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是誰?是淩塵嗎?一定是淩塵,淩塵不會不辭而別的,絕對不會。”莫默想。


    莫默把一顆大的淚水擠落了後,眨了眨眼睛,才看清楚了。原來是徐遠老師,莫默有些失望,又有一些驚訝,徐遠怎麽知道自己在機場,可是,莫默沒有心情理會這些,她隻知道淩塵不辭而別了,自己很心痛,非常心痛,其它的,莫默通通都不想想。


    “走,跟我迴家。”徐遠拍了拍莫默的肩膀,用大大的手捏著莫默的小臂,試圖將莫默扶起來。


    “不!”莫默第一次如此堅決地對別人說了一個“不”字,莫默推開徐老師的手,對徐老師“呐喊”、“咆哮”著。


    徐遠站在來來往往的人群中,看著哭得稀裏嘩啦的莫默,心裏急,旁邊不停有人投來責備的目光,感覺這個坐著的小女孩是被站著的徐遠老師欺負了一樣。徐老師立即覺得自己像個傻子,“為什麽要送莫默上班?為什麽送她上班了還要在公司門口逗留一會兒?為什麽自己要跟著莫默來到機場?為什麽淩塵的離開會讓莫默如此悲痛欲絕?為什麽,為什麽我要看到這一幕,讓我徹底相信,莫默是喜歡淩塵的。”徐遠老師在自己問著自己十萬個為什麽。


    “好了,淩塵就是去一段時間,會迴來的。”徐老師又彎下腰拍了拍莫默的後背,然後將自己包包裏的手帕遞給莫默。


    莫默依舊不理會。於是,徐老師蹲下身,將莫默的臉抬起來,看著她哭花的臉,輕輕地用手帕為她擦幹眼淚。此時路過的人,依舊是不是向他們遞來眼光,可奇怪的是,這次的目光似乎都在說:“嗯,這小夥子不錯,體貼。”


    莫默看著徐老師,漸漸恢複了理智。她躲過手帕,懊惱地說:“謝謝,我自己來吧。”


    莫默擦幹淚,自己站了起來,她忽然對徐老師笑了笑,說:“對不起,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我把手帕洗幹淨了再還給你。”


    莫默的話剛說完,徐老師就看到了擁擠的人群中跑來一個身影,是淩塵,他著急地四處眺望,左顧右盼,“原來他沒走!”徐老師心裏想。說時遲那時快,徐老師突然像火山爆發一樣,邪惡像岩漿噴湧而出,徐老師裝作沒看見淩塵,轉過身,遮住莫默的視線,然後把莫默一把摟入懷中,撫摸著莫默的後背輕輕說:“別怕,淩塵走了,還有我。”


    此時此刻淩塵正看到了機場大廳門口的莫默,正要開口呐喊時,徐老師擁抱莫默的這一瞬間被淩塵看到了。“混蛋!”淩塵正想衝過去,隻見莫默在徐老師的懷抱裏一動不動。於是,淩塵停住了腳步。其實莫默一直在針紮著離開徐老師強勁而有力的臂膀,可是徐老師像發了瘋似的抱緊莫默,莫默無從反抗。終於,莫默要生氣了,徐老師把手放開了,可這時,淩塵也調轉身子準備離開了。


    就在莫默逃脫徐老師懷抱的那一瞬間,莫默似乎看到了遠處淩塵的背影,莫默二話不說,衝了進去,朝著人群那方跑過去,她心跳加速了,“淩塵沒走?”莫默在想。


    看到莫默慌亂的背影,徐老師也淩亂了,他為自己剛剛做的事情感到羞恥,可是,事已至此,他能怎麽辦呢。“愛一個人本來就沒有錯,為一個人不擇手段應該可以原諒。”徐老師這樣安慰著自己,盡量讓自己底氣十足,讓自己所做的一切都理所應當。


    “莫默!”徐老師也跑了進去,拉住已經瘋狂了的莫默,說:“別傻了,淩塵去上海了,哪裏還有人嘛。一定是你看錯了。”徐老師說完,目光如炬,盯著莫默的眼睛,他想用眼神表麵:“我才是最愛你的人。”


    莫默看著徐老師的眼睛,感覺看到了一層厚厚的烏雲,感覺很無助。


    “走,迴家。”徐老師一把拉住莫默的手,徑直走向機場外麵,莫默一邊被徐老師拉著急促地往外趕,一邊迴頭依依不舍地、遺憾地看著擁擠的人群。


    淩塵站在機場二樓,看著被徐老師拖著往外走的莫默,想衝上去,又有些猶豫。


    莫默上了徐老師的車,說:“麻煩送我迴公司。我不想讓爸爸看到我哭紅的雙眼。”


    “迴公司?好嗎?”徐老師不願意莫默迴公司,如果淩塵也迴公司了,那麽剛剛自己的努力就白費了,“迴公司讓同事們看到你又紅又腫的眼睛,到時候會有更多是非。”徐老師勸著莫默。


    莫默此刻也不知道要去哪裏。


    “去我家吧,正好教教我如何養那些花花草草的。”徐老師又說,此時,徐老師在後視鏡裏似乎看到了淩塵的車。徐老師想,“那就更得把莫默帶迴家了。”


    徐老師真的把莫默帶到了自己住的地方。徐老師下了車,幫莫默開了車門,莫默下車後,跟著徐老師一起上樓去了。


    淩塵把車停在了很遠的地方,看到跟著徐老師上了樓的莫默,淩塵捏緊了拳頭,過了一會兒,又把拳頭放開,淩塵想:“我該怎麽辦?”


    淩塵拿出手機,撥通了莫默的電話,待莫默那邊接起電話後,淩塵說:“喂,莫默。我到上海了,原諒我的不辭而別,我覺得徐老師挺好,你要好好珍惜……”淩塵一口氣說了一通自己一輩子都不會說的話,說完,淩塵掛了手機,關了機,並開著車離開了。


    莫默剛剛聽完淩塵說的第一句,就進電梯了,信號中斷,因此,莫默隻知道淩塵給自己打電話了。出了電梯,莫默趕忙給淩塵迴電話,隻聽語音說:“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關機?又是關機。”莫默淚水又湧出來了,她感覺淩塵就在附近,她轉身,又進了電梯,迴到一樓,有一種感覺讓莫默覺得淩塵在找自己,可是,莫默下樓後發現,是自己產了幻覺。


    徐老師跑了出來,看到沮喪的莫默,說:“莫默,別傻了,淩塵怎麽會在這裏,他應該在上海了。”


    “對,應該是的。”莫默緩緩站起身,對徐老師勉強一笑,說:“是我出現幻覺了。對,是這樣的。”


    看到莫默如此失魂落魄的樣子,徐老師心裏很不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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