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瑜領兵攻江夏不成,反而重傷不治身亡。孫權欲舉大兵為其複仇,卻被魯肅勸解。言道曹操在北,若聞公瑾已死,必南下報赤壁之仇。如今形勢,當維持孫劉聯盟對抗曹操方為上策。至於公瑾之仇,日後再報不遲。孫權從其策,命魯肅暫代周瑜之職,又書信與劉備,雙方暫且罷戰,共同對抗曹操。孫權忍住報複,安葬周瑜,暫且不提。


    卻說,果真如魯肅所言,曹操聞聽周瑜已死,聚文武商議南下之事。


    “如今孫劉二人,孫弱,而劉強,丞相當先征江東,再攻打劉備”荀攸道。


    曹操坐在主位,尚未說話,有軍師賈詡言道:“大軍遠征,若西涼馬騰來犯,如之奈何?丞相不可不防。”


    曹操沉默不語。


    荀攸見狀,思索片刻,說道:“不若冊封馬騰為征南將軍,誘其入京,除之,則大軍南下,無後患矣。”


    曹操聞言,大喜。


    卻說馬騰字壽成,乃漢伏波將軍馬援之後,身長八尺(約190cm),體貌雄異,能征慣戰。這日馬騰收到天子詔書,便命馬超鎮守西涼,自己帶著馬休、馬鐵、馬岱三人領兵五千,往許都進發。行至半路,馬騰分兵三部,以二子馬休、馬鐵為前部,留侄兒馬岱在後接應。經過月餘的長途跋涉,抵達許都二十裏處,天色漸晚,馬騰便下令安營紮寨。


    曹操聽聞馬騰已到,命門下侍郎黃奎前往勞軍。不想黃奎乃是忠漢良臣,與馬騰合謀欲趁曹操迎接馬騰之時,除掉國賊。奈何謀事不密,被曹操知曉。黃奎全家皆被曹操斬殺。馬騰並二子亦死於曹操之手。隻有馬岱引一千兵馬在後,逃得一命。馬岱聞叔父、兄弟三人皆被曹操所殺。大驚失色,便解散兵馬,扮作客商,逃迴西涼,哭訴於馬超:“叔父與門下侍郎黃奎同謀除曹操,不想事情敗露,皆被曹操害了,二弟亦死於曹操之手。唯弟引軍在後,聞聽消息,扮作客商,星夜走脫......”


    馬超悲痛欲絕,大恨曹操,乃聚集眾將,興兵複仇。西涼十萬大軍連克長安、潼關,威不可當,曹操大驚。親領十萬大軍迎戰,韓遂亦領兵十萬支援馬超。


    卻說劉備得到馬騰被害的消息,聚眾文武,言道:“昔年,備與諸位大人同受衣帶詔,欲共誅國賊。不想謀事不密,被曹賊知曉,諸位大人皆死,唯有備與馬壽成尚存。不想今日壽成兄亦被曹賊謀害。我意興兵討伐國賊,諸位以為如何?”


    諸葛亮說道:“馬騰被害,其子馬超必興兵複仇,以亮之見,主公宜等待時機,且看曹操如何應對,再行商議。”


    話音剛落,劉備言道:“既馬超賢侄必會興兵,我當與其唿應。兩路齊至,曹賊必然顧此失彼。”


    諸葛亮方欲再言,盧薑卻搶先說道:“西涼十萬鐵騎,非曹操親往不能相抗。如此,我等可趁機攻取荊北,如若順利,荊州全境除桂陽郡外,皆屬主公矣。到時再厲兵秣馬,攻略益州以為根基,攻則出荊州,走襄樊或夏口,守則可北拒曹操,南拒孫權。”


    劉備聞言,說道:“正明此言,甚合我意。且讓雲長領兵五萬北上,正明隨軍參讚,如何?”


    盧薑說道:“薑領命。”


    公元210年,劉備趁曹操與馬超大戰,命關羽、盧薑領兵五萬,北上伐曹。


    宜城外,盧薑手持弓箭,無奈的跟著身前一個瘦小的身影蹲在一棵樹旁。


    “先生快看,那裏有隻野兔”怎麽是個女聲?


    盧薑聞言,彎弓搭箭,一箭破空而去,不知飛向哪裏......原本瞄準的野兔,卻安然無恙的蹦蹦跳跳。


    “哼,先生吹噓自己禮、樂、射、禦、書、數,君子六藝皆非比常人。怎麽連個兔子也射不中。”那瘦小女子埋怨道。


    盧薑聞言,麵色微紅,說道:“那兔子可愛至極,我怎忍心射它...呃...環小姐,天色已暗,我們迴城吧。”原來那女子竟是張燕的女兒張環。當年張燕欲投靠劉備,怎奈當時劉備隻有新野小城,無法安置人數眾多的黑山軍。如今劉備坐擁荊州五郡,便將張燕的黑山軍數十萬人分散安置在五郡之地。此次關羽出征,劉備便令張燕前往長沙替雲長迴。張燕深知關羽威名,便將兒子張立托付關羽,以便在軍中積累經驗、戰功。不巧,此事被女兒張環知曉。便偷偷喬裝打扮,混在弟弟張立的親兵中,待入了關羽軍營,發現盧薑亦在此處。二人當年不打不相識,倒也互有好感。便又偷偷潛伏在盧薑的親兵隊伍裏。如今大軍在宜城等候信息。閑來無事,張環就經常拉著盧薑出城射獵。因而有了上文一幕。


    “別找借口,這幾天每次出城打獵,都空手而迴,這次說什麽也要帶著獵物迴去。”張環不依不饒。


    盧薑聞言,隻能無奈道:“我身為軍師,又不是將軍,吟詩作對我舉世無敵,射獵是武夫幹的事兒,再說,我堂堂七尺男兒,怎能欺淩弱小,傷害無辜的小動物?”


    “舉世無敵?那為何不曾聽聞先生有何大作?隻聽說先生罵人很是厲害,不比山野農婦差。”張環不屑的看著盧薑說道。


    “哼,你且看著先生我七步成詩。”說完便扔掉弓箭,負手而立。心中卻是惱羞成怒:“小姑娘也敢瞧不起我?你等著,不就是詩嗎?我不會寫,難道還不會背?”


    走出三兩步,裝模作樣的抬頭看看,月亮隱約可見。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低下頭,絞盡腦汁迴憶這首蘇軾的大作。


    “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轉頭看看張環,又行了兩三步。


    “轉朱閣,低綺戶,照無眠。不應有恨,何事長向別時圓?”行到第七步。


    “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但願人長久,千裏共嬋娟。”背著這首後世膾炙人口的詞,盧薑不禁想起了孫尚香,如今她懷孕已有八個多月了,眼看便要生產,自己卻又出征在外。不經意間,眼角瞥見張環小妮子雙手捧心,淚流滿麵的望著自己,正在呢喃:“但願人長久,千裏共嬋娟。寫的真是太好了。”盧薑聞言一股豪氣頓生。正欲再抄襲一首,徹底鎮住這小妮子。不料卻被遠方傳來的馬蹄聲打斷。


    親兵看到有騎士飛馬而來,趕緊來到盧薑身前守住,攔下那騎士,原來是個斥候。盧薑表明身份,問清他得到的消息。臉色大喜,騎上駿馬,便領著尚在兩眼放光隻盯著自己的張環返迴宜城。


    縣衙大堂。


    “關將軍,斥候來報,曹操已親領大軍前去潼關迎戰馬超。如今襄陽曹仁隻有不足兩萬人馬。”盧薑對關羽說道。


    關羽手縷長髯,眯著丹鳳眼,說道:“正明先生之意若何?”


    盧薑笑道:“去年春天,雲長兄擒了曹洪,如今正在軍營之中。此次攻取襄陽,皆在此人身上。”關羽一愣,問道:“先生有何妙計?”


    盧薑說道:“可如此如此......”關羽聞言,點了點頭,揶揄道:“軍師如此神機妙算,為何屢次受製於女子?七步成詩,先生果真大才。”說完,哈哈大笑,領兵準備去也。


    三日後,襄陽城。


    曹仁坐在主位,對眾將言道:“丞相正與馬超交戰,無暇他顧,如今關羽來犯,我等當緊守城池,傳我命令,眾軍不可出城。違令者斬。”勿有斥候來報,言關羽在城外十裏處下寨。曹仁聞言,不為所動,隻命緊守城池。


    次日,關羽領兵前來攻打襄陽,各部列方陣於城下,盧薑命新練的攻城部隊持飛爪,架雲梯佯作攻城。從日出直至日落時分,不曾踏入城牆一步。乃退。


    夜裏,曹仁安排好值守軍士,正欲休息。部將牛金突然來報,言道:“將軍,曹純聽聞曹洪在關羽軍中,領兵出城了。”


    曹仁聞言大驚,不及問罪,趕忙領兵出城接應弟弟曹純。行至關羽大營,隻聽營內喊殺聲大震。須臾,一夥彪軍突出營寨,曹仁視之。正是曹純救出曹洪衝出關羽大營。曹仁急忙迎上,兄弟二人會和,返迴襄陽。


    “兄長,曹洪幸賴二位兄弟相救,洪有大事向兄長稟告。”曹洪急道。


    曹仁聞言,側耳聆聽,隻聽曹洪言道:“洪自夏口被擒,一直被軟禁......前幾日劉備軍師盧薑,突然帶著我領兵攻打襄陽,意欲以我為餌,謀取城池。今次被救之時,洪於亂軍之中拿住糧官,已問出關羽大軍糧道和屯糧之所在......”


    曹仁聞言,微微搖頭,打斷道:“此乃盧薑詭計。”說罷,安排好值守,便設宴為曹洪接風洗塵。


    關羽連續攻城數日,強度越來越大,曹仁隻有不到兩萬人,如此日夜堅守,連番大戰,早已疲憊不堪。部將牛金對曹仁說道:“將軍,關羽兵多,攻城器械足備。若要繼續強攻,恐不能久守。今既知其糧道與屯糧之所,何不斷其糧道,盡毀其糧草?”


    曹仁聞言,猶豫不決,很是忌憚盧薑詭計。曹純見自家哥哥不說話,便出言道:“兄長莫要多疑,此消息乃是子廉於亂軍之中抓到糧官詢問才知。那盧薑終究是個凡人,如何能料到此事?丞相與馬超交戰,無暇他顧,我等獨守襄陽,又無援軍,若丟了城池,則大事不妙。與其坐守孤城,不如主動出擊,斷其糧道,盡毀其糧草,關羽雖勇,兵無糧草又如何不退?”曹洪亦在身側相勸。曹仁見眾將皆如此,便下令三更造飯,四更出城,欲一戰而解襄陽之危。


    此戰若何?且待下迴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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