雨簫的房間和他的書房衣帽間,右側是李雨笛的房間、懷箏的房間和客房。


    張清芳把文亞瑟安排在了懷箏房間旁邊的那間客房,就是上次文亞瑟來住的那間。


    安頓好了懷箏,文亞瑟就拉著懷箏的手下樓去吃午飯了。


    一家子人,就差方琴不在,張清芳有些埋怨李雨笛沒把方琴接迴家來吃飯。


    李雨笛無奈,他今天給方琴打過電話,但是方琴因為明天開始要去融資部,所以跟張嘉欣她們中午去外麵聚餐了。


    張嘉欣是提議晚上一塊兒吃個飯,因為有發布會的事情,方琴就隻好說因為要見男朋友家長,所以中午請大家去公司附近的火鍋店吃老北京涮羊肉。


    這會兒,方琴跟劉虎、張嘉欣、姚廣娟一起,圍坐在一張桌子旁。


    桌子上銅鍋炭火,一半清湯一半紅油。眾人在煮沸的銅鍋裏,將肉質細嫩的羊肉過水之後,搭配麻醬、腐**、韭花醬、糖蒜等,在這嫋嫋的熱氣之中,感受人間煙火的美味,吃得酣暢淋漓。


    吃過午飯,李雨笛迴公司了。


    李雨簫讓張清芳幫忙準備幾個菜,特別是做一份辣子雞丁,多放辣椒。


    去洗手間路過的文亞瑟聽到了李雨簫的話,對他說道:“表哥,等我一會兒,我陪你一起。”


    李雨簫一愣,轉瞬明白自己被看穿了心思,點了點頭。迴房間換了一身黑色的高領毛衫配黑西褲,顯得整個人更加的蒼白清瘦。


    文亞瑟上樓之後,把懷箏哄睡了,換了一身白襯衣黑西裝配黑色的領帶,拿著一件黑色的毛呢外套走了下來。


    李雨簫看了他一眼,拿上食盒,沒有說話,走了出去。出門前,張清芳還讓他拿了幾張一次性台布。


    文亞瑟把車子開到了陵園門口,李雨簫就那麽一直默默地捧著食盒,在副駕駛上坐了一路。


    中途,文亞瑟去買了兩杯奶茶一杯綠茶,到了陵園又買了一大束菊花,一手拎著奶茶一手捧著菊花,走在了前麵。


    李雨簫小心翼翼地跟在後麵,兩個人就這樣來到懷文遠的墓碑前。


    “文遠哥,我跟小表哥來看你來了。”文亞瑟說著,放下了菊花,擦了擦碑前的石板,鋪上台布,把奶茶和綠茶拿出來放上。


    李雨簫打開食盒,把裏麵的菜端了出來,擺放好碗筷。


    文亞瑟在地上也鋪上了台布,率先坐了下來。


    李雨簫也坐下來,看著墓碑上的照片說道:“哥,我來陪你吃頓飯。”


    看著中間的那盤辣子雞丁,李雨簫喃喃道:“哥,你以前最喜歡吃這個菜,每次叫外賣,都備注多放辣椒,還說越辣越過癮,今天我讓我媽給你做了。是真的很辣的那種,光辣椒就放了好幾個。”


    說著,夾起一塊辣子雞丁裏的辣椒,就往嘴裏送,下一秒,他放下筷子,用手扇風,眼淚刷的流了下來。李雨簫被直接辣出了眼淚。


    文亞瑟忙把綠茶給李雨簫遞過來,李雨簫沒有接,而是拿起了一杯奶茶,喝了一口,緩了一下,讓辣的勁頭過去。


    “哥,你以前喜歡喝奶茶,今天我替你喝了。好甜。就像你一樣,總是讓人覺得,生活是甜的。”李雨簫看著奶茶說道。


    文亞瑟看著李雨簫:“表哥,不要說這些了,說一些開心的事情,讓文遠哥高興高興吧。”


    “嗯。”李雨簫點了點頭。


    “哥,我迴來了,我沒死,也沒事了,謝謝你救了我。”李雨簫擠出一抹微笑對著墓碑說道。


    文亞瑟看了一眼李雨簫,還不如說奶茶呢。


    沒辦法,這種事情,還是需要文亞瑟來開頭。所以他轉頭看向墓碑開口道:“文遠哥,小箏放假迴來了。她變得更漂亮了,給你看照片。”文亞瑟掏出手機,翻出這兩天他拍的懷箏的照片,將屏幕衝向墓碑,“是不是很好看?小箏一直最好看了。也難怪你總是害怕她被我拐跑了。現在,我也害怕她被別人拐跑了。”文亞瑟笑著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


    “出息。”李雨簫吐槽道。


    “難道我們家小箏不好看嗎?”文亞瑟衝著李雨簫生氣道。


    “小箏現在還是我們家的。”李雨簫說道,“哥,以後小箏就是我妹妹,我會照顧好她,不讓這些覬覦她的人得逞的。”說完,李雨簫冷冷地瞥了文亞瑟一眼。


    “表哥,你這話什麽意思?我是大灰狼嗎?好歹我是你親表弟啊,你怎麽這樣對我,姥爺都答應了的。”文亞瑟哀嚎道。


    “別拿騙爺爺的伎倆哄騙我,文遠哥當初可沒答應你跟小箏的事。”李雨簫說道。


    “你怎麽知道沒答應?文遠哥答應了的,他說……”文亞瑟一時口快,但是腦子裏還沒迴想出當時懷文遠對他說了什麽。


    “文遠哥說什麽了?”李雨簫看著文亞瑟。


    “文遠哥拜托我替他保護好小箏,”文亞瑟想著說道。


    “文遠哥怎麽會拜托你保護小箏?”李雨簫有些納悶,這話聽上去就像是已經預知了什麽一樣。


    “不知道,他還說如果做不到,就去找你或者大表哥。”文亞瑟想著自己當時也是滿臉疑惑的表情。


    “那他有沒有說為什麽?”李雨簫臉上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神色。


    “沒有,他隻是說不能拿小箏的幸福冒險,有事一定記得找你們,”想著當初懷文遠的囑托,文亞瑟的腦海中突然蹦出了當時懷文遠對他的提醒,那個莫名其妙的提醒,現在迴想起來,他有些後悔沒有早點把那句話聽進去,“對了,他讓我小心宮澤睿姐弟!”


    “宮澤睿姐弟?文遠哥讓你小心他倆?”


    “嗯。而且,宮澤睿那個畜生!”文亞瑟一想到宮澤睿,牙齒咬得格格直響,手緊緊地攥著奶茶杯子,把奶茶擠出了噴泉狀,灑了一手才迴過神來,“表哥,這件事情,我不想當著文遠哥的麵說,等迴去之後再說可以嗎?”


    “好。”李雨簫掏出手帕,遞給文亞瑟。看文亞瑟的反應,李雨簫知道,在他昏迷的那段時間,一定還發生了什麽事情。


    文亞瑟擦了擦手,臉上餘怒未消,一連喝了幾口奶茶。


    李雨簫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兩個人就這樣陷入了沉默。


    過了一會兒,文亞瑟調整好了狀態,開口道:“額,光顧著喝了,文遠哥,小表哥,別愣著了,快吃菜吧,要涼了。”


    “嗯。”李雨簫夾了一塊雞肉放入口中,還是狠辣,不過已經能夠忍住了。


    “小表哥,原來你這麽不能吃辣啊。”文亞瑟看著李雨簫的窘樣笑話道。


    “真的很辣,不信你嚐嚐。我媽按文遠哥的口味做的,文遠哥超能吃辣的。”李雨簫說道。


    “不要,我知道文遠哥那吃辣的恐怖勁頭,我得保護好胃,晚上還要陪那些老家夥喝酒。”文亞瑟說道。


    “少喝點。不行就讓李雨笛幫你一把。”李雨簫叮囑道。


    “表哥,你表弟我也是很優秀的好嗎?我還要掙出老婆本娶小箏給她幸福呢。對不對,文遠哥?”文亞瑟問向墓碑。沒有迴音,但是答案大家都心知肚明。


    “姨夫姨媽最近還好嗎?”提到胃,李雨簫就想到了得胃癌的文立白。懷箏現在是文立白的幹女兒,李雨簫才敢在懷文遠的墓前提起他。


    “挺好的,化療結束了,癌細胞基本殺滅了,現在就剩恢複調養了。”文亞瑟說道。


    “那就好。”


    “對了,我聽說大表哥今天要把小琴介紹給大家了?”


    “嗯。”李雨簫點點頭。


    “小表哥,那你要加油了。現在就剩你一個單身的了。”


    “我還有文遠哥陪著。”李雨簫下意識地說出了這句話。


    兩個人同時看向墓碑。


    文亞瑟也開口道:“嗯,文遠哥會一直陪在我們身邊的,看著小箏長大,看著小箏開心地嫁給我,看著我們幸福快樂。”


    兩個人在懷文遠的墓前又聊了一會兒,菜也沒怎麽吃,便起身把墓碑前的石板收拾幹淨,離開了。


    “哥,有時間我會經常來看你的。”李雨簫說道。


    他也是這麽做的。沒事的時候,經常會一個人來這邊跟懷文遠的墓碑說說話。


    “文遠哥,我一定會讓小箏幸福的。”文亞瑟再一次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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