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陳喚安這話,店家方才發現這是上次被蘇家酒樓誆來的大冤種。


    隻是沒想到眼下冤家路窄,這冤種居然跑自己這來搗亂了。


    店家連忙慌神道“去!去!去!哪裏來的叫花子別在這搗亂。”


    說話間,店家便打算驅趕陳喚安。


    然而陳喚安當下哪裏能容忍別人將自己當成叫花子,他立刻出言駁斥道“誰是叫花子?你怎麽說話呢!當初你們跟蘇家酒館合夥誆騙我的玉簪時,怎麽不見你說這種鬼話。”


    “你在胡說八道什麽!來人,趕緊將這瘋子趕出去!”那店家實在是怕陳喚安攪黃了自己的好事,於是他連忙叫喚著自己的夥計趕緊將陳喚安與陳五妹趕了出去。


    然而剛才的那名客人已經聽到了陳喚安的話,而且這名客人雖然能接受這簪子有別的主人,可他不能接受的卻是這玉簪居然還有前任主人留下的印記,畢竟對方又不是什麽名人,徒留下印記不能增值,反而還讓其更顯廉價。


    故而那客人並沒有因為陳喚安被趕走,而選擇買下下這支簪子,相反他在陳喚安被趕出去後,隻也當下了簪子。


    店家自然看出了這名客人的意興闌珊,他連忙追問了一句“客人,這簪子你還要嗎?您若是要的話,咱們可以折價賣給您。”


    然而店家這話,卻更讓客人感覺沒有意義了。


    畢竟他也不是缺銀子的人,像他這種能花的起一千兩銀子買簪子的人,怎麽可能在乎銀錢,他更在乎的顯然還是身價。


    店家的話,隻讓這客人瞬間覺得這簪子更不值錢了,這種不值錢的東西又怎麽能配得上他的身份呢。


    故而聽到店家這話,他隻將那簪子扔的更快了,他淡淡道了一句“這簪子我不要了。”


    一聽這客人的話,店家也急了“客人,這簪子您怎麽不要了?我們可以給你低價啊。”


    那客人卻是淡淡道“不想要便是不想要,貨物沒離櫃台,東西也沒有破損店家難道還想讓我給個交待不成?”


    店家一聽這話,當下便也急了“公子誤會了,我哪裏是這個意思啊?”


    “要不客人再看看其他東西?”


    然而那客人聞言卻是擺了擺手,隨後他便直接從櫃台離開了。


    那店家看著自己的客人驟然離開,隻覺一陣心疼。畢竟差點到手的一千兩銀票就這樣不翼而飛。


    而此時陳喚安在被店家趕出當鋪時隻仍舊罵罵咧咧。


    畢竟在意識到自己被那店家合夥騙了一身裝束,換個人怕都不免要罵得這店家臉上無光了,更何況自己如今正是窮困潦倒的時候。


    陳喚安站起身便想再往當鋪裏衝去,他非得將自己簪子該開的價錢給要迴來。


    然而一旁的陳五妹卻是立刻抓住了陳喚安的手,並且此刻的她隻顯出了異常的冷靜。


    “哥,我倒是覺得咱們還是不應該跟這些人糾纏不清才是,咱們是來找爹的,真鬧出什麽事來,對我們也不利。”


    聽了自己妹妹的分析,陳喚安隻覺對方分析的也有道理,故而他雖然咽不下這口氣,可最終他還是選擇跟自己妹妹離開了。


    之後他們兄妹二人問了附近的路人,在得到了一個路人的幫助下,他們總算找到了一家價格相對較高的當鋪,而那店鋪隻用一顆金珠子便換了二十兩銀子,如今從自己一路典當過來的結局來看,很顯然當鋪還是這家最靠譜,不過雲湖村裏正那個也不錯,畢竟雖然對方隻給了自己十二兩銀子,可他還提供了一個可供同行的路引,若沒有這個,他們當時這一路上還不知道能不能順利通行。


    得到了出發的盤纏,二人便去雇車往汾河郡出發了。


    汾河郡離安西州府不遠,二人挑了一輛牛車,隨後花了不過半日的功夫便到了汾河郡。


    汾河郡隻有安西州府的一半大,便是比之耒陽城也要小上一圈,然而即使如此,要找一個人卻還是如大海撈針一般。


    陳家兄妹二人隻能繼續在那信裏尋找線索,然而那信裏不管如何反複用火烤,當下的關鍵線索也隻有那三個圖標,故而二人隻能繼續漫無目的在汾河郡附近遊蕩。


    陳家五妹走了一圈,隨後終於沒忍住,隻對著附近的路人問道“您好,請問什麽地方荷花最多?”


    聽到陳家五妹的話,那路人卻隻沮喪的道了一句“自然是何太守家的荷花最多。我可聽說何太守是個愛花的癡人,他家有個大園子裏種滿了荷花。”


    一聽這話,陳五妹還沒反應過來,陳喚安已經拉著陳五妹快速走了起來。


    陳五妹禁不住對陳喚安道了一句“三哥你這是做什麽?”


    陳喚安隻激動道“我知道了!爹一定是在何太守家!他從前便與那何太守交好,何太守那芙蓉苑裏養殖的一些名貴花種有好多都是我父親送過去的,而且除此之外,爹他還經常帶我去芙蓉苑裏。我如果沒搞錯,爹應該是在這舊友那裏避難。”


    一聽陳喚安如此作說,陳五妹當下便也立刻道“那三哥咱們趕緊去吧!”


    陳喚安應了一聲好,隨後兄妹二人便立刻往芙蓉苑而去。


    這何太守的芙蓉苑為了整個宅子引活水,隻建在了依山傍水的郊外之地。


    如今正是六月的酷暑,烈日灼身,故而這依山傍水,且蓄了滿院池水的芙蓉苑隻顯出一種格外的涼意。


    縱然還沒入得內室,那涼爽的風便送著荷花的香氣一陣陣飄了過來。


    芙蓉苑裏守著兩名侍衛,他們一見到陳喚安與陳五妹,便立刻對二人訓斥了一句“私人住地,閑雜人等切莫近身。”


    對於侍衛的話,他們二人卻隻是道了一句“我們是來找人的。”


    “你們找誰。”那侍衛出言問道。


    陳喚安與陳五妹便異口同聲道了一句“找何太守!”


    “你們是什麽人?”侍衛聞言隻又謹慎的問道。


    “我叫陳喚安!這是我妹陳五妹,我們的爹是陳守備。”


    一聽對方報上這樣的名姓,那護衛忽然古怪的看了一眼陳守備,於此同時他隻對他們道了一句“你們且先在外麵等著,我先去通傳一下吧。”


    陳五妹與陳喚安隻配合著點了點頭。


    而等兄妹二人等了一陣後,那侍衛隨後方才姍姍來遲道“我們管家讓二位進去!”


    聽到對方的話,二人便也終於踏進了這芙蓉苑裏。


    芙蓉苑裏幾乎是個水上澤國,幾乎苑裏所有雕樓畫棟隻都建在了水上,而除了這些亭台樓閣,這裏幾乎隻有連成水天一線的荷葉與荷花。


    陳喚安對於這一切幾乎已經見怪不怪了,畢竟他也沒少來過這裏,而這裏的東西不管如何增加改變,也改變不了基本的樣貌,倒是當下沒怎麽出過遠門的陳五妹卻是在四處好奇的打量。


    仆人領著這兩兄妹很快便在偏廳裏停下了腳步。


    偏廳裏,一名年過半百,須發皆白的老者正在訓斥著下人,一見他們兄妹二人到來,那老者便也不耐煩的朝身邊人揮了揮手道“行了,你們下去吧,這裏沒你們什麽事了。”


    聽到老者的話,剛才被訓斥的下人們便也快步離開了。


    而那老者趕走了下人,便將那雙精明銳利的眼睛落在這兄妹二人的身上四處打量。


    隨後他忽然開口道了一句“你們倆就是守備家的公子小姐?”


    陳喚安點了點頭,隻主動喚了一聲“葉叔。”


    陳五妹也跟著輕聲輕氣的喚了一句“葉叔。”


    喊完之後,那老者點了點頭。隨後他隻又讓丫鬟趕緊過去倒茶備些點心。


    而陳喚安則開門見山道“葉叔,您知道我這次過來其實是來找我家父親的,不知道我父親如今可在芙蓉苑裏?”


    聽了陳喚安的話,那被喚作葉叔的管家,隻低聲道了一句“你父親確實來過芙蓉苑,不過他如今已經不在芙蓉苑了。”


    “那他現在在哪裏?”陳喚安立刻緊急詢問道。


    聽了陳喚安的話,葉叔隻道“你父親如今在馮君寶的安排下,已經藏好了,眼下為了避免被人找到,所以你們的父親如今是不會去見你的。”


    聽到這話,陳喚安隻驚訝的問道“那他可安好?”


    葉管家點了點頭“自然好,隻是眼下你父親不方便出門,你們也要考慮你們父親的安全不是。”


    陳喚安聞言隻點了點頭。


    隨後那葉管家便又道了一句“所以你們也大可不必操心自己的父親,你們當下隻要管好自己就是。”


    陳五妹卻是不死心的問了一句“葉叔,我們真的不能見見我們的父親嗎?”


    葉管家聞言隻點了點頭“是啊,而且你父親安排到更遠的地方去了,你們眼下要見他也沒那麽容易。”


    聽了葉管家的話,陳喚安顯然還是相信了葉管家的話,故而他隻對葉管家道了一句“葉管家,我爹便交給你們照顧了,他的一隻手臂斷了,如今動起來怕也十分為難,故而很多事情也做不了。”


    一聽陳喚安這話,那葉管事隻笑道“照顧你父親那是自然,這事就算你不說,我們也會好好照顧陳守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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