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公子隻從地上拾起了趙念澤剛才抵著自己脖頸的佩劍,隨後隻見他突然舉劍竟是準備朝著趙念澤捅去。


    眼見著如此兇險時分,薑念嬌的腦海裏警報之聲大作。


    薑念嬌也差點衝了出去。


    隻是她還沒來得及起身,趙衍楨卻像是早有所料一般一把拉住薑念嬌的手臂,同時他隻順便將薑念嬌的嘴也捂上了。


    他壓低聲音道“別急。”


    不急就完蛋了!薑念嬌與係統同時在心裏發出了分外默契的哀嚎。


    而在這青年離趙念澤的胸膛還差咫尺之距時,那觀門後隻又走出來幾名黑袍人,他們隻一劍柄敲在了青年的頭上。


    青年到底是個文弱之輩,被敲了這一悶棍,便也倒在了趙念澤的身上。


    敲暈了青年之後,這些黑袍人便一腳將青年從趙念澤的身上踢開,隨後他們七手八腳拉過趙念澤來綁。


    綁好了趙念澤,還剩著那青年時,其中一人隻低聲道“頭兒,這小子剛才差點壞了我們的大事,如今他也沒什麽利用價值了,咱們要不直接將他殺了吧。”


    被喚作頭兒的黑袍人,隻冷眼看著地上躺的如同死屍一般的青年,隨後冷聲道“這小子如今反正是不能活了,待他被邕人抓到,手段可比咱們狠多了,咱們沒必要動這個手。”


    說完這話,那為首之人隻又對一旁的一名小嘍囉道“你趕緊給那邊的兄弟發個信號彈,如今大魚已經抓到了,那女子他們可以殺了。”


    得了首領的吩咐,被吩咐的小嘍囉鄭重的點了點頭,此時城東的梁王府內外仍是煙花不絕,轟然響起的煙花映著這枚小小的信號彈若非有心之人,一時倒還真覺察不了這邊的動靜。


    而他們扛起了趙念澤,便似乎打算離開。


    薑念嬌心下也清楚,此時自己與趙衍楨隻有兩人,而且他們兩個功夫都不好,此時若貿然出手,除了給對手送菜,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而趙念澤或許對他們也還有些用處,所以短時間內怕是不會有什麽危險。


    所以在發現趙念澤沒有生命危險之時,薑念嬌便也安靜了下來。


    她在思考著自己該怎樣在不跟丟趙念澤的情況下,又及時將這邊的消息傳遞出去。


    隻可惜她所倚仗的係統明顯是個不經事的。


    眼見著趙念澤即將被黑衣人扛走,這係統隻在薑念嬌的腦海裏一驚一乍道“完了!完了!他們要把趙念澤帶走了!宿主!宿主!你快上啊!”


    聽到係統這如催命符一般的催促,薑念嬌差點沒直接當場翻個白眼“你行你上啊!就我這小身板,衝上去就是個死字。”


    “那有什麽關係,宿主死在任務中,我正好可以再給宿主一個重生的機會,讓故事迴到剛開始的時候。”


    聽到這話,薑念嬌咬牙問道“所以你就是想讓我去送死咯我死了你就可以重新掌控劇情了”


    被薑念嬌如此輕易的識破意識,係統嘿嘿幹笑了兩聲“被你發現了啊,我這不是害怕嘛,你也知道你旁邊這人很危險的。如果被他發現我的存在,咱倆都會死的很慘。”


    如果是從前,薑念嬌定然會十分認同係統的話,因為麵前的青年實在是智多近妖,若是被他動了邪念的最後多半不會有好下場。


    可如今與趙衍楨越是靠近,她便發現,對方其實也並沒有傳言中那麽兇殘。


    相反他處處體貼於自己,想到此處,薑念嬌不免在心裏嘀咕道“怎麽個慘死法你跟他又不在一個層麵上,他怎麽弄你啊”


    “他弄不了我!可以弄你啊!如果他用鞭子抽你讓我聽他驅使怎麽辦用酷刑拷打你讓你交代出我的存在怎麽辦要知道他可是陰險狡詐的大反派,像我這麽無敵神聖的存在反派肯定都想擁有。”


    這係統擔心不過片刻便自戀上了。


    薑念嬌


    一時也是十分無語:就這係統的這點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破屬性誰覬覦它還不如去覬覦豆腐攤攤主,人攤主好歹還會做豆腐。


    這係統除了一天到晚大唿小叫,禮極度不靠譜以外,它還會啥。


    這一人一統,各想各的心事,最終薑念嬌自然還是沒有衝上去找死。


    畢竟撞刀口也是很痛的好不。


    而且如果重生來過,誰知道自己還會不會遇上重生迴來的趙衍楨。


    想到此處,薑念嬌不免又迴身偷偷看了一眼身旁的趙衍楨。


    趙衍楨仿佛是有所感應,隻也看向薑念嬌,並且給了她一個放寬心的表情。


    而在她還沒品明白這表情背後代表的含義之時,那幾名即將離開道觀的黑袍人隻被圍了個團團轉。


    那些來去無蹤的暗衛也不知何時突然出現的。


    被暗衛圍住之後,那些人登時將自己的頭兒保護在人群之中,於此同時,那頭兒則拿刀抵著昏迷的趙念澤道“你們別過來啊!不然我們就殺了你們大邕的大皇子。”


    然而那些暗衛本就是各為其主,對於這套威脅,他們根本就不吃。


    眼見著他們出手,那些黑袍人自然也隻能應戰。


    好在這群黑袍人雖然不想生事端,然而功夫卻也紮實,一時這群人隻與那群暗衛打的難舍難分。


    而於此同時那黑衣暗衛在自己同行的護擁之下,隻步步後退,仿佛是打算伺機而逃。


    眼見著那人往大香樟樹這邊退了過來。


    薑念嬌立刻便掏出了手中的弩箭,這玩意兒還是趙衍楨當初教她的呢。


    她在弩中插入了幾支沾了軟骨散的小箭,隨後朝著那黑衣人的背部瞄準。


    黑衣人並沒有發現薑念嬌的存在,他步步後退,倒是讓自己一步步成了薑念嬌箭下之鬼。


    眼見著他即將跳上對麵的黃牆。薑念嬌立刻隻將手中箭矢射出。那黑衣人也到底不是一般人,在箭矢破風之後,那人便似是有所覺察的一個閃身,隨後他轉頭惡狠狠的看向香樟樹。


    很顯然他發現了薑念嬌的存在,此時他也顧不得帶走趙念澤了,畢竟在性命麵前,所有任務都成了不值一提的小事,更何況這趙念澤對今日這批暗衛來說根本沒有任何作用,故而他隻隨手扔下了趙念澤,隨後朝著香樟樹逼近。


    趙衍楨自然清楚他們眼下已經暴露了,故而他在薑念嬌射出第一支箭矢後,隻又握著薑念嬌的手臂朝著那黑袍人連射了好幾支箭駑。


    不得不承認,趙衍楨的箭術的確十分高超,他的每一支箭幾乎都是貼著那黑袍人的關鍵部位而去,如果不是這黑袍人功夫高,閃躲的極快,那任何人成為他的箭下之鬼似乎都不冤枉。


    趙衍楨現身,暗衛們自然也覺察到了這邊的情況,他們當下自然也再顧不得與這些黑袍人死戰了,而是不顧一切都要保護住趙衍楨。


    隻可惜場中局勢一觸即變,高手的觀察力都是十分敏銳的。..


    在覺察到這些暗衛們朝自己逼近,那黑衣人雖然還沒明白這些暗衛與偷襲者是什麽來曆,但他們顯然必是一夥的,而且看對麵這人氣度不凡,說不定還是一條大魚。


    故而隻是這電光火石的片刻,理清思路的眾人,隻朝著各自的目標出手。


    黑衣人也不再維護自身,隻先了暗衛一步一把掐住了趙衍楨的脖頸。


    而趙衍楨自然也覺察到了那黑衣人是衝自己來的,他武功雖然不好,算計能力卻是一流。


    他心下知道自己躲不過,隻在那黑袍人取他性命而來之時,一把推開了薑念嬌。


    故而黑衣人倒隻將他一人扣為人質,而薑念嬌則被推給了一名護擁的暗衛。


    那黑衣人掐住趙衍楨的脖子之時,暗衛們的劍也抵在了黑衣人的周身。


    “你們要是敢動我!我就殺


    了他!”黑衣人分外猙獰的威脅著。


    而這一次,他顯然賭對了,那些暗衛們雖然不過咫尺便可取了他的性命,但他們卻沒有一人敢動手,他們看著那人手中的人質,眼底裏顯出了忌憚之色。


    黑衣人再次吼道“退下去!”


    暗衛們聞言隻能不甘心的退了三步。


    眼見著這些人此刻都隻能聽命於自己,那黑袍人忍不住得意的哈哈大笑道“我這可真是得到了寶貝。”


    隨後他繼續命令道“你們再往後退一些。”


    然而這一次,那些暗衛們卻是不肯再退了,而他們之所以如此,自然是因為看到了趙衍楨眼底的嚴酷之色。


    趙衍楨此刻雖然被人掐住了脖子,連聲音都發不出來,然而他的眼神卻也如同命令一般,令他們隻有臣服。


    眼見著這招不好使了,那黑衣人隻怒吼道“我讓你們退後沒聽到嗎”


    然而他吼他的,誰又會真將一個匪徒的話聽在耳裏了。


    他們窺伺著這黑衣人,黑亮的眼睛如同覓食的狼群在觀察著此人的破綻,等待著任何一個可以一擊斃命的時刻。


    幽月伴隨著寒風,短暫的僵持過後,黑衣人先亮出了下限“我不會殺了他的,你們放我一條生路,我自然也會放你們主子一條生路,我一個窮途末路之人的性命換你們主子的性命是不是很劃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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