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羅夫人這話,幾名羅府的家丁便準備拉著薑念嬌下去。


    不想薑念嬌卻是冷冷諷刺道“原來這就是你們羅家的待客之道嗎?我今日可算是長了見識了。眼下倒也不用麻煩你們趕我出去,我自己走!”


    話音落下,薑念嬌隻從容起身,準備離開。


    然而那羅二夫人卻是被薑念嬌的態度給激怒了。


    “你偷了我的手鏈,還想直接離開嗎?這世上哪有這樣好的事,我說的是將你押送官府!”


    然而沒等羅二夫人將人抓起來,一個身影便攔在了薑念嬌的前麵。


    “娘,我覺得薑姑娘肯定不會偷別人的東西的,這其中一定有什麽誤會!”


    沒想到這一次羅景誠倒是攔在了薑念嬌的麵前。


    這下別說是薑念嬌意外了,羅二夫人也隻倍感意外到氣歪了鼻子。


    “你給我滾開!”羅二夫人戾氣十足道。


    然而羅景誠不但沒有滾,反而還繼續開口道“娘,你清醒一點,這可是大哥的客人。您這樣大哥會不高興的!”


    沒想到羅景誠沒了護住這個女人居然連羅景山都搬出來了。


    羅二夫人隻越發的生氣“你覺得我像是怕你大哥的樣子嗎?你還不趕緊給我滾開的話,小心我直接將你也一並趕出去。”


    說完這話,那些護院家丁便準備動手,然而還沒等那些人碰到薑念嬌的衣服,有人便已經三步並作兩步跑過來了。


    “二娘!你這是什麽意思?”出言質問的正是剛才離開的羅景山。


    羅二夫人隻看向羅景山冷笑一聲“你問我什麽意思,我還正要問你為什麽要將一個小偷請進席上來呢。”


    聽到這話,薑念嬌立刻反駁道“我不是小偷。”


    此時一同迴到席上的趙衍楨,也已經走到了薑念嬌身前,他冷著一張寒霜一般的臉,手卻輕握住了薑念嬌的手道“不知我夫人偷了你什麽東西?”


    羅二夫人也是第一次見到如此如玉仙君的男子,雖然他麵上凝霜,但這並不妨礙羅夫人覺得對方俊美無雙。


    “那串粉色手鏈是我的。”羅二夫人出言道。


    “夫人如何證明這東西是你的。”趙衍楨繼續問道。


    羅二夫人隻道“這是當年文姬的手鏈,這世上也僅隻有這一串,後來流落到我手上,可就在幾日前,我那串手鏈卻是不翼而飛,而今日我就在你夫人手上看到了我的那串手鏈。”


    “原來夫人的依據是這個,可我們也是在正兒八經的珍珠店買到的這條手鏈,夫人若是不信可以去問問珍珠店的老板。”


    “退一步來說,就算這手鏈真是夫人的東西,那也可能隻是有人將這髒物賣給了店家罷了,而店家又賣給了我們。我們若知道這是一條髒物,也定然不會戴在手上。”


    聽到趙衍楨一口一個髒物,羅二夫人隻聽得頭上青筋亂跳。


    倒沒想到這俊美男子言語之間卻是如此刻薄。


    趙衍楨隻淡淡朝身邊人吩咐了一句什麽,然後那跟在他身後的黑衣侍衛便立刻往門外飛身而去。


    羅二夫人也不禁不悅的問道“你們這是做什麽?”


    趙衍楨淡淡道“自然是向夫人證明我們手中的這條項鏈,真是靠自己買來的。”


    而於此同時,薑念嬌隻也將那條手鏈取了下來。


    隨後二人等候沒多久,那珍珠店的老板便被人提拎了過來。


    被拎過來的珍珠店老板顯然還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他茫然的看著望著自己的眾人,隨後低聲問了一句“你們這樣看著我做什麽?”


    隨後他很快便發現自己已經出現在了羅府,而麵前的人除了羅家大公子,還有羅家二夫人,這二人他自然是認識的,隨後他的目光隻又轉向一旁的人。


    一道冷清的聲音隻對那店家出言詢問道“這手鏈可是在您這兒買的。”


    隨著話音落下一串粉紅色的珍珠手鏈便也被擲到了他的腳下,那店家隻是看了一眼手鏈,並不知這其中發生了什麽,故而他當即低聲道“這的確是我這兒買的手鏈。”


    聽到店家如此做說,趙衍楨隻繼續問道“那你這手鏈是從哪裏得來的?”


    趙衍楨問第二句話的時候,那店家也終於看清楚了趙衍楨。


    他神色一驚道“二位這是怎麽了?”


    趙衍楨自然不會迴答他的提問,他隻是繼續問道“你還沒說話呢。”


    店家隻能小心翼翼道“這手鏈是我從隔壁當鋪換過來的。不過東西是死當,那客人也說了不會再要迴手鏈了,所以我拿的都是死當之物。”


    聽到店家的迴答,趙衍楨隨後出口質問那羅二夫人道“夫人,您現在可相信了吧?這東西就是我們買來的,至於這東西怎麽會出現在當鋪裏,我們便也不清楚了。”


    “所以夫人與其懷疑我們偷了您的東西,倒不如多去看看身邊人,順便再好好查查這手鏈怎麽會出現在當鋪。”


    聽到趙衍楨的話羅二夫人的神色十分尷尬。


    但她顯然也意識到了自己的東西多半是被人給賣到了當鋪,故而這一次不等趙衍楨出手,她隻立刻讓人去尋找那當鋪的老板。


    當那當鋪老板被帶到羅家時,他的心情顯然跟珍珠店老板一樣忐忑,雖然他是被請來的。


    而當他過來看到珍珠店老板時,他也不禁用眼神詢問珍珠店老板到底發生了什麽,那珍珠店老板隻覺自己被當鋪老板坑慘了,此時哪裏會理會他的暗示。


    那當鋪老板得不到暗示,隻能硬著頭皮看向羅景山道“大少爺,您請我過來,應當不是為了給您慶生吧?我這禮物可都沒準備。”


    羅景山道“不是我找你,是我二娘。”


    當鋪老板隨後立刻對著羅家二夫人露出一個笑臉道了一句“二夫人,您找我有什麽事啊?”


    羅家二夫人聞言隻低聲道了一句“你可認識這個。”


    說話時,她身邊的一名侍女隻將從地上重新撿起的手鏈交給了當鋪老板。


    那老板一看到那手鏈立刻便點了點頭“這個我認識啊,就是前天一個小夥子跟我們當的,他問我活當多少,死當多少,我說死當六十五兩,活當三十五兩,他一思量,最後便還是決定死當了,咱們店就這個規矩,死當意味著再也不會贖迴了,所以我們價格給的高,而且不允許再被贖迴,因為這類東西,我們會將之送到出的起價的店家二道販賣。”


    “至於活當,我們給的錢少,也是為了他們之後方便贖迴,我們相當於借了他一筆周轉資金。他拿這東西給我抵押,我們僅僅收取了一點利息。”


    聽到此處,羅二夫人不耐煩的打斷對方道“我不是問你這個,我是問當這手鏈的人是誰?”


    那當鋪老板低聲道“這我可不能說,這是客人的隱私。”


    聽到這話,羅二夫人立刻威脅道“你若是不說,那我便送你去監獄,算你偷了我的手鏈!”


    一聽這話,當鋪老板頓時一驚“夫人這可使不得!”


    “有什麽使不得!你不是要保護小偷的隱私嗎?”


    聽到這話,那當鋪老板立刻苦笑一聲道“好吧,夫人既然非要知道,我就還是跟您說實話吧,我們當鋪有灰產也會收一些來路不明的貨源,有時候為了方便那批人存活,我們一般不會報真名,而是化名,那化名其實也一點與他們本人無關,所以其實我是真不知道那人是誰?”


    “你能給我們形容一下那人的長相嗎?或者您給看看這在場的人裏有沒有身形熟悉的人。”羅二夫人聞言隨後突然出言提議道。


    當鋪老板自然隻能配合的點了點頭,隨後他的目光隻在人群中梭尋,然而當鋪老板又怎麽可能找到那個熟悉的身影呢,畢竟羅景誠在聽說要嚴查這件事的時候,便偷偷開溜了。


    那老板沒有看到熟悉的身影,故而他隻能出言道“這在座的沒有一個熟悉的身影,我還是給你們形容一下吧。”


    “首先那人是個男的,他那天穿著一身銀色魚紋外袍,頭上戴著扇形的白玉冠,腰間佩戴著一個青色的雙魚玉佩。”


    一聽這話,不止是羅二夫人,便是羅景山也不禁同時想到了一個人。


    “二娘,幾天前不就是這樣一身裝扮嗎?”羅景山說這話時,也不知是有意要讓羅二夫人下不來台,還是真做無知。


    羅二夫人的臉色此時早由剛才的氣焰囂張轉為了心虛。


    不過她雖然心虛,嘴上卻仍舊是半點也不虛的。


    “你二弟怎麽可能做這種事情。”


    羅景山隻道“這也不好說啊,讓二弟過來不就知道了。”


    說完這話,羅景山環視四周道“二弟呢?”


    此時的他自然是不可能找到自己的二弟的,畢竟羅景誠在發現情況不對,便已經溜之大吉了。羅二夫人此時的視線隻也在人群中梭尋,她一方麵希望看到羅景誠,可另一方麵,她又不希望看到羅景誠。


    畢竟看到羅景誠,就可以證明羅景誠是不是清白的,可另一方麵,如果真是羅景誠,那這邊的局勢便對自己不利,到時候自己還要因為自己的兒子丟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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