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天宇看著金晨惋惜的樣子,直接對他說:“你呀,現在不是有機會了嗎?還不快去表現表現。”


    “好咧,參加完活動我就過來陪你。”


    穆天宇也走進病房,幾位戰友叔叔們都已經離開。穆媽媽正在張羅著早餐,孟婉打開了帶來的飯盒,裏麵是煲好的熱乎乎的排骨耦湯。


    三人就圍在穆滄海的病床邊,坐下來一起吃早餐。


    “小婉,你爸媽他們都好嗎?”


    “阿姨放心,他們好著呢。我媽說:穆叔叔是‘火警戰神’,不會有事兒的。他一直累著,現在正好多休息一下。”


    “嗯,嗯,”穆媽媽說,“天宇、天琦小時候,也正是我和你穆叔叔幹事業的時候,也多虧你們家照顧。那個時候這兩個孩子經常是吃在‘汪玉霞老店’裏,住在‘謙祥益老店’裏,這些鄰居對我們幫助可大了。”


    “那是,天宇哥從小就是個人見人愛、很幸福的人。”


    “你們大戶人家小姐才是富貴命,我正好沾個光。”


    “我爸媽可是比喜歡我們姊妹還喜歡天宇哥,小時候幾天見不到,他們都會念叨的。”


    “是的,小宇和你是同學,小琦和汪曉婷還是同班同學,你們兩家自古就是漢正街上的大戶,幫助過很多人。”


    穆媽媽說著露出了笑容:“年輕時候,我每次迴江城來,都要帶一些汪玉霞糕點迴北京,同學、同事都喜歡。我結婚時的婚紗和全部衣服都是和老穆一起到謙祥益定做的。”


    “穆媽媽年輕時候一定超級漂亮,穆叔叔一定很帥!”


    “那是。看我就知道他們一定不差!”


    “切,你倒還挺自戀的,沒發現啊。”


    “嘿,嘿,開玩笑啦。”


    穆媽媽看著他們兩人挺融洽的,心裏也高興,很多天小宇都沒有笑臉了,孟婉這孩子真不錯。她起身去倒開水、燙毛巾什麽的,就離開了……


    “天宇,你喝碗湯吧。”說著從保溫桶裏倒了一碗湯遞給穆天宇。


    “好的,謝謝。”穆天宇接過湯碗,聽孟婉說:“謝什麽呀?從小你就常在我家吃飯,也不是第一迴給你煲湯。”


    “所以更要謝謝你和伯父伯母不是?”


    “這幾年高中,一直準備高考,都沒怎麽來往了,我還挺懷念的。”


    “嗯,嗯,我也很懷念小時候我們能夠經常在一起玩的時光。”


    “那上大學前,我們抓緊時間彌補一下過去的好時光。”


    “可是,我爸這傷還不知道什麽時候好,不能一起參加同學們的活動,還總麻煩你們,真不好意思啊!”


    “看你說著說著又見外了。”


    “孟婉,過完早,你還是去學校吧。”


    “不用,你不是讓金晨代表你去了嗎?那我就讓孟媛代表我去呀。”


    “哦,”穆天宇想著這些天孟婉幾乎每天一早就過來了,總是在和媽媽一起輪流準備四個人的一日三餐,然後再給在醫院陪護著爸爸的人送飯過來。


    “你這樣從早忙到晚,太辛苦了,這不是你應該做的。”


    “沒什麽應該不應該的,自己樂意的事兒,再累也會覺得高興!”


    穆天宇看著孟婉,聽她說的這麽令人感動,心裏一震,不小心把湯碗碰潑了,湯都灑在衣服上了。


    “有沒有燙著?”孟婉忙拿毛巾過來幫穆天宇擦拭,看到t恤衫濕了一大塊,就說:“幹脆脫下來我給你洗了吧。”


    “不用,不用了。”穆天宇忙避讓著,有點兒不好意思地說著。


    “還是洗了吧,很快就會幹的。”孟婉說著就來幫穆天宇脫下t恤衫。


    穆媽媽正好進來,看到他們想退出去已經來不及了。


    “媽,剛不小心把湯灑到衣服上了。”


    “沒關係,脫下來洗洗,掛陽台上一會兒就幹了。”


    “就是啊,剛才我就這麽說,還不情願。”


    穆天宇乖乖地脫下t恤衫,想遞給穆媽媽,孟婉就接著拿了過去:“阿姨休息一下,我來吧。”


    穆媽媽看著他們,心裏熱乎乎的,從小就喜歡孟婉這姑娘,漂亮、大放、得體,想著天宇這孩子也長大了,將來能娶到像孟婉這樣的媳婦就好了。


    不過,穆媽媽從她作為中學校長的角度,又覺得他們都才18歲,他們自己那種朦朧的感情,是少男少女青春期純潔的愛情,是一種真善美的萌芽,是不能被成人們打攪的。


    她看著他們高興,心裏很甜蜜,但卻不露聲色。


    “小婉,你有沒有定下來要報考哪一所大學?”


    “阿姨,我和孟媛根本沒有選擇,我爸早就定好了,還不是他那所‘江城紡織大學’。”


    “哦,這是中國最著名的,而且也是中國唯一的紡織大學。”


    “話是這麽說,但我們還是想和天宇哥一起到北京上大學。”


    穆天宇聽著說道:“上自己家投資辦的大學,也很酷啊!”


    “要這麽酷做什麽?我最怕別人以為我們不是憑成績考上大學的。”


    “不會啦,誰不知道孟家姐妹是學霸、是校花呀?”


    “那也比不過你這個超一流學霸加國民校草哈!”


    “哈,哈,……”穆媽媽聽著孟婉和兒子這麽說,終於爽朗地笑出了聲。


    很快就迎來了高考發榜、填報自願等一係列重要時刻。但穆滄海還沒有醒過來,穆天宇仍然每天和媽媽在醫院裏輪流陪護著穆滄海。


    對中國的高中畢業生來說,這無疑是決定人生的十字路口。每年的這個時間,有高考生的家庭,大人、孩子們都像是上緊了發條的永動機,緊張地度過一個個難眠難休的日子。


    對穆天宇來說,情況則有所不同,別人都在積極了解第一、第二、第三誌願報考的學校,規劃和安排大學生活。而穆天宇,這些天都陪在媽媽身邊,思考著怎麽和媽媽說自己的想法。


    自從爸爸負傷後,就一直昏迷沒能醒過來。穆天宇知道爸爸負傷瞬間最後說的話,就是喊了一聲“小宇”。這更加堅定了他一定要完成爸爸真正的心願,這不僅是從小以來爸爸的希望和一點一滴的培養,也是自己習慣去做的事情,也是自己應該做到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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