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解決了這家人之後,果然永縣那邊始終沒有掀起其他風浪。


    畢竟一個曾經富裕,然而如今卻落敗了的富家翁誰又願意搭理呢。


    他們也聽人說那夫婦二人在收到自己兒子的屍體後,便四處求告。


    然而誰又願意理會他們的求告呢?


    畢竟一個無錢無勢的普通人怎麽可能讓人願意為其兒子一人的死亡而去挑戰那一群盤伏在黑龍山上的山匪呢。


    就算有人想管,可不是當地的官員,他們的手也沒法輕易的伸到別人的地盤上去。


    總而言之他們這群人在第一個人身上得到了巨大的好處,逍遙法外期間恣意揮霍。


    尤其是那書童,他可以說從那位少爺身上得到了他活了十幾年都沒有得到的真正好處。


    而有了這些錢後,他便也不再將自己當成一般人處理了。


    之後他裝成同他少爺一般的有錢闊少在麗河江下尋歡作樂,很快他也結識了當地的有錢少爺,之後這些有錢少爺們裏還出來了一個麗河江縣令家的大小公子,這書童之後便與二人結識了,那大小公子喜歡打牌九,在牌桌上認識了這書童。他們都隻覺得對方出手闊綽大方,甚至有時候還借錢給他們打牌九,他們自然很快便與這書童結識,並且引以為莫逆。.五


    自然自己要揮霍無度,還要供這兩位太爺家的有錢公子揮霍無度,故而那書童很快便沒了錢財可以支使。


    山匪們雖然行事也粗放,也得了一比巨財,然而這筆財物落到每一個山匪頭上其實卻並沒有多少了。


    加上他們有繼續打劫,所以這日子對於他們來說也沒什麽難過的。


    故而最先提合作的不是他們,而是那書童。


    當山匪頭子再次看到那書童的時候,他險些沒有認出那書童來。直到那書童打出當年的暗語,並且那書童卸去頭上的皮裘帽子,和身上的貂皮披風,山匪頭子方才認出他是之前那個小書童。


    本來按照他們的習慣,他們是見到富人都要劫一筆的,就算這書童合作過又怎樣?他們還覺得當年虧了呢。


    可這書童敢來見他們必然是做了十足準備的,他說自己如今看起來光鮮,其實錢全都給別人花了,所以從他身上根本劫不走什麽錢財,他們若是想要什麽,完全可以將他這最後的行頭也剝去。


    這書童這樣說了,他們哪裏還有什麽興趣。


    隨後書童又說這一次是與他們談合作的,他說他這一次打算再弄一名外地有錢書生來給他們敲詐。


    這群山匪們嚐過上一迴的甜頭,自然也有興趣。


    故而那書童與他們幾乎是一拍即合,他們很快便順順利利的開始了下一次的合作,這一次他們也是采用了將人吸骨敲髓的方式搞到了一筆大錢,不過這一次與上一次不同。他們的分配起了衝突。


    山匪頭子不願意三七分,書童覺得自己功勞巨大應該四六分。不過這樣的衝突自然很快以書童的妥協告終,畢竟書童可打不過這群山匪。


    山匪們占據了勝利的高地,而山匪頭子隻還將其利潤壓縮到了一九分成。即使如此,他們仍舊覺得對方是獲利的,畢竟書童隻是負責拉一下人就能分一成,而他們九成看似很多,卻要分給寨子裏的幾百來號人身上,這樣平攤下來又能有多少呢。而且髒活累活都在他們這邊善後。


    不過他們也清楚如果這書童不給他們拉人,他們連這九成都沒有得賺,而這書童雖然不滿一九分,但在對方保證不再壓縮其利益,並且他也確實沒有更好的其他夥伴選擇後,所以他還是選擇繼續與這些山匪們合作。


    隻是這樣的合作顯然根本不夠書生更好的揮霍,畢竟他不想斷了與太爺家兩位公子的關係,故而他


    隻能不斷的拉人去那屠宰場裏。


    而黑龍寨除了不能再給書童更多的提成,但在其他方麵卻是很配合的。比如他們會聽從書童的安排,將人給處理幹淨,讓所有知道書童是他們的拓客的人全部處理掉。


    不過即使他們幫書童處理的幹淨,但卻沒法隱藏自己,苦主們都知道自己的兒子是死在了他們手上。


    故而當他們的人數多起來,偶爾也會有父母不肯再那花冤枉錢的,這種等來的往往是一命嗚唿,而常在河邊走,哪能不濕鞋。


    終於他們很快便等來了一對硬茬子父母,


    這對父母聽說自己兒子被綁架的消息並不是立刻花錢給他們了事。


    那家父母隻是給了大筆錢給當地縣令要求其幫他們打通到上麵的關係。


    有錢能使鬼推磨,很快在雲洲州府那邊下達了命令後,當地的縣令自然一直在設法調查此事,查到臨縣頭上,他更是想搞到來麗河江辦事的權利。


    這可真是給了他們一次不小的壓力,他們縣雖然不是什麽強縣,武備也不如耒陽城。


    所以一直以來他們也沒怎麽把這些縣衙的人看在眼裏。


    然而如今這安西州府派人來調查了就不一樣了。


    而且州府調查之後,很快便找到了更多的苦主,若是州府來辦事,他們這群人可都沒什麽好下場。


    當時的黑龍寨隻也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


    而那很快揮霍完的書童自然又來找他們合作,他們此時不敢再頂峰作案。


    書童求財,他們求安。


    故而很快他們便又通過書童牽線搭橋見著了當地縣太爺的兩位公子,這兩位公子沒有求上進的心思,在父輩的功勞薄上坐吃山空,不思向好,故而交的朋友也是三教九流都有,如今他們被介紹認識了山匪,他們也沒有半分警惕,相反他們隻以此為榮。


    加上山匪在書童提點下,隻讓這兩位公子見著了他們揮金如土的一麵,這兩位公子在父親這裏得到的金錢是很少的,在他們見識了這些後,他們很快便也提出了可以幫對方,不過對方提出也要讓自己參與他們的事業之中。


    其實他們能怎麽參與到這種事裏來呢?


    兩個太爺公子,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甚至這兩位公子,因為明麵身份都不能為他們做掮客。


    這兩人做的不過是另一種層麵的攔路打劫,坐地收錢罷了。


    不過為了安穩度過這一次劫難,所以他們還是答應了他們的要求。


    有了這次的合作,不久後通過這兩位公子的關係,他們隻也與上麵州府的兩位公子的關係也連上了,最後通過那州府公子他們到達那州官手裏談判,他們之後倒是與那州官談成了一些合作。


    他們給州官一定錢財,也配合州官的各種政策,而州官則給予他們各種保護。


    至於那苦主父母雖然有錢,可他們在當地是根本施展不開,那上麵的也是求財的,故而告到後來,因為那家子錢財耗盡,加上打山匪也需要財政支持,那對父母也隻是申訴無門,反而錢財隻也被耗盡。


    可以說為惡的,如果這裏但凡有一個活口,他們便能設法脫逃了去,而那無辜的,但凡有一步踏錯,那都是萬劫不複。


    他們有了這樣的保護,錢財所得更多,行事自然也更加的沒有忌憚。


    那之後他們很長一段時間都賺的盆滿缽滿,但他們其實也慢慢發現書童介紹的那些人開始越來越貪婪。


    他們所求越來越多。


    在這樣的負擔趨勢下,他們發現自己賺的越來越多,可能供自己花銷的也越來越少。


    加上隨著他們做案越來越多,很多事情不是他們想掩蓋便能


    掩蓋得了的了,很快麗河江的人便都知道黑龍寨是龍潭虎穴,好心的店家會忠告客人不要經過那裏,而那些血腥的案子也在苦主們走街串巷的宣傳下鬧得人盡皆知,之後更是在那些書生潤筆下,鬧得更廣泛。久而久之,路過黑龍寨的肥羊越來越少。


    這種靠攔路打劫為生的行業一旦沒有了可攔的路人,那自然便也再沒有了生意,很快黑龍寨倒是無法再應付那白道貪婪的索求。


    所以他們在斷了財路不久之後,便幹脆翻臉了。


    白道的自然不肯罷休,可他們是地主家沒有餘糧,而且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很快他們便鬧僵了。


    而之後在州府發布過一次清剿山匪的命令後,這小書童發現自己也開始不受待見了,所以他趕緊在他們準備遷怒自己之前在兩位太爺公子的幫助下,重新去了黑龍寨。


    黑龍寨不可能將今日的結果怪責在小書童的頭上,而且小書童還給他們帶來了不久後州府準備清剿他們的消息,他們便幹脆將這書童留在了他們黑龍寨,之後在那書童的安排下,憑借著地形優勢,那一次清剿活動的結果自然是碰了一鼻子灰。


    也是因此他們在取得了這一次的勝利後,他們隻幹脆給那書童封做了軍師,畢竟這書童算是他們裏麵要打不能打,但還算有點腦子的。


    而在這樣的規劃下,州府耗費太大,地方又不想太管的局麵下,他們便又恢複了一開始的那種井水不犯河水的局麵。


    至少這黑龍寨如今所的不再是這雲洲最出風頭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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