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飛機之前,熙然給淩塵打電話告訴淩塵自己不去西部山區了,淩塵其實一點都不遺憾,因為,身邊有莫默已經足夠了,熙然不在,淩塵可以把莫默照顧的更周到。


    莫默因為昨天晚上喝多了,加之迴家晚,路上風大,有些感冒,好不容易裝作身體健康的樣子讓父親放心自己去培訓,可是,剛上飛機,莫默就又不舒服了。


    飛機正在起飛,莫默突然頭往後仰,然後一把抓住淩塵的手,緊閉眼睛,不說話。淩塵見狀,趕緊問:“沒事吧?”


    莫默還是緊閉著眼,手勁越來越大,抓得淩塵手都發紫了,淩塵說:“馬上就好了,別怕,你睜開眼,沒事的。”


    莫默試著睜開眼,然後又一下緊閉,緊張地說:“我怎麽感覺頭這麽暈,飛機飛平穩了嗎?”


    “飛平穩了呀,你看,窗外的白雲好美,我們像坐在棉花糖上一樣。”


    莫默這才放心的睜開了眼,看著機艙外的風景,莫默忍不住:“哇,sobeautiful,哇。”


    莫默的這幾聲尖叫,吸引了一些乘客的目光,一個老外看著莫默,笑了笑,繼續看報紙了。


    淩塵看到莫默呆萌呆萌的樣子,說:“你不會第一次坐飛機吧。”


    莫默看都不看淩塵一眼,隻顧欣賞機艙外的美景,說:“啊,第一次。”然後莫默笑了笑說:“原來我第一次坐飛機是一路向西飛的。”


    淩塵也笑了笑,在心裏沾沾自喜的同時說:“原來你第一次坐飛機是和我一起,還抓住我的手不放。”


    莫默迴過頭,看到自己把淩塵的手抓得死死的,趕忙鬆開手,紅著臉,不好意思地說:“對不起啊。”


    “沒關係,要是我不說,你會抓多久?”淩塵這一問,莫默不高興了,給淩塵翻了個白眼,故意拍了拍手,意思是告訴淩塵:就是這隻手不聽話,我才不削能抓住你的手呢。然後莫默又把頭轉向了窗外。


    坐了好幾個小時,飛機終於安全落地了,淩塵把莫默的行李全部拖著走下飛機,莫默就跟在淩塵身後,看著前麵這個曾經的大明星,內心有說不出的別扭。


    “我們到了嗎?”莫默問。


    “這隻是中轉站,我們還得繼續向西。等會兒會有車來接我們。”淩塵看了看身後的莫默,然後又說:“餓了嗎?我們先去吃點東西。”


    “可是,可是……”


    “哎呀,別可是了,婆婆媽媽的。”淩塵帶著莫默,到了機場的豪華餐廳。


    莫默來到餐廳,一看,傻了眼了,機場的餐廳也可以這麽豪華,她摸了摸自己的背包,然後悄悄告訴淩塵:“我們走吧,太貴了。”


    淩塵拍了一下莫默的腦袋,說:“傻丫頭,我請,哥有錢。”


    過了一會兒,熙然來電話了,淩塵接起電話,隻聽,熙然說:“喂,淩塵,你們在那裏等我一會兒,我快要到了。”


    “你不是說不過來了嗎?”淩塵問熙然。


    “我後來決定好了,必須過來。我坐的我們家私人飛機,陳恩和我一起的。”熙然在電話那頭又說。


    淩塵掛了電話,若有所思的樣子,莫默問:“熙然小姐要來嗎?”


    “嗯。”淩塵弱弱地說了一句。


    在金家的私人飛機上,熙然又想起了上午母親說的話,原來,上午在金家的別墅裏,有這麽一段故事:


    早上,熙然早早地起了床,反反複複看了許多次自己的陶瓷名表,眼看登機時間越來越近了,可是熙然還在家裏猶豫。從小到大,她從來沒有見過母親如此反對一件事情,從小到大,她也從來沒有說過那麽多讓母親傷心的話,而這次,她更不能違背母親的意思。熙然知道,自己愛淩塵,想時時刻刻都和他在一起,容不得別的女孩子在他身邊,但是熙然更知道,她更愛母親,這個和她相依為命的母親,於是,熙然撥通了淩塵的電話,決定不去西部山區了,同時,她也給陳恩打了電話,讓陳恩代替自己去照顧淩塵。


    剛給陳恩打完電話,金夫人便敲響了熙然的房門,聽到母親在敲門,熙然趕忙倒在床上,捂好被子,故作熟睡的樣子。金夫人走進來,坐在熙然的床邊,捋了捋熙然的頭發,然後歎了口氣,說:“別裝了,起來吧,我在門外站好久了。”


    熙然睜開眼,看著自己惆悵而美麗的母親,說:“媽,你怎麽能偷聽我說話。”


    金夫人依舊帶著惆悵的臉,用低沉的聲音對熙然說:“媽媽想了一宿,你想去就去吧,我不阻攔你了。把陳恩叫去也好,多個人多些照應。”


    熙然看了看母親,牽起她的手,問:“媽媽,我想知道原因。”


    金夫人拿出一張老照片讓熙然看,然後說:“你以前不是吵著鬧著要聽你父親的故事嗎?現在我就告訴你,他就是你爸爸,他叫楊琛,就是西部山區楊家灣的人,他二十幾歲來的這個城市,那時候他還是個工人,有時又擺擺地攤兒賣些小東西,有一次我被壞人綁架了,是他拚死救了我,之後我就愛上了他,決定非他不嫁,當時你外公也很喜歡他,後來我們就結婚了,他和你淩伯伯也成了最好的朋友,可是,就在我懷上你的時候,有一次,他和你淩伯伯說要迴一趟老家,迴一趟楊家灣,可是,他迴去了,就再也沒迴來了。那邊條件艱苦,道路不通,你淩伯伯說,那天下著大雨,你爸爸為了早點迴來看我,連夜趕路,突然,山體滑坡,你爸爸就,就……”說著說著,金夫人止不住淚流滿麵。


    熙然聽著聽著,早已淚目,她抱著母親,不停安慰著,說:“媽媽,你還有我,媽媽,對不起。”


    “所以,你知道我這輩子為什麽不願意提起楊家灣這個地方了吧,你知道我為什麽不讓你去了嗎?”金夫人擦幹眼淚,接著說:“可是,既然你執意要去,媽媽也就不攔你了,去也好,去可以看看你淩伯伯為你爸爸建的楊家灣小學,看看你淩伯出資修建的高速公路。”金夫人站起身,又抹了抹眼淚,然後說:“去了,別忘了去楊家灣的山上給你父親的墳上炷香。其實,這也是你淩伯伯這些年,一直希望的事情。”


    熙然頓時明白,原來安排去西部山區的楊家灣培訓是淩伯伯的意思,莫默本來不在名單裏麵,是淩塵爭取的。


    就這樣,熙然和陳恩一起,坐著私人飛機,一路向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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