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易的小心髒隨著三輪車的節奏跳動著,在經過了半個小時的顛簸之後,來到了祖小彤的老家——一個叫高碑店的小山村。


    放眼過去,原本山村的形狀已不複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輛輛的挖掘機,推土機...還有那正在施工的工人們。


    劉易徑直的走了上去。


    “你們這兒,誰是負責人?”劉易站在一塊門上寫著‘工地負責人’字樣的活動板房門前,向著裏麵正喝茶水的幾個人問道。


    薑濤看了一眼站在門口的劉易,起身問道:“你找誰?”


    “我說...誰是這兒的負責人?”劉易再次重複道,身上若有若無的散發出一股逼人的氣息。


    薑濤心裏稍感壓力,不知道對方是什麽來頭,但職業的素質還是讓他答道:“我就是。你有什麽事嗎?”


    “哦...你就是啊,”劉易看了他一眼,而後淡淡的說道:“咱今天來,也沒有什麽大事,就是找你說道說道!”


    薑濤記憶裏並不記得和劉易打過交道啊,於是有些疑惑的問道:“說道什麽?”


    “內容好懂,八個字而已...”劉易點燃了一支煙,看著他,吐出了一口煙圈,緩緩的說道:“殺人償命,欠債還錢!”


    薑濤的心裏咯噔一下,不明白劉易說的是什麽意思,不過看他那架勢,估計是來者不善,


    “這位兄弟,你這話什麽意思?”薑濤的眉毛一挑,語氣有些生硬。


    “不明白?”劉易冷笑了一聲,說道:“那好。我幫你想想!”


    “祖鎮江,這個名字你應該不會感到陌生吧?”劉易提醒他說道。


    薑濤心裏一驚,沒想到對方是為那件事來的;作為工地的負責人之一,薑濤當然知道將祖鎮江打成重傷的這事,雖說是他們理虧,但不是說那家根本就沒什麽背景,也沒有什麽關係,不敢追究嗎?現在怎麽又有人跳出來過問這事?


    “難道這家夥有什麽來頭不成?”薑濤的心裏嘀咕著,“可看這家夥的穿著打扮,不像是有深厚背景的啊。”


    當初拆遷的時候,原定的是除了享受同等麵積的新樓房之外,每家還能獲得十萬元的補貼。他們也基本上都是這樣執行的,可不知道為什麽,到了最後一家,也就是祖小彤他們家的時候,上頭沒批那十萬元的補貼,說是他們家的房屋太舊了。


    一開始薑濤感覺有些奇怪,因為有幾戶和祖鎮江家的條件差不多的,可是他們都得到了補貼,唯獨祖鎮江家沒有,後來,薑濤聽說之所以沒有,是上麵的公子沒同意。


    既然是他們的公子不同意,他們當然照辦了。


    可祖鎮江三天兩頭的來鬧,甚至有一次,還拍了項目經理一鐵鍬,這可惹惱了他,叫來一幫子人,逮住祖鎮江就是一陣毒打,還打折了他一條腿。


    事後聽說上麵的人,狠狠的批評了一頓那個項目經理,說他不該那麽暴力的處理事情,但卻沒做什麽處分,反而有要高升的可能;其實,大家夥心裏都明白。項目經理之所以敢那麽做,恐怕背後是有人默許他這樣做的。


    而那個人,或許就是他們的公子,看來公子是故意針對的他們家。


    聽說那家人曾經告到了縣政府,可是卻被人給壓了下來。


    其他人在羨慕項目經理能夠抱上公子這顆大樹的同時,紛紛想辦法自己怎麽能和公子沾上點兒關係。眼前或許就有一個這樣的機會。


    “公子明顯的是在故意針對他們家,要是自己將這件事情辦妥了,還怕得不到公子的重用?”薑濤的心裏竊喜著。


    同時,他心裏也有些感謝劉易,感謝劉易能給他這麽一個和公子示好的機會,他看向劉易的眼神。也自然有些不屑,略顯輕蔑的說道:“那你想怎麽樣?”


    劉易聳聳肩,淡淡的說道:“不想怎麽樣,合同上白紙黑字寫的很清楚,十萬元的補貼,一個子也甭想少。”


    “至於你們蓄意傷人的事,很簡單,誰參與了,誰斷一條腿,”劉易好像在說一件再稀鬆平常的事情一般,一臉隨意的樣子。


    張嘴就是要斷人家一條腿,劉易這話,不僅讓薑濤愣住了,就連身旁的祖小彤和祖鎮海都給著實嚇了一跳。


    “我的乖乖...這話可不能亂說,惹惱了那些人,怕是沒什麽好果子吃,”祖鎮江和祖小彤急的在一邊直向劉易使眼色,可劉易卻像沒事似的,衝他們笑了笑。


    果然,劉易這話惹得薑濤一陣大笑,而後不屑的看著劉易,目露兇光的說道:“小子,你是猴子請來的逗逼嗎?”


    “敢來這鬧事,你也不打聽打聽。這是誰家的公司?”薑濤狗仗人勢的指著劉易罵道,然後指著他旁邊的祖鎮海,說道:“我還就告訴你了,我們就是故意不給他們的,你能把我怎麽樣?”


    薑濤囂張跋扈的樣子,氣的祖鎮海青一陣白一陣的,不過卻始終沒敢說什麽。


    “怎麽?想咬我啊,來啊...”看著祖鎮海氣急敗壞的樣子,薑濤更加狂妄的咆哮著,甚至還向前挺了挺胸口,故意做著挑釁的動作。


    “傻逼...”劉易暗罵了一句,眼神裏充滿了可憐和不屑。而後身形一晃,整個人出現在了薑濤的眼前,還不待他反應過來,飛起一腳,直中他的胸口。


    薑濤被踹的連連後退,將後麵辦公桌上的文件。都撞的散落了一地,胸口一悶,感覺一口氣兒差點上不來。


    他撫了好半天的胸口,這才感覺舒服一些,他是工地的副經理,平時走到哪兒都是受人追捧著。哪曾受過這等窩囊氣。


    他指著劉易,兇狠狠的罵道:“我草你瑪勒戈壁...你...”一句話沒罵完,劉易啪的一聲,直接扇了他一耳光。


    薑濤頓時什麽都聽不見了,耳朵嗡嗡的鳴叫,臉上瞬間浮現出了五個手指印,就連嘴角甚至都流出了血。


    “你麻痹...”薑濤氣壞了,再次指著劉易想要開罵,可這次又遭到了同樣的待遇。


    啪,又是一聲脆響,劉易又給了他一耳光。


    薑濤不服,張嘴還要罵。啪,再次挨了一耳光。


    不服?啪...


    還不服?啪....


    最後,薑濤實在是被打懵了,也被打怕了,不敢再罵了,連連求饒。“我不敢了...我真的不敢了...放過我吧,放過我吧...”


    此時,薑濤的臉腫的像個豬頭似的,捂著臉‘哎呦,哎呦’的叫著,害怕的向後躲閃著;辦公室裏其他人都被鎮住了,沒一個敢向前的,生怕遭到和薑濤一樣的下場。


    而祖鎮海和祖小彤,則是被劉易彪悍的行為,徹徹底底的給嚇懵了。


    “完了...”祖鎮海心裏念叨,他此刻腸子都悔青了,早知道這樣的話。他說什麽也不會讓劉易來的。


    劉易看著不斷求饒的薑濤,舉起的手掌又放下了,顯得意猶未盡的說了一句‘真沒勁’,而後笑眯眯的盯著豬頭薑,一臉善意的說道:“怎麽樣?還玩不玩了?”


    劉易的笑容,此刻在薑濤的眼裏。比魔鬼還要可怕。


    “尼瑪...還玩?老子都快他麽的被你玩死了,”薑濤心裏咒罵道,頭搖的和撥浪鼓似的。


    此時的他真是欲哭無淚,早知道這樣的話,他寧願不去故意討好公子了,無端惹來一身橫禍。


    劉易問他能不能按照他說的,處理祖鎮江那件事,薑濤哭喪著臉迴答他,說他隻不過是工地的副經理而已,在他頭上還有項目經理呢,職責所限,他得往上申報。


    劉易閑太麻煩,有些不悅,嚇得薑濤是魂不附體,生怕再給他來幾巴掌,立即改口說這就給項目經理打電話,隻要項目經理同意,那麽事情就好辦多了。


    劉易說那等什麽。趕快打吧,薑濤顫顫巍巍的掏出手機,撥通了項目經理喬誌國的電話。


    此時的喬誌國,正在市裏的酒店,和小情人顛鸞倒鳳呢,正值緊要關頭,電話鈴聲突然響了,嚇了喬誌國一大跳,原本的感覺,也被嚇得無影無蹤。


    任憑喬誌國和他那小情人再怎麽努力,也隻是有心無力了。


    “麻痹...哪個狗日的打電話,”喬誌國氣急敗壞,嘴裏罵罵咧咧的,拿過桌子上的手機一看,顯示‘薑濤’的來電。


    喬誌國按下接聽鍵,向著薑濤吼道:“老薑,你他娘的有什麽事?沒事先他娘的掛了,老子有事要忙呢。”


    電話那頭的薑濤,被喬誌國吼的一哆嗦,不知道哪又惹到了這位祖宗,他想掛掉電話,可是一想到自己麵前還站著一位活閻王呢,隻能是戰戰兢兢的說道:“喬經理,你快迴來吧,工地出事了。”


    “出什麽事了?”一聽是工地的事,喬誌國也有些緊張,畢竟他還要靠著工地發財呢。


    “人家祖鎮江的家屬找來了,要咱們給個說法呢,”薑濤看了一眼劉易,如實的向喬誌國說道。


    “就這屁事?”喬誌國長籲了一口氣,“白害老子緊張,還以為是他麽的什麽大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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