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此刻聽他如此出言威脅一個家族背後有實權的太子妃。


    薑念嬌也不免感歎這位小鄭侯還真是深藏不露。


    而且因為小鄭侯並沒有上朝堂謀個一官半職,故而薑念嬌一時也不知對方到底是誰的人。


    薑念嬌這邊還在思索這位小鄭侯背後之人,不想徐芷蘭在原地發了發呆後,便突然準備去爬圍欄。


    看情形,她竟像是分明要跳進這寒冷的湖水之中。


    薑念嬌與晉王哪能由著她去,故而在她剛準備跳下去之時,晉王隻示意一名暗衛出手將徐芷蘭救了下來。


    徐芷蘭並不想被救,故而她隻掙紮不止。


    然而她那點掙紮哪裏掙紮得過暗衛,很快她便被暗衛帶到了薑念嬌與晉王身邊。


    她抬頭看了一眼趙衍楨,又看了一眼薑念嬌道“為什麽救我?難道你們不知道上次獵場的事情是我指使人做的嗎?”


    徐芷蘭倒是一開口就承認了自己過去做下的那些壞事。


    然而薑念嬌卻是低聲道“我自然不能看著你就這樣去死,畢竟我還不知道你是怎麽跟小鄭侯搭上關係的呢,你們都合作了什麽呢?”


    徐芷蘭本以為薑念嬌會說些別的什麽,不想她的話意裏就沒有一句客套話。


    徐芷蘭感覺自己有被噎到的同時,隻也緩緩道了一句“我為什麽要告訴你。”


    然而薑念嬌卻是低聲道了一句“你不告訴我,那我隻能直接去問小鄭侯了。”


    一聽這話,徐芷蘭立刻高聲道了一句“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畢竟我身邊可沒有什麽把柄被小鄭侯抓住的。”薑念嬌一開口便直戳了徐芷蘭的痛點。


    不過這也是讓徐芷蘭無法應對的一點,她不禁低聲問道“你是不是知道什麽?”


    薑念嬌卻有種要與他將猜謎遊戲玩到底的感覺。


    “你覺得呢?”


    徐芷蘭的顧忌顯然就是那位小鄭侯,故而她隻低聲道了一句“你們想知道我都可以告訴你們,不過在這之前我要求太子殿下也能同你們一起。”


    聽到徐芷蘭這個要求,薑念嬌沒有立即答應她,而是轉頭看向趙衍楨。


    趙衍楨低聲道“這當然沒問題,反正這事也遲早要同二哥說,他早些知道與遲些知道都沒有區別。”


    聽到趙衍楨這話,徐芷蘭這才道了一句“我在雲瑞宮裏等你們。”


    說完這話,徐芷蘭便直接離開了,而趙衍楨隻立刻便示意身邊的暗衛跟上徐芷蘭。


    不過那暗衛悄悄跟過去後,便直接一個手刀將徐芷蘭敲暈了,隨後那暗衛抱著徐芷蘭很快便起身消失在了驪山別宮。


    而看著徐芷蘭離開許久後,趙衍楨也沒有立刻離開,他隻示意另一名侍從將一具麵目模糊,但是卻穿著打扮與徐芷蘭一模一樣的女屍直接扔進了太湖石池裏。


    隨後做完這些,他這才帶著薑念嬌去了正殿裏,此時隻見得殿中觥籌交錯,正是宴會的最高之處。


    場中眾人並不知道誰離開了,誰又還留在了此處。


    不過那位小鄭侯倒是一直裝作醉酒狂歡,可他的一雙眼睛,卻是不時警惕的看向各方。


    自然薑念嬌與趙衍楨也是在他的注視之中的。


    不過他見二人迴來之後,便一直老老實實座在原地,故而他也沒了之前的顧慮。


    反倒是一直在主持宴會的太子在發現身邊的太子妃說是出去透透氣,卻一直沒有迴來,他心中到底有些擔憂,畢竟昨日徐芷蘭跟自己說的話也蹊蹺,故而他隻讓身邊的內侍去找一找太子妃。


    然而那內侍去找了一圈也沒找到人,直到傍晚時分,徐芷蘭的身影也無處可尋。


    此時別說是趙念澤了,便是徐家人都感覺到了不對勁。


    隻是徐母才與自己這女兒爭吵過,此時拉不下麵子,故而她也一直不肯過去詢問,倒是那徐勇不是能沉得住氣的性子,眼見著宴會都快到了尾聲。


    他立刻便尋到了趙念澤道“太子殿下,不知太子妃去了何處?怎麽此時宴會都快結束了卻還不見人影?”


    他急,趙念澤又何嚐不急呢?


    他歎了口氣道“我也在派人到處找她,她剛才說室內太悶,想出去透口氣,所以我便讓她出去了。隻是不想直到此刻也不見她迴來。”


    “那她難道就沒有帶自己身邊的侍女離開嗎?”徐勇追問道。


    “倒是帶了,身邊的兩名婢女說她們隻到了外殿,芷蘭便不許她們再跟著了。”


    聽到趙念澤這話,徐勇當即急的眼眶都紅了,他捏緊拳頭罵道“這兩個蠢貨!真是誤事!”


    說完這話,他直接便道了一句“我去找阿蘭了!”


    之後在一群人的搜索折騰下,那具沉入太湖石的女屍是直到入夜之前被人找到的。


    而因為在水裏浸的太久,那女子的體型容貌都已經變得麵目全非了。不過那女子的衣飾妝容卻還是讓人一眼便認出了,這是徐芷蘭的衣物。


    徐勇一看到那具女屍,當即便悲從中來。


    他一把抱住女屍,失聲痛哭道“阿蘭!”


    而另一邊,隨著徐勇一起過來的徐母在看到自己女兒的屍身之後,隻也覺一陣頭暈目眩,若不是身邊的夫人眼疾手快扶住了她,她此時怕是能當場撅過去。


    一看到這種情形,縱然趙念澤對徐芷蘭其實也並沒有多少感情,可是此刻的他卻也仍舊不免生出了幾分愧疚與懊惱。


    雖然眼下並不知道徐芷蘭到底是自殺還是他殺。


    可他總覺得自己明明知道徐芷蘭似乎有什麽心事,可他當時為什麽要忽略對方的心事,而且在她透氣時,若是他能叫人盯著她些,是不是這一切就不會發生了。


    趙念澤此時隻聲音沉痛道“來人,封鎖現場,讓宗正寺的人過來調查現場。”


    說完這話,趙念澤隻又對徐勇道了一句“徐少將軍,此刻還不知道阿蘭是什麽情況,你先放下她吧。”


    徐勇看到趙念澤後,他隻立刻怒瞪著趙念澤,並且罵了一句“你混賬!若是當年早知你是這般對待阿蘭的,我就不該讓我妹妹嫁給你!”


    話音落下,徐勇隻覺悲從中來,他隻又狠狠打了自己一巴掌“可我又何嚐不是個混蛋呢?阿蘭,是哥哥對不起你!”


    聽到徐勇的話,見徐勇終於鬆開了徐芷蘭,趙念澤便也立刻讓身邊的侍從將徐勇拉開了。


    “徐少將軍,你放心我會查明阿蘭掉入水裏的真相。我不會讓他這樣不明不白的離開的。”趙念澤隻出言道歉。


    而在他道歉時,宗正寺驗查現場與屍身的人很快便也過來了。


    不過因為驗查需要時間,故而趙念澤也並不能立刻得到答案。


    加之此時天色也不早了,宵禁馬上要開始了,趙念澤便也讓尚且沒有離開的人都各自迴去了。


    隻是其他人雖然都離開了,那醒過來的徐夫人卻是說什麽也不肯離開。她自醒來後,便守在徐芷蘭的屍體旁哭的肝腸寸斷,其他人見她這般,便也隻能默默上前相勸。


    最後還是徐勇好說歹說才說服徐母離開此處。


    而待送走了徐母跟徐勇之後,趙念澤便也準備迴去了。


    隻是他尚且沒不過剛剛從驪山行宮離開,卻見一名侍從隻突然走到他身前,並且對他道了一句“我們家主子想邀請您隨我們一起過去。”


    聽到這話,趙念澤不禁問了一句“你家主子是誰?”


    那侍衛卻是同趙念澤打起了啞迷“您過去就知道了。”


    趙念澤想了想,雖然覺得跟隨這侍衛過去也許會有些危險。可與危險比起來,麵前的人顯然更勾起了他的好奇之心。


    故而在猶豫片刻後,他隻低聲應了一聲好。


    隨後那侍衛便引著他來到一輛簾幕遮掩,車廂寬敞的大馬車前。


    馬車外的車夫,一見他過來,立刻便放下馬凳,隻邀請他去裏麵一述。


    他雖然好奇車廂裏座的是什麽人,不過來都來了,要知道那人的身份自然便也不用急於一時了。


    而待他上了馬車後,他便直接將車簾掀開了。


    隨後隻見得車簾裏正座著一名宛如華貴典雅的重瓣菊的女子,而那女子他記得在太石湖底撈起來時,還是個麵目全非,身形臃腫的模樣。


    可此刻她卻容貌清晰,神色平靜的看著自己。


    若不是趙念澤是個非神論的信仰者,他隻怕真要以為自己是見了鬼。


    好半刻後,他才不是十分確信的喚了對方一聲“芷蘭?”


    徐芷蘭配合的應了一聲是。


    聽到徐芷蘭的聲音,趙念澤便也知道眼前這個人大概率就是徐芷蘭了,他隻是不明白徐芷蘭這樣裝死的意義是什麽?


    而徐芷蘭見趙念澤一錯不錯的望著自己,就好像是知道趙念澤是在想什麽一般“殿下是不是在想我為什麽在這裏?”


    聽到徐芷蘭的話,趙念澤點了點頭。


    徐芷蘭則隻伸手道了一句“殿下先座下來吧,之後的事情我再仔細說給殿下聽。”


    趙念澤早已經抱著既來之則安之的心思了,故而到了徐芷蘭身邊後,他便安安穩穩的座下了。


    隨後在他落座後,車上隻又上來了兩個人。


    這二人一掀開簾子,趙念澤便更覺驚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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