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巫女隻鎮定的吐出一口濁氣,隨後她隻不悅的道了一句“你們且等等,我知道有種荊條枝可以治療癢癢果的瘙癢。”


    說完這話,她隻又壞心眼的看了一眼燕勒湖那黑藍的湖麵,隨後她道了一句“還有一種辦法,我們去取些燕勒湖的聖水澆在他的身上,他的情況便會得到極大的緩解。”


    聽著巫女的話,塔那從來沒有懷疑過巫女的作為,故而他隻低聲道了一句“既然如此,還是我帶他去燕勒湖邊吧。”


    巫女此時自然隻配合的點了點頭。


    塔那雖然想將羅景誠抱去燕勒湖邊,然而羅景誠這一路上也不甚老實,最後還是塔那憑借著強大的個人自製力,才將這小子抱到了燕勒湖邊。


    隨後當下他隻立刻便將羅景誠扔到了燕勒湖旁邊,接著他隻又取了一盆燕勒湖的湖水往羅景誠的全身澆了下去,原本癢的神誌不清的羅景誠在被那燕勒湖的湖水潑到後,頓時發出一聲嗷嗷的慘叫。


    於此同時,因為這巨大的疼痛,他終於理智迴籠了,而塔那隻也嚇得一把抱住了羅景誠道“你沒事吧。”


    羅景誠痛苦的皺眉看向塔那,說實話,他可還清楚記得自己剛才是怎麽糾纏塔那的。


    故而不好意思的他,隻將塔那推開了一些。


    而在羅景誠痛苦的尖叫時,一旁的巫女終於露出個得意的笑容。


    她才不會說這湖水的鹹度很濃,而羅景誠全身被自己摳撓的皮破血流,將這湖水潑在他的傷口處,正如同傷口上撒鹽一般。


    故而當下這小子才會被潑的嗷嗷叫。


    不過羅景誠能感覺到自己此刻是暫時不癢了的。


    雖然渾身還是如同被鈍刀子割肉一般疼,不過不似剛才那般痛楚了,羅景誠便也感覺輕鬆了許多。


    故而他隻低頭有些不好意思的對塔那道了一句“我好像不癢了,謝謝你。”


    塔那滿心歡喜的對羅景誠道“這有什麽好道謝的,既然你不疼了,我帶你迴去吧?”


    然而羅景誠聞言卻是搖了搖頭。


    “還是不必了吧,我在這裏發現了好東西。”


    “明日再過來也是一樣的啊。你現在渾身這樣,還是應該處理一下傷口才是。”


    然而一旁的巫女卻是在說風涼話道“那盆聖水隻能起壓製作用,癢癢果能癢五個小時,這聖水隻能起一個小時的作用,若迴去,我怕他會癢得受不了,將自己皮肉都摳下來。”


    聽到這話,塔那隻好繼續留下來了。


    羅景誠知道自己迴不去隨後低聲提議道“塔那,你扶我去那邊好不好?”


    羅景誠指著的地方,正是那一大片的木鹽樹旁。


    看著那些樹,塔那有些不解,不過他還是配合著羅景誠過去了。


    而巫女見塔那對自己幾乎視若無睹,心中隻也火焰直冒。


    但她不可能在這裏與羅景誠發生衝突,畢竟她可是這裏智慧象征的巫女大人,她怎麽能跟這樣一個俘虜來吵架呢。


    故而她毫不猶豫的離開了此地,選擇了眼不見為淨。


    而巫女從這裏離開後,羅景誠隻也被塔那一把抱著走到了那一大片木鹽果的樹叢裏。


    “你在做什麽?”塔那低聲問道。


    羅景誠沒有立刻迴答塔那的話,他隻將凝結了一層白霜的鹽果放到了塔那的嘴裏,瞬間塔那隻覺得自己的唇舌之間隻彌漫起一股從未有過的滋味,它似乎不能歸於好吃的範疇,但卻又是不同於往常的滋味。


    他覺得沒意思,然而羅景誠一個人卻是嚼的津津有味。


    於此同時他隻還似乎在四處尋找著什麽,隨後隨著他的眼睛一亮,他很快便催促著塔那去拿一個適合盛裝東西的小罐子過來。


    塔那雖然不放心羅景誠,可既然羅景誠想要那小罐子,他自然還是迴去拿了,不過在離開之前,他隻也鄭重的囑咐過羅景誠不許隨便亂走,羅景誠自然痛快的應了下來。


    隨後待他一走,羅景誠便開始準備尋一片幹淨的竹片將上麵的鹽巴取下來,有了這個之後不管是做什麽,都會強上不少。


    想到這裏,羅景誠隻感覺到歡喜,然而就在他拿著竹片在燕勒湖邊清洗的時候,有人卻是突然推了他一把,瞬時間羅景誠隻覺得自己好像被推入了一個鹽水池子裏一般,他痛得發出嗷嗷慘叫,於此同時他還不會水。


    一時之間,羅景誠都不知道是鹽水浸肉更痛,還是他不會遊泳即將被淹死來的更恐怖。


    “救命啊!救命啊!”羅景誠高聲唿救道,然而當下這裏卻是一個人也沒有,羅景誠也沒來得及看清楚那推他下水的是什麽人,故而當下他隻能在水裏胡亂撲騰。


    此後不知撲騰了多久,羅景誠也沒想到,自己一直以來沒有學會的遊泳,如今居然學會了。


    好吧,這或許是人在危急時刻產生的一種本能求生反應吧,雖然他幾乎是在水裏狗刨,動作也毫無章法,但眼下沒有掉下去便也還算好的了,當下,他隻一邊避免著掉下去,一邊盡力往岸邊遊去,等好不容易遊到岸邊時,他整個人已經筋疲力竭了。


    不過他還是翻上了岸。


    當下沒有了生命危險之後,羅景誠便也感覺到自己渾身如萬刀割身一般疼痛,不過繼續待在水邊他也不敢了,畢竟誰也不知道那人會不會再跑過來踹自己一腳,畢竟這裏可是什麽人都沒有的,自己如果在這裏真被淹死,那自己可真是死不瞑目,想到此處,他隻立刻躲進了一片樹叢裏。


    好在躲在樹叢裏許久之後,塔那便也拿著小碗出現了,隻是說來也奇怪。他當下卻是沒有找到羅景誠。


    而在他到處尋找之時,躲在樹叢裏的羅景誠一見塔那出來,這才緩慢的從樹叢裏爬了出來。


    塔那不解的看向羅景誠道“你怎麽躲在這裏麵?”


    羅景誠聞言,當下立刻低聲道“剛才好像有人推了我一把,我掉湖裏去了。”


    聽到這話,塔那自然也發現了羅景誠幾乎渾身沒有一處是幹的。


    故而他隻低聲問了一句“你可看清楚那推你下去的人長什麽模樣?”


    聽到這話,羅景誠立刻搖了搖頭“我當時背對著他們,怎麽看得見那人是誰。”


    塔那聽了羅景誠連比劃帶動作的語言,倒也勉強聽懂了羅景誠的意思。


    當下他隻示意羅景誠繼續留在這裏,而他自己則在湖邊的草叢附近梭尋了一圈,然而這樣梭尋一圈的結果卻是,他依舊沒有找到什麽可疑的人,或許那人早在推羅景誠下水之後便跑了,不然羅景誠上岸也不會這麽順利。


    不過塔那的搜尋也不是毫無結果,很快他便在一處被人蹲得匍匐在地的草叢裏撿到了一塊粉色芙蓉玉雕成的巫女玉佩。


    這東西普通人自然是不可能有的。


    塔那將這玉佩捏緊在手中,麵色隻是微微一沉。


    而另一邊的羅景誠經過在湖水裏的浸泡,此刻已經完全不痛了,他隻走到那木鹽樹上開始刮擦起木鹽樹上的食鹽顆粒。


    在將東西裝了滿滿一罐子時,塔那也正好過來,他看著羅景誠手裏的白鹽顆粒不解的問道“你這是做什麽?”


    “當然是用來做吃的咯!”羅景誠毫不客氣道。


    男人顯然有些疑惑“這能吃?”


    羅景誠立刻重重點了點頭“不好吃你來找我麻煩啊。”


    說完羅景誠便又在這裏尋找起了別的東西,不過這種地帶能找到的植物顯然稀有,除了木鹽樹,他也隻找到一些香料。


    “羅景誠,你這是準備去做什麽?”男人出言問道。


    羅景誠隻眨了眨眼“到時候你們就知道了。”


    隨後他便帶著食鹽罐子往迴家的路上而去,路上他隻還看到一些野稗子,說實話,他隻也將那野稗子也弄了一大把迴家。


    等到他迴到營地時,眾人能見到的隻有他們的首領和首領夫人正提著一大堆野草往營地而來。


    眾人根本不明白二人在幹什麽,然而羅景誠卻是在營地的空地再次生起了火,之後他在得到了塔那的準許下,終於又再一次看到了被塔那他們繳獲的那些物資,這其中正有一些物資是羅景誠此刻能用得上的東西,比如那口鐵鍋,比如那個鍋鏟!


    羅景誠看到這兩樣平時自己根本不會碰的東西時,今日卻是無比的激動,有了這個就可以做吃食了!


    他立刻便將這口鐵鍋與一些餐具提拎了出來,不過他一個人顯然不夠,之後他又讓其他人隨自己一起過來搬東西,將這些東西全部清洗幹淨後,羅景誠直接拿來一些肉塊放了香草隨後煮了起來。


    大家夥聞到香味,不論男男女女隻都好奇的湊了過來。


    而羅景誠也不在意被他們看,相反他正需要這些人來看來吃,隻有這樣他們才能慢慢改變之前那種茹毛飲血的狀態。


    或許自己說不定還能幫助這群人迴歸到他們的生活裏去。


    故而羅景誠隻讓幾個幫忙的姑娘,將寨子裏的人全部都招唿了過來,等到肉湯與肉都煮好了,他才放入了鹽巴攪拌了起來。


    之後他隻用小碗遞給人們分食這些煮好的肉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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