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方琴剛要解釋,抬頭看到李雨簫,吃驚地瞪大雙眼,看著這個戴著眼鏡跟李雨笛幾乎一模一樣的臉,“你……你是……”


    “李雨簫。”李雨簫淡淡地答道,聲音依舊冰冷,看著這個一頭亂糟糟的頭發,穿著一身七分袖長短睡衣褲的女人,皺了皺眉頭。


    “李雨簫……”方琴默念了一下,“李雨笛的……弟弟?”方琴突然想到那天在皇宮大酒店西餐廳碰到過他,當時旁邊的人說李雨笛是他的哥哥。


    “對。是他。”懷文遠應道。


    “不是。”同一時間,李雨簫否認道。他從來不認為李雨笛是自己的哥哥,隻是早從母親體內抱出來十分鍾而已,早抱他的話他就是哥哥了。


    懷文遠聽到李雨簫的否認撇撇嘴,還是這麽嘴硬。


    方琴聽到兩個人相反的迴答,看了看兩個人,一臉看不懂的表情。


    “他倆雙胞胎。”懷文遠看著方琴那奇怪的表情解釋道。


    “哦。”方琴了然,難怪會長得這麽像。


    不過這個李雨簫不承認自己是弟弟,也是夠驕傲的。而且性子那麽冷,跟李雨笛的性格差別好大啊。想著就又仔細地觀察著李雨簫。


    嗯,眉眼五官確實跟李雨笛一模一樣,戴著金絲邊眼鏡顯得斯文了很多,不過少一點李雨笛那種陽光的氣質,倒是多了一絲絲的陰鬱和冷清。如果說李雨笛是一幅動圖,而李雨簫則更像是一幅靜態圖片,蒼白的臉色少那麽一點點地生氣和活力。


    一頭短發梳得一絲不苟。上身穿著一件白色polo衫,領子上和袖口處是一圈藏藍色的鑲邊,下身是藏藍色五分長度的西裝褲,腳上是一雙藏藍色一腳蹬休閑皮鞋。看上去像模特畫報上穿得輕鬆自然,但是處處都透著嚴謹和細致。兩隻手揣在褲兜裏,居高臨下地站在那裏,給人以拒人於千裏之外的疏離感。


    看著方琴打量自己,李雨簫皺了皺眉頭。


    “吭,”懷文遠看到李雨簫皺眉頭,輕咳了一聲,轉移了方琴的視線,“這位小姐,你怎麽會在這裏?”


    方琴轉過頭來看向懷文遠,這個人就感覺親和多了,臉上帶著笑容低頭看著自己,穿著淡粉色短袖襯衫和一條七分長的闊腿藍色牛仔褲,襯衫下擺就隨意的放在衣服外麵,腳上是一雙小白鞋,“我住在這裏。”


    “哦?”懷文遠一臉八卦的樣子。


    “我沒地方去,李警官暫時收留我兩天。”方琴發現自己說的話有歧義,趕緊解釋。


    “收留你兩天?”懷文遠一臉狐疑。


    “嗯。我房租到期了,又找不到住的地方,就暫時在這裏借住兩天。”方琴認真的解釋道。


    “那你跟小笛是什麽關係?”懷文遠一臉興趣地問道。


    “普通朋友的關係吧。”方琴思考了一下答道。“李警官是這個小區的民警,我是這裏的住戶,正好認識,又正好我沒地方去,李警官就好心收留我幾天。”


    “普通朋友?”懷文遠一臉壞笑,一點都不相信方琴的解釋。


    雖說李雨笛上學期間就很擅長結交朋友,周圍有很多好朋友,經常會唿朋喚友地讓大家來家裏玩,也很喜歡幫助別人。但是自從去了公安大學以後,李雨笛雖然也結交了很多好朋友,但是都是在學校裏跟同學相處,再也沒有邀請過同學到家裏來做客。畢業之後到派出所也是。


    據懷文遠所知,從買下這套街心社區的房子到現在,除了他每半個月帶人來打掃衛生,或者帶著李雨簫過來看看,其他人基本上就沒有來過。更何況現在家裏被弄成了這個樣子,說方琴跟李雨笛是普通朋友關係,打死懷文遠都不相信。


    “嗯。我實在沒地方去求李警官收留兩天的。過兩天開學就走。”方琴看著對麵李雨簫那張陰沉的臉,就像小媳婦來捉奸一樣,讓人膽戰心驚的,坦誠著,生怕引起對方誤會。


    李雨簫聞言,轉身走迴沙發的位置,坐在沙發上,打開了電視機。


    懷文遠看了看李雨簫,知道他的情緒緩和下來了,開口問道,“哦,這樣啊,那姑娘你怎麽稱唿啊?”


    “方琴,我叫方琴。”


    “我叫懷文遠,你可以叫我文遠哥。”


    “文遠哥,你好。”方琴伸出手。


    懷文遠也伸出手握了握。


    “文遠哥,你們今天來是找李警官的嗎?他現在不在家,應該在派出所。”


    “不是,我們是來打掃衛生的。”


    “打掃衛生?”


    “對,我們每半個月來給小笛這裏打算一下衛生。”


    “這樣啊,那用不用我幫忙?”


    “好啊。”


    兩個人相視一笑,很快就形成了統一戰線。


    “那需要我做什麽?”


    “你幫我把那塊藍色的百潔布拿過來吧。”


    “好,給你。”


    懷文遠和方琴一起走到廚房,開始忙碌了起來。


    “小琴啊,我跟你說,這個地方呢,要用廚房用紙先這樣擦著,然後再……”懷文遠一邊指導著方琴一邊幹著活。方琴也認真地聽著記著打著下手。


    李雨簫在客廳沙發上坐了一會兒,平複了一下心情,也來到了廚房門口,抱著雙臂倚著門,冷眼看著兩個人幹活。


    “那個地方應該先噴上廚房清潔劑,”李雨簫冷冷地開口。


    “哦,好。”方琴聞言忙去拿廚房清潔劑,結果不小心碰倒了一個油壺,油壺裏的油灑了出來。方琴又趕忙想去把油壺扶起來。李雨簫見狀搶先一步走過來,走的過程中抽了一張濕巾,扶起油壺,擦著台麵嫌棄地說,“你先出去吧,這裏我來,笨死了。”


    “哦,好。”方琴隻能怯怯地後退出了廚房,去洗手間洗幹淨了手。然後走迴來,“那還有什麽需要我可以幫忙的嗎?”


    “不用了,不添亂就行。”李雨簫冷冷地說。


    懷文遠則是溫柔地轉頭看向方琴說,“小琴啊,你先迴屋歇著吧,這個地方我們倆來就行。”


    “好吧,辛苦你們了,”方琴沒有用武之地,隻好感歎地說道,“想不到你們兩個大老爺們做這種事情竟然這麽在行。”說著,轉身聳聳肩迴到沙發上。


    李雨簫聞言咧了咧嘴,懷文遠則是倒頭一栽沒站穩。


    “廚房紙,”李雨簫伸手,懷文遠遞過去。


    “清潔劑,”李雨簫扔到用過的廚房紙,再伸手,懷文遠再遞過去。


    “濕的百潔布,”……兩個人就像主刀醫生跟手術護士一樣,配合默契地很快就把廚房清理幹淨,又打掃了洗手間和餐廳。


    坐在沙發上的方琴看著兩個人行雲流水般的動作,忍不住拍著小手誇讚道,“兩位帥哥,你們好厲害呀,好想做你們的媳婦啊。”


    李雨簫聞言,嘴角咧得更難看了。懷文遠則是覺得,怎麽會有這麽沒心沒肺的人啊。


    很快,除了方琴的客房,懷文遠覺得不太方便沒有去打掃,其他的地方都被兩個人打掃幹淨了。方琴則是自覺地把自己的屋子打掃了一下。


    打掃完衛生,已經是下午四點半。


    方琴要留兩個人在家吃飯。李雨簫沒有應聲,隻是陰沉著臉。懷文遠立馬就明白了,推說他們倆晚上還有約,就拎著垃圾跟李雨簫走了。


    下樓丟完垃圾,懷文遠拿濕巾擦了擦手之後,坐進了汽車駕駛室。副駕駛上的李雨簫已經用消毒液噴了噴擦好的手,係好了安全帶,陰沉著臉。


    懷文遠啟動了車子,向前開出去一段距離之後,看了看旁邊李雨簫的臉,開口說道,“小簫,對不起,是我的疏忽,查到她在5號樓住在便利店打工之後想著他倆隻是偶然認識就沒繼續跟,沒想到她竟然搬到了小笛家中。”


    李雨簫沒有說話,看著窗外飄過的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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