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種可能,朱讚郇顯然是並不認同的「事情不會這麽簡單的,那老頭我也知道,他雖然愛酗酒,可他酗酒之後從來都是尋摸一個地方去唿唿大睡。」


    麵對朱讚郇的否定,侍女一時也有些迷糊了。


    「那公子的意思是有人對春蘭姐***下殺手,然後再栽贓嫁禍給那老頭?」侍女揣測著朱讚郇的心意的。


    麵對侍女的揣測,朱讚郇聞言隻是默默點了點頭「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


    之後朱讚郇又抬頭看向那侍女道「你好好想想在場的人裏有沒有誰是值得懷疑的?」


    麵對朱讚郇的問話,侍女隻還果真仔細迴憶了起來,隨後她很快便有了一個懷疑對象。


    不過這個懷疑對象她若是說出來,徐管家跟少爺是肯定要不高興的。


    可想想春蘭慘死的模樣,侍女便又覺得不能放過兇手。


    「公子,我突然想起來當時除了那老頭酗酒放了柴禾與油壺放在那廁房外邊以外,其實當時還有一個人是可以下手的。」


    聽到侍女的話,朱讚郇立刻追問道「你說的那人是誰?」


    麵對朱讚郇的追問,侍女立刻低聲迴答道「自然就是陸小姐了。」


    侍女的這個迴答可以說是石破天驚,別說是徐管家隻也出言對侍女訓斥道「秋霜不得胡說!」


    便是一直對沈芳慧存在某種偏見的朱讚郇隻也忍不住道了一句「秋霜你憑什麽認定她可能會是兇手?」


    麵對少爺的追問,秋霜隻也立刻便說出了自己的心聲「因為她是第一個發現花園走火的,我不知道她為什麽要往朱夫人的花園裏去,而且作為第一個發現的人她完全有可能賊喊捉賊!」


    「你的認定便是如此膚淺嘛?」徐管家出言訓斥道。


    被徐管家訓斥的侍女隻也立刻不吭聲了。


    倒是朱讚郇好像迴到了某種理智的狀態,他隻主動對徐管家道了一句「徐管家,我倒是覺得秋霜說的也不無可能,現在兇手不明晰,她也隻是一種猜想罷了,你不能因為她是陸家人,便覺得她沒有這種可能。」


    聽到自家少爺居然這樣說,徐管家隻也有些不能理解,他們少爺從心裏上來說應該是喜歡沈芳慧的。


    可是現在的他卻又似乎有種想要置她於死地的意味。


    「少爺?」徐管家出言喚了自己少爺一句。


    朱讚郇似乎也陷在某種拉扯的情緒裏出不來。


    他許久後,方才低聲道了一句「當然秋霜這樣的認定也不能完全認定她就是兇手,這隻是一種猜想罷了。」


    然而秋霜可不知自家少爺的感情有如此複雜,她聽到耳裏的隻是少爺一開始對自己的觀點的讚同,然而此刻少爺卻又突然不讚同自己了。


    她害怕春蘭的死真會因為兇手是陸家人而不了了之,她更不願意真正的兇手逍遙法外,故而秋霜隻也立刻著急的反駁道「少爺,我並非是胡亂猜測,我也是有依據的。」


    「有依據?你有什麽依據?」聽到秋霜說自己有依據,當下朱讚郇與徐管家隻幾乎都是異口同聲的問了一句。


    聽到他們二人的問話,秋霜顯然也有某種短暫的時刻不知該如何言語了。


    許久後她方才低聲道了一句「我看到二少爺與那陸小姐舉止親密,他們二人之間絕對有些什麽!如果春蘭是因為撞破他們的好事而被殺人滅口其實也不是不可能的?」


    幾乎是在聽到秋霜說沈芳慧與朱月武舉止親密的那一瞬,朱讚郇的眉眼便也跟著冷淡了下去。


    他冷冷道「倒也不是沒有那種可能。」


    反倒是那徐管家更為理智,他隻低聲問那秋霜道「你說他們舉止親密,你告訴我


    他們是怎麽個舉止親密的?」


    麵對徐管家的問話,秋霜隻低聲道了一句「我看到二少爺摟了她的肩膀,而且二人還挨在一處特別親近。」


    秋霜說這話時,明顯眼神有些閃躲。


    徐管家自然也看出了些門道,故而他隻又重複問了秋霜一句「秋霜,你可別在少爺麵前胡言亂語,若是被我發現你說的都是胡話,你可得仔細你這一身皮肉。」


    麵對著徐管家的恫嚇,秋霜不是沒有一刻的不安,不過想到她說的這話其實倒也不能算是說謊,她不過是沒有說清楚他們這樣的行為完全是在大庭廣眾之下,而且這種舉止是二少爺主動為之,而且在某種程度上看來,秋霜覺得沈芳慧也不是沒有某種與二少爺往來的可能,畢竟在二少爺摟著她肩膀的時候,她可是半點也沒有拒絕二少爺的意思。


    一想到春蘭可能是因為沈芳慧而死,她心中便也升起了一團烈火。


    她在隨後隻立刻高聲道了一句「徐管家我很清楚的知道自己並沒有說胡話,他們二人就是做了這些,他們舉止親密!」


    聽得春蘭這話,朱讚郇的眼神更冷了幾分。


    徐管家還要再說什麽,當下隻也被朱讚郇的話語給打斷了言語。


    「徐管家,你別問了,秋霜是我們的人,這丫頭我清楚的很,她難道也會說謊嗎?」


    「你何必為了一個外人開始懷疑自己人?難道那姓陸的也給你灌了什麽迷魂湯不成?」


    聽到朱讚郇這話,秋霜隻也覺得心中一陣舒適,少爺到底還是站在自己這邊的。


    而被朱讚郇訓斥了的徐管家隻也終於不再吭聲了,畢竟少爺那話說的也有些重了,他當下隻覺得自己若是自己再幫著沈芳慧繼續說下去,他們少爺怕是也要懷疑自己與沈芳慧有些什麽了。


    故而想到這裏,徐管家隻輕聲道「少爺,我隻是覺得陸姑娘不可能對春蘭下手,或許這事會不會是二少爺動手為之的呢?畢竟他做事向來如此無恥?」


    麵對徐管家的話,朱讚郇這一次倒是沒有再反駁了,他隻冷冷道「倒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


    「隻可惜我們沒有證據,而且父親大概率也不會為了一個丫鬟來處置自己有為的好大兒。」


    聽到自家少爺的這話,徐管家隻也立刻補充道「那若是再加上朱二少對我們暗箭傷人這幾點,您說老爺會不會處置他?」


    然而聽到徐管家這話,朱讚郇卻是突然嗤笑出聲。


    「少爺您為何發笑?」徐管家出言問道。


    朱讚郇看向徐管家道「我笑你天真,你怎麽會以為他就會為了一個短命鬼處置他那好大兒呢?」


    某一時刻,朱讚郇的眼底裏隻也劃過了一陣厭惡的神色,他實在厭惡,厭惡自己這一副病弱之軀。


    若是自己不是個病弱之軀,那麽也許他哪怕像老四一樣花天酒地,可能自己的父親對自己也不會如此徹底的放棄。


    若不是宗族勢力,自古的規矩壓著,他的父親大概率已經直接讓朱老二上位了。


    當然即使自己有這些加持,其實也沒有半分作用,畢竟他就是個短命鬼,大概率也活不過二十五歲。這一點是城東的神算子給他算得。中文網


    他自己也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情況其實已經每況愈下。


    而一想到他死後,他所擁有的一切便還是會落到那老二手裏,他的心中便是一陣痛恨與厭惡在同時升起。


    他不想死,若是死了一切便都會給老二了。


    老二不可能善待任何人,他清楚老二的陰險,然而這種清楚也隻有他一個人知道罷了。


    畢竟大家都親近老二,連自己的親弟弟隻也認賊做兄長,卻與自己疏遠。


    他不知道他如今這般的作為會給自己帶來多大的災禍。


    當然他現在更恨的除了老二,其實還有那個冒充陸家小姐的騙子。


    那騙子果然是見誰對自己有利,便向著誰的。


    如今她才進來此處多久?可她居然就開始與朱老二如此形容親密了。


    若再過一段時日自己頭上豈不綠油油。


    不對,或許他的頭上其實早也已經綠油油了。


    想到此處,朱讚郇便也不免心中暗恨。


    既然她不仁,那也別怪他不義這一切要怪隻能怪她自找的。


    誰讓她要冒充陸家小姐,誰讓她要嫁進朱家來,誰讓她要如此輕易的與老二有所往來。


    可是即使如此,想到那個女子,朱讚郇卻還是有種微妙的不爽。


    而被這不爽驅使,他隻立刻突然扶著桌子站了起來。


    徐管家見狀隻也立刻扶住朱讚郇道「少爺您要去哪裏?」


    麵對徐管家的問話,朱讚郇隻是冷冷道「自然是去找他們,難道真要等到綠油油的再去!」


    聽到朱讚郇這話,看著他從來陰鬱沒有表情的臉上居然也會有其他情緒起來,他便知道自家少爺其實已經栽入愛河了。


    隻是他自己不願意承認他愛上那丫頭罷了。


    想到此處,那徐管家隻也不免歎了口氣。


    到底自己的少爺要何時才能明白自己的真心呢。


    而另一邊的沈芳慧此時根本不知道朱讚郇已經對她動了某種殺意。


    她隻是還在單純的為春蘭的死難過。


    她更不知道守在自己身邊的人,其實早已經在某種時刻暗算於她了。


    她哭的梨花春帶雨一般對朱月武道「二少爺,春蘭死的這般慘,您一定要為她找出兇手啊。」


    朱月武看著沈芳慧這副柔弱模樣,隻也一陣心神搖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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