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心思從來敏銳,柳葉兒對自己固然還算忠誠,可她平日看朱月武的眼神卻也不算清白。


    自己當初嫁入雲家的時候,不也是對朱月武一眼心動?所以當朱月武來找自己的時候,自己不還是半推半就便與他發展成了現在的關係,由己度人,她隻覺得這柳葉兒恐怕遲早也得與朱月武發展成那種關係。


    這朱月武花心她是知道的,她也不是不為此惱火。


    可是惱火又如何,朱月武對自己從來是不聽從的。


    所以她惱火也隻是故自惱火。


    意識到不能將對方改變,她後來也想開了一些。


    既然朱月武不能被改變,那她便隻能改變自己。


    後來她隻想著眼不見為淨,隻要朱月武不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與別人好,她便也幹脆裝作不知道好了。


    然而如今朱月武顯然是在得寸進尺,若是他與柳葉兒好了,那才是對她的一種挑釁。


    所以她是絕不可能讓柳葉兒嫁給朱月武的。


    一想到此處,朱夫人隻也立刻道了一句「你哪一次不是都說的如此信誓旦旦,我要你發誓!」


    聽得朱夫人這話,那朱月武幾乎沒有片刻猶豫,他隻立刻舉手發誓,反正像他這樣的人是根本不信那什麽誓言會成真的,他跟多少女人發誓過。可最後他辜負她們的時候,報應也沒有落到他頭上啊。


    故而對於朱夫人要求他做的發誓,他並沒有什麽忌諱,甚至他隻覺得用幾句空頭支票一般的言語便能換來朱夫人的熄火,這是他值了。


    故而他隻對朱夫人的要求道了一句「行,我朱月武發誓,若是我往後再理會柳葉兒的勾引,便教我天打……」


    然而他話還沒說完,他的嘴唇便被朱夫人的手給覆蓋住了。


    他轉頭看向朱夫人,朱夫人卻是朝他搖了搖頭「行了,別發誓了,我不想聽你說那些狠話。」


    一聽朱夫人這話,朱月武立刻意會,他隻順勢用手抓住朱夫人覆蓋住自己嘴唇的手,隨後他又彎身在朱夫人的手背上落下了一個輕柔的吻。


    「真真,我就知道你是心疼我的。」


    聽得這話,那朱夫人隻媚眼如絲道「誰是心疼你,你少往自己臉上貼金,我說這話,隻是聽不得人說那些個狠話,若果真應驗了,反倒是我的狠了。」


    「好!好!好!我知道真真最是善良。」


    聽了這話,朱夫人仿佛才算滿意,他們二人隨後很快便又重新勾搭在了一處。


    簾幕低垂,又是一番風疏雨驟。


    等到風停雨散之後,那朱月武卻是摟著朱夫人道「真真,你說我有沒有什麽辦法搶在我大哥之前把那陸家小姐搞到手呢?」


    聽得朱月武這話,朱夫人隻冷冷聲道了一句「你與我在一起卻還想著別的女人?」


    朱月武見狀立刻哄著朱夫人道「真真,我對那陸芳慧的心情與你可不同,我不過是看中了陸芳慧家的權勢罷了,你想想,若是我能與陸小侯爺搭上線,我們朱家還不得更上一層樓?」


    朱夫人對這事顯然並不熱衷,她對朱月武的心情很複雜,一方麵她希望朱月武好,可另一方麵她卻又不希望朱月武太好。


    畢竟朱月武若是與陸家聯手上了,那他又怎麽可能會在乎朱家的這一點甜頭。


    也許那時候自己對他便也沒有沒有多少價值了。


    故而她隻真有些生氣了「朱月武,你說這些有的沒的,目的不就是想我幫你與那陸家小姐在一起嘛?然後你傍上陸家小姐再甩了我?」


    一聽這話,朱月武立刻笑著道「真真,你怎麽會這樣想我呢?我能是這種人嗎?」.


    然而朱夫人卻不說話,


    她隻用一種仿佛已經將朱月武看穿的眼神看著朱月武。


    一見朱夫人不吭聲,朱月武便知道事情沒那麽簡單了。


    他隻又重新哄道「真真,我怎麽可能拋棄你,你比那小丫頭片子可有韻味多了,那黃毛丫頭能懂什麽啊?好真真,你就幫幫我好不好?這對我真的好重要!」


    聽得朱月武的請求,那朱夫人的態度似乎也有些軟化,她隻又道了一句「你說的是真的?」


    麵對朱夫人的問話,朱月武隻立刻高聲道了一句「當然是真的!」


    「好,我就幫你這一迴,不過你若是背叛了我,我可不同你的那些其他女人一般。」說這話時,朱夫人的眼中隻閃過一絲一閃而逝的狠意。


    朱月武見朱夫人鬆了口,自然滿心喜悅。


    「那是自然,真真,我也不是那種過河拆橋的小人啊,更何況我心裏也是隻有你的。」朱月武見狀隻立刻低聲承諾道。


    聽得朱月武這話,朱夫人當下便也不再與朱月武繼續鬧什麽別扭了,她在隨後隻低聲道了一句「你要我幫你?怎麽?這世上還有你朱月武搞不定的人?」


    麵對朱夫人這試探性的問話,朱月武隻賠笑道「正因為我搞不定,所以我才想請夫人你幫我一把啊。那小妞個性特倔強,死活隻肯認定著我大哥,我怎麽挑逗都沒用,我若是能在他們辦婚禮之前截胡,那便是最好不過了。」


    朱夫人顯然沒有這個心思聽朱月武說這些廢話,她隻低聲道了一句「行了,既然你要我幫你,我便幫你一把。」


    說完這話,她隻又招了招手示意朱月武湊近一些。


    朱月武自然配合著湊了過去。


    隨後朱夫人便在朱月武的耳朵旁邊嘀嘀咕咕了起來。


    朱月武則是在仔細的聽朱夫人說話。


    不過這話隻聽到一半,朱月武便也不禁帶些懷疑的對朱夫人道了一句「真真,你這計劃行得通嘛?」


    朱夫人聞言隻用眼神冷冷剜了他一眼,她冷聲道「你若是信不過我便算了。」


    一聽朱夫人這話,朱月武立刻湊過去道了一句「真真,你別生氣,我怎麽會信不過你呢?既然你都給我想好了,那接下來的事情可就得由著你安排了?」


    聽到這話,朱夫人隻輕笑一聲「行了,我會將一切都安排好的。」


    此時正是三伏天,一年之中最熱的幾日裏。


    人待在室內,縱然穿的是最為輕薄的料子,身邊也有侍女掌扇,更有冰盆降暑。


    可在這樣的日子裏,人心卻還是不免浮躁不堪。


    沈芳慧為了查清楚春蘭的死,也已經奔走幾日了,可她到底隻是個外人,當下的她查來查去除了能查到春蘭死於他殺,其他的卻是毫無進展。


    故而沈芳慧便也決定去查一查春蘭出事的那個小花園。


    隻可惜,自從發生了那樣的事情,朱夫人便不將那小花園開放了。


    雖然沈芳慧也同朱夫人說過自己想去小花園裏看看,可朱夫人卻為此很生氣,甚至連請安她都不要自己過去了。


    隻是也不知今日是為何,這朱夫人在連日沒有理會自己後,今日卻是派了自己的丫鬟柳葉兒來邀請自己過去吃茶。


    沈芳慧雖然在因為與朱讚郇鬧了別扭後,而不想再過去了。


    可是一想到自己沒準可以說動朱夫人,沈芳慧便還是決定過去了。


    而當她隨著柳葉兒來到朱夫人那邊時,卻不想朱夫人居然將喝茶的地點安排在了那封禁的花園裏。


    一看到這被重新打開的花園,沈芳慧當下別提多開心了。


    她隻覺得朱夫人將喝茶地點安排在此處,沒準是要答應自己什麽。


    「慧娘,給夫人請安。」沈芳慧心中竊喜。


    朱夫人隻微微一抬手,並且示意沈芳慧起身。


    隨後待沈芳慧起身後,那朱夫人便熱情的將沈芳慧拉到那花園裏的大榕樹底下。


    樹如傘蓋,遮住了頭頂的烈日。也給樹下的人帶來了陰涼。


    而且因為是上午,幾絲涼意倒是比內室來的讓人舒心。


    「慧娘,你坐吧。」朱夫人隻示意沈芳慧坐在自己對麵,而那桌上則擺滿了各種佳肴美酒。


    這些東西看起來是如此的精美。


    朱夫人笑著對沈芳慧道「慧娘,你吃呀?」


    不過顯然沈芳慧倒是並沒有什麽胃口。


    朱夫人見狀,便隻舉起一雙公箸,在一個碗碟裏夾了一顆冰鎮的梅子道「慧娘,你嚐嚐這個,這個可是用長白山的雪水醃浸的雪梅,吃完人心裏也能清爽一些。」


    沈芳慧本不想吃,可朱夫人已經將梅子夾到自己的碗碟裏了,她當下便也不好拒絕了。


    故而沈芳慧隻道了一聲謝,隨後便默默嚼起了這雪梅。


    那雪梅正是甜絲絲,冰涼涼的。


    倒正是夏日開胃的好東西。


    便是連日來為了春蘭的事而心煩不已的沈芳慧隻也覺得清心靜氣不少。


    朱夫人一見沈芳慧這副表情,便知自己夾對了東西,故而她在隨後隻又笑著對沈芳慧道了一句「怎麽樣?慧娘,這食物不錯吧?」


    沈芳慧聞言隻輕輕點了點頭。


    而朱夫人則在隨後隻又提了一盞酒壺笑著道「既然如此,那你再嚐嚐我這冰葡萄酒,我保管你嚐完會更開心。」


    一聽說這次喝的是酒,沈芳慧隻下意識想拒絕「夫人。我不能喝酒,我的酒量不行,喝多了怕是不免失態。」


    然而聽了沈芳慧這話,朱夫人卻是還要再勸「芳慧,這是果酒不醉人的。不信,你就嚐一點點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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