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廷軒在圈子裏人緣很好。所以這次他去平城和昆城,很快就獲得了平城萬家和昆城墨家兩大集團的300億注資,來幫助李氏度過眼前的難關。


    為了表示感謝,同時也為了促進業內企業家們之間的關係,李廷軒在私人會所擺了飯局,邀請萬家、墨家以及其他地產界的大佬們來雲城一聚。


    這是李廷軒第一次大規模組局,出席飯局的陣容也頗為強大,當然這裏麵不少人旗下的公司之間都有資本聯係。


    而且,張清芳也發揮了她的作用,在李氏莊園的後花園組織了家屬派對,除了參加飯局的大佬們的夫人子女,還邀請了雲城本地的幾家豪門望族和幾家相熟的親戚。


    李雨簫和懷文遠作為協助,自然而然地要出席。


    張清芳覺得懷箏自己在屋子裏太悶了,也把她帶了出來。


    別看懷文遠經常跟李雨簫出席這樣的活動,懷箏卻並不適應。


    她從小就有些內向靦腆,總是躲在哥哥身邊,後來父母去世之後被李廷軒送到澳大利亞,就更少參加國內的這種活動了。


    而她在國外,雖然會有一些當地學生或者留學生組織的晚宴、酒會等社交活動,但是她也參與的很少,社交活動多限於與學習有關的內容或者去做誌願者義工。


    所以懷箏參加這樣的活動,還是習慣性地會躲到角落裏,端著盤子慢慢的吃東西。


    而她本身又吃不多,所以更多的時候,就是站在花叢邊,微笑著欣賞眼前盛開的花朵自娛自樂。


    她的一顰一笑,卻落到了薛城宮家少爺宮澤睿的眼中。


    “這是雞蛋花,意味著孕育希望、複活。”宮澤睿看著庭院裏那花開如蛋,黃白有致的花說道。


    懷箏詫異地看著對方,眼中閃著星星。


    宮澤睿看了懷箏一眼,繼續說道:“傳說,一位天使,因為愛情違反了天條,逃到了南國,但是卻沒有逃得掉,所以她就用愛情信物黃絲帶纏繞在白色的翅膀上,撞擊岩石為愛殉情,上帝被她所感動,就在那裏長出了一棵樹,開出了這雞蛋花。”


    說完,宮澤睿看向懷箏,問道:“喜歡嗎?”


    “嗯。”懷箏點頭應道。


    “是不是感覺自己跟它很像?平凡的花朵,平凡的名字,就像我們平淡的人生,卻時刻擁有美好的希望。”宮澤睿看著懷箏說道,“別致得就像你一樣。”


    懷箏被宮澤睿的話說的臉頰一熱。


    宮澤睿看著眼前的小女生,笑了。


    這一幕,落在了剛剛到達後花園的文亞瑟的眼中。


    文亞瑟順手從侍應生的托盤中,取走一杯軟飲,一飲而盡。


    放下酒杯,走了過去。


    “小箏,好久不見。”文亞瑟打著招唿。


    “亞瑟,好久不見。”懷箏淡淡地笑著。


    文亞瑟看著這個笑容,感覺有些刺眼,心,恍惚了一下。


    “這位是?”一旁的宮澤睿問道。


    “這位是文亞瑟,這位是……請問您叫什麽?”懷箏給宮澤睿介紹著文亞瑟,才發現她還不知道對方叫什麽。


    “宮澤睿。我叫宮澤睿。你呢?”宮澤睿做著自我介紹。


    “懷箏。”


    “懷箏,懷箏,那懷文遠是你的……?”宮澤睿念叨了兩遍,看向站在李雨簫旁邊的懷文遠問道。遠處的懷文遠正在忙著跟人聊天。


    “哥哥。他是我哥哥。”懷箏說道。


    “你是懷文遠的妹妹呀……”宮澤睿興奮地說道。


    “小箏,我有話想對你說。”看兩個人聊天完全忘記他的存在,文亞瑟有些惱了。


    “嗯。那宮先生,我先失陪了。”懷箏說道。


    “宮澤睿,叫我宮澤睿就好。”宮澤睿重複了一遍自己的名字。


    “嗯。”懷箏應了一聲,跟著文亞瑟走到了另外一邊安靜的地方。


    “亞瑟,找我有什麽事呀?”懷箏問道,一雙無辜的眼睛,看著文亞瑟。


    文亞瑟心中湧上一股莫名的情緒,酸澀,絞痛。半晌,他才開口道:“離剛才那個男人遠一點。”


    “哦。”懷箏應道,有些不知所措。


    歎了口氣,文亞瑟才有開口道:“小箏,這幾年,你過得好嗎?”


    “嗯。”懷箏應道。“我考進醫學院了。”臉上是興奮,“以後就可以做醫生了。”


    “那挺好。”文亞瑟不知道該說什麽。最後,他還是撓了撓頭說道:“我還有事,先走了。”說著,大步走出花園。


    從文亞瑟一進花園,懷文遠就看到了。他看到文亞瑟跟懷箏說了幾句,就懊惱的走了出去,便跟周圍的人招唿了一下也跟了出去。


    “亞瑟。”懷文遠喊住正在往停車區走的文亞瑟。


    “文遠哥。”文亞瑟轉頭。


    “見到小箏了?”


    “嗯。”文亞瑟低下了頭。


    “你們……”懷文遠欲言又止,想了想,還是算了。


    “不要怪我自私,我隻有這一個妹妹了。”懷文遠拍了拍文亞瑟的肩膀。


    “我知道,文遠哥。”文亞瑟說,驀地,他抬起了頭,眼中已泛著淚光,“還能再給我一次機會嗎?”


    “我希望小箏不會再受到傷害了。”懷文遠看向懷箏的方向,淡淡地說。


    “對不起,文遠哥,以後不會了。”文亞瑟的頭,又低下去了,抑製住要流出的淚水,有些沙啞又有些哽咽地說道,“求你了。”


    懷文遠有些怔愣。這些話,如果是以前,從這個人口中說出,是多麽不可思議呀。


    這個人,小時候打架,被對方的大孩子揍得頭破血流,硬是瞪著眼看著對方,也不肯求饒叫對方大哥。被老爹斷了經濟來源,寧願去餐館刷盤子刷馬桶,也不肯跟老爹服軟跟家裏人張口再要一分錢。


    可是就是這麽一個人,卻為了自己的妹妹,一而再,再而三地忍辱負重。


    他還記得,當初在醫院,把他罵得狗血淋頭的時候,他沒有一句反駁,沒有一句給自己的辯白,隻是在默默地說著對不起;警告他讓他離小箏遠一點,永遠不要再出現的時候,他忍著眼中的痛苦與傷痛默默地轉身出去,將自己隱身在黑暗裏,真的沒有再出現在小箏的麵前過。


    懷文遠知道,其實他的心裏比自己還要難過。如果不是他爸文立白的那些話,他根本沒有怨過他。但是小箏畢竟是自己唯一的親人,他不能看著小箏受任何的委屈,所以說下那些狠話,強迫他放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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