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弈秋得了翠翹的誇讚,臉上的神情當下反而越發的難看。


    很顯然這樣的誇讚並不是沈弈秋想要聽到的。


    “姑娘便別挖苦在下了。”沈弈秋為難的道了一句。


    翠翹當下自然也不再多言,她隻招手讓侍女們來替沈弈秋梳頭。


    於此同時她隻對侍女們交待道“你們給他盡量梳的誇張一些,要讓人一看就覺得是在賣弄風情。”


    聽到這話,沈弈秋當即警惕道“什麽賣弄風情?你想幹嘛?”


    翠翹立刻一臉無辜道“給你梳頭啊,你放心好了,我這都是為了你能更平穩的離開耒陽城,我難不成還能害了你?”


    沈弈秋雖然臉色很臭,卻沒有再多說什麽。


    隨後他隻如同一個牽線木偶一般由著侍女們擺弄,過了半刻的功夫,侍女們就將他的頭發替他弄好了,飛仙髻上配著一朵絹花,四旁步搖環佩叮當,當下的沈弈秋看起來宛如天上神女,又若人間富貴花。


    不過這種美麗對於沈弈秋來說簡直像是一場災難,他幾乎不敢去想自己一個大男人怎麽就成了這副模樣。


    而且這女子裝束一番,居然真要耗費這麽長的時間。


    翠翹見他一臉扭捏的神態,顯然還不是很滿意,她隻對著沈弈秋道“你應該抬頭挺胸為自己的美麗感覺到自豪。”


    隨後翠翹想了想,隻道了一句“算了,反正你還有其他人同行,你就算是塊木頭,有其他人幫你說話就行了。”


    話到最後關頭,翠翹隻為沈弈秋的脖子上又裝飾了一個係在脖子上的誇張珠寶項鏈,那項鏈不但起到了畫龍點晴的效果,而且這般動作隻還恰好便將沈弈秋的喉結給遮住了。


    最後她便領著沈弈秋出去了,等沈弈秋到達門口的時候,他大概怎麽也沒想到,今日居然會有這麽多人來給自己送行。


    此時不止是晉王與晉王妃,甚至是這院裏的暗衛們也在圍觀著這位大美人。


    不過當下顯然並沒有人將之聯想到沈弈秋的身上,當下除了晉王與翠翹,便是薑念嬌隻也以為這位美人是趙衍楨安排的歌舞樂姬,不過美人雖然美,就是這個子也未免有些太高了,足足一米八幾的身形,便是許多男士怕都望塵莫及。


    故而薑念嬌在看到這樣一位美人時,也不禁對趙衍楨道了一句“你之前藏了這樣一位大美人,怎麽也沒見你讓我見上一見?”


    聽到薑念嬌的話,趙衍楨也不禁露出了一個笑臉“怎麽?嬌嬌吃醋了?”


    不想薑念嬌聽聞此言卻是直接道了一句“吃什麽醋,我是說我都沒見過這美人!若是見過,你就應該讓她常來我跟前!”


    “嬌嬌這是什麽道理?”趙衍楨不解的問道。


    薑念嬌耐心的摸了摸自己的腹部解釋道“你有沒有聽過這樣一個說法,孩子在娘胎裏時,多看美人,自身長成美人的幾率也是很高的!”


    一聽薑念嬌這話,趙衍楨不禁輕笑出聲“嬌嬌若是喜歡,可以多看看我,難道我不好看。”


    “可我們不是日日相對嗎?這再好看的臉蛋看久了也就那樣吧。”


    “嬌嬌這是嫌棄我了?”趙衍楨故作傷心道。


    薑念嬌還欲再說,有些不習慣這衣服的沈弈秋隻也尷尬的來到了薑念嬌與趙衍楨的身邊,他主動道了一句“晉王,晉王妃,下官沈弈秋就此拜別,還請二位放心,我必定不會辜負二位所望。”


    聽到這字正腔圓的男生音色,薑念嬌大概足足沉默了有半分鍾之久。


    這麽好看的姑娘,她居然是個男的。


    這你能信嗎!


    相比於薑念嬌的呆滯,倒是趙衍楨顯得更為淡定,他隻對對方點了點頭,隨後又沉默的道了一句“嗯,我會給你安排兩名暗衛的,不過你們自己也得小心一些才是。”


    話音落下,趙衍楨不過輕輕打了一個響指。


    隨後兩名暗衛便同時出現,隨後沈弈秋拜別過後,便也準備離開了。


    隻是在他準備離開之前,趙衍楨忽然再次對他沉默的道了一句“且等等!還有一人沒有過來。”


    聽到這話,沈弈秋顯然有些驚訝“還有什麽人?”


    趙衍楨隻道“等她來了,你便知道了。”


    而隨著趙衍楨的話音落下,片刻後,一名身穿青衣,容色清麗的女子便出現在了眾人麵前,她目帶一些歉意道“諸位抱歉,我今日來晚了。”


    而從她出現之後,沈弈秋禁不住驚訝的看向她。


    趙衍楨隻同裳雲錦道“來的不晚,咱們也不過正好準備出門。”


    說完,趙衍楨隻又道了一句“對了,雲錦姑娘今日出行的馬車隻有一輛,難為你與沈姑娘一路同行了。”


    裳雲錦聞言隻道“不委屈,能迴去就行。”


    話音落下,裳雲錦隻看向了沈弈秋的方向。


    沈弈秋顯然沒想到自己這狼狽模樣,居然還要被裳雲錦圍觀。裳雲錦若知道自己是個男的,會不會以為自己是個變態。


    故而想到此處,他隻立刻尷尬的紅了麵,裳雲錦卻是以為這冷豔的大美人是在害羞,這點反差萌還挺可愛的。故而當下她隻主動走到對方麵前打招唿道“你好,我是裳雲錦。很高興認識你,你叫我雲錦,或者小錦都可以。”


    沈弈秋尷尬的說不出話來,在裳雲錦疑惑的看著沈弈秋時,趙衍楨出於壞心眼的惡作劇隻溫言笑著道“這位是沈大人的妹妹沈秋雪,她因為小時候大病一場,如今已是口不能言。”


    聽到趙衍楨這話,裳雲錦也不疑有他,不過當下她看向沈弈秋的目光卻是充滿了同情。


    “原來是這樣,秋雪姑娘。實在是對不起,我不知道你的情形是這般,還請你見諒。”裳雲錦的道歉十分真誠。


    然而看著真誠道歉的裳雲錦,沈弈秋當下反而隻更加覺得如鯁在喉,說不出話來。


    故而他隻尷尬的別過臉去。


    裳雲錦也沒多心,她本就覺得這冷豔美人可愛,如今又多了幾分憐惜,故而當下的她,不但沒有去仔細覺察沈弈秋的異樣,反而隻還主動靠近沈弈秋,她牽起沈弈秋的手道“不過我也沒想到秋雪姑娘居然與沈大人還有些淵源,秋雪姑娘,我們一起迴家吧。”


    沈弈秋還是第一次被女子握住了雙手,當下他隻立刻嚇得如同被雷擊了一般。


    可裳雲錦雖然隻是短暫一瞬的握住對方的手,她卻還是道了一句“姑娘的手觸感很粗糙啊,這個需要保養才能見好,我手裏有一盒專門用來保養手部肌膚的玉雪膏,你且等等,我到車上便送給你。”


    說完裳雲錦隻真將沈弈秋當成了女子維護著上了馬車。


    待上了馬車,沈弈秋原本以為這裳雲錦剛才的話不過是隨口說一說罷了,可他萬萬沒有想到,裳雲錦說了那話後,上車之後做的第一件事居然真是開始找那什麽玉雪膏,在她翻來覆去不知在找什麽時,沈弈秋差點都準備出手幫助裳雲錦了。


    可沒想到,她在自己尋找之時,卻是突然拿出了一盒脂膏。


    裳雲錦笑眯眯的道了一句“終於找到了,這個就是我跟你說的玉雪膏,我給你試試吧。”


    看著那脂膏,聽著裳雲錦的話語,沈弈秋隻覺得自己內心受到了一萬點傷害。


    可裳雲錦卻並沒有覺得半點不妥,相反她隻還熱情的擰開了盒蓋。


    隨後準備拿那白色的脂膏塗抹在沈弈秋的手上。


    沈弈秋見狀,連忙嚇得連連擺手。


    真是笑話,他堂堂男子漢大丈夫,怎麽能用那種女子用的玩意兒,而且還那麽在乎手部保養,這若是讓人知道了的話,自己豈不是要成為大家的笑柄!


    然而對於沈弈秋的拒絕,裳雲錦卻是沒有半分自覺,相反,在沈弈秋擺手拒絕的時候,她隻還好心的拉過沈弈秋的手道了一句“別害羞,這女子的手不保養不行的,若是日後有什麽聚會,旁的女子都會笑話你的。”


    話音落下,裳雲錦便直接在那脂膏盒子裏挖了一大坨玉雪膏抹在了沈弈秋的手上。


    當下被裳雲錦又是摸手,又是塗抹玉雪膏,沈弈秋隻覺得自己作為男性的尊嚴被裳雲錦踩了個支離破碎。


    他一開始還覺得忐忑不安,到了後來,他隻一臉聽之任之的無奈表情。


    好在裳雲錦在給他兩隻手做了保養之後,便沒怎麽再搞其他的了,不過她還是強硬的另外給了他一盒玉雪膏。


    而不久後,馬車便行駛向了城門口。


    一切果然如同趙衍楨所推測的一般,雖然他們是在天光還未大亮的時候便來到了城門口,然而城門口已經聚集了不少出城進城的人,而不管是出城的人,還是進城的人。他們隻無一例外,都要被進行檢查。


    也隻有在這時,沈弈秋才打起點精神,覺得自己如今這樣的裝扮也算值得了。


    畢竟他現在這模樣,隻怕就算是他親媽來了,也未必能認出他來。


    此後隨著隊伍的緩慢前移,很快他們便來到了守城門的門衛跟前。


    果然此時那門口的門衛們隻拿長矛交叉攔住了他們的去路,隨後一名男子手裏正拿著一副畫像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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