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阿姝不要離開你。”


    眼見著皮岑平都已經搞定了,沒想到這名叫阿姝的少女此時倒是不依不饒起來。


    不過趙衍楨心裏也清楚能解決這麻煩少女的人大概也隻有他哥皮岑平了,故而他隻特意留了時間給那皮岑平去說服少女。


    解決了皮岑平的事,也確定了害的真相,他隻看向一旁的薑念嬌道“嬌嬌現在可放心了”


    薑念嬌還在唏噓這兩兄妹的遭遇,聽到趙衍楨的話,她方才迴神點了點頭。


    不過她跟趙衍楨是一樣的心思,同情歸同情,可犯了錯,就該受到處罰。她更不會因為這同情便讓莫霞平白背上莫須有的罪名。


    故而她點了點頭。


    隨後趙衍楨便拉著薑念嬌離開了滄瀾宮。


    而離開滄瀾宮之後,他隻拉著薑念嬌去了趙琅所在的兀垣宮。


    趙琅起初還不肯走,畢竟處理了皮岑平的事,他如今還沒去抓那屍嬰蟲呢。


    不過到底是胳膊擰不過大腿。


    趙琅還是被他自家哥哥提拎著先給自己未來的嫂嫂解除屍嬰蟲帶來的毒性。


    而趙琅解除那屍嬰蟲毒性的法子也相當邪門。


    他隻先給薑念嬌取用了一些麻沸散,隨後又用消過毒的刀片,在薑念嬌的手腕開了個小口子,那口子打開後,殷紅的鮮血混合著那些胡亂抖動的屍嬰蟲開始滲出體表。


    這畫麵看起來竟有些分外惡心。


    之後趙琅又從一個白玉寒冰的盒子裏取了一條蠶子一般大小的肉白蟲子放到了薑念嬌的手腕之上。


    那蟲子感覺到鮮血與那屍嬰蟲之後,便慢慢的吞食著那些黑色的屍嬰蟲。


    而且為了吃到更多的屍嬰蟲,那白色的蟲子隻也跟著往那表皮方向鑽了進去。


    雖然薑念嬌早在這之前便用了一些麻沸散,此時兩隻胳膊根本沒有力氣,但薑念嬌看著那蟲子往皮膚表層的方向鑽去,還是不自覺的皺起了眉頭,如今的她隻是想想便覺得渾身都疼得十分厲害。


    然而就在此時,一雙溫熱的大手卻覆蓋在了薑念嬌的眼睛之上。


    “嬌嬌,可是還疼不用害怕,一切很快便會過去的。”趙衍楨溫柔的出聲安慰道。


    趙琅可見不得這兩人膩歪,他隻連忙道“我給嫂子的用藥可是足量的,她要是這樣還能感覺到疼,那我趙琅真是白研究了這麽多年。”


    薑念嬌也確實感覺不到疼痛,因為她此刻整條手臂都是沒有感覺的,她隻能出聲解釋道“我不疼的,就是看著那東西往肉裏鑽,下意識覺得有些可怕罷了。”


    話音落下,薑念嬌又一把用另一隻完好的手扒拉開趙衍楨的手道“還有,你別蒙著我眼睛了,我閉著眼睛瞎想,好像比親眼看到那東西往肉裏鑽還要來的更為恐怖了。”


    聽了這話,趙衍楨隻能鬆開蓋在薑念嬌眼睛上的手。


    隨後在薑念嬌又要下意識去看那蠱蟲鑽到何處之時,他隻突然伸手捏住薑念嬌的下頜,並且將她的臉頰轉向自己。


    二人視線相接之時,薑念嬌覺得自己像是溺斃在了一汪春水之中。


    那人無一處不精致,無一處不引誘著自己靠近。


    薑念嬌莫名覺得有些羞澀。


    而就在這兩人唇近相貼之時,一旁的趙琅忍不住輕咳一聲“二位休息一下哈,我還在這裏呢,你們可別帶壞小孩子了。我可是很純潔的。”


    聽到趙琅這話,兩人隻同時別開了眼,不過趙衍楨還是出言對趙琅道“你可以轉過身去。”


    “哼!三哥你這不是欺負人,這可是在我的宮裏耶,我為什麽要轉過身去。”趙琅立刻反駁道。


    薑念嬌也是有心欺負趙琅,故而她隻幫著趙衍楨,笑意盈盈道“殿下可千萬別被九殿下誆騙了,我們九殿下玩的可比您花多了,當初我在太醫院找


    蘇止柔時,還曾好幾次看到過九殿下與小宮女玩親親遊戲。而且還不止一個哦。”


    薑念嬌這話一出,便如平地炸出了一聲驚雷。


    趙衍楨立刻便瞪向了趙琅,趙琅見狀自然想開溜“三哥,你聽我狡辯,呸!解釋!那都是誤會,肯定是嫂子看錯了。”


    然而趙琅是什麽德性,趙衍楨怎麽可能不清楚,隻不過是這小子平時沒在趙衍楨麵前收斂了許多罷了,而趙衍楨也沒親眼見著,便也由著他去了。


    如今聽到趙琅與小宮女玩這種遊戲,他自然便不得不管了。


    “看來阿琅也到了該娶老婆的年紀了,母後正想著操辦晚輩的婚事,我明日便與母後親自說說,我想母後定然也十分樂意操心阿琅的婚事。”


    一聽到趙衍楨這話,趙琅立刻發出哀嚎,而在薑念嬌看著二人鬥嘴皮子的功夫裏,那隻吃完屍嬰蟲的肉蠶蠱蟲也準備出來了。


    趙琅倒還算敬業,一邊與趙衍楨求饒的功夫裏,他還一邊注視著那蠱蟲的動靜。


    如今眼見蠱蟲將要爬出來了,他自然是將那結痂的口子隻再次弄破了,隨後待整整大了一倍的蠱蟲爬出來時,他隻又立刻替薑念嬌在手腕上塗了一些草藥膏。


    有了藥膏的加持,流血的傷口倒是很快便止住了血。


    不過因為麻藥的藥性還沒消除,薑念嬌此刻的手上仍是半分知覺也沒有。


    甚至托了他們二人剛才鬥嘴的緣故,她在等待期間,也根本沒什麽心思想著那蠱蟲。


    不過此時天色仍是昏黑,雖是在宮裏,趙衍楨還是將薑念嬌送迴了毓秀宮裏。


    因為薑念嬌如今年歲也不小了,毓賢妃自然也更加想為自己這侄女相看親事,故而她隻有意將薑念嬌又留在了毓秀宮小住了一陣子。


    她想的原是給薑念嬌和陸知章製造些機會。


    可誰成想,薑念嬌與陸知章這邊八字都沒一撇。


    趙衍楨那邊倒是先出了幺蛾子,據說趙衍楨病倒了,害得還是相思病。


    這病從來隻聽人說有女子害過。誰能想到那位三殿下居然也會害這種病。


    不過三殿下向來都是個體弱多病的,況且沒病入膏肓之前,這位三殿下為了那紅顏便不惜觸怒天顏。


    一時之間人人隻感歎這三殿下倒真是個癡情種。


    然而作為被癡情種暗戀的紅顏的薑念嬌卻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


    她是想過自己與趙衍楨大概率會在一起的,但她真沒想到,是用這種方式。


    如今千般不同意趙衍楨娶薑念嬌的敏皇後竟也隻能乖乖束手就擒。


    竟是主動來找毓賢妃,甚至每日晨昏定省之後,她都要特意留著毓賢妃明示暗示著讓毓賢妃帶著薑念嬌來看看自己的兒子。


    毓賢妃自然隻是裝傻,如今大勢在前,眼看著陳家大房就要倒黴了,她怎麽可能將自己的侄女嫁給趙衍楨。


    故而任由敏皇後如何明示暗示,她隻做不知。


    然而隨著外界傳出趙衍楨越發病入膏肓,該來的卻還是來了。


    敏皇後那邊她可以裝作不知,但邕帝這邊她卻是推辭不了的。


    在聽到邕帝說要將自己侄女嫁給趙衍楨時,一向對邕帝的話唯唯諾諾的毓賢妃也不免驚訝出聲“殿下,您這是什麽意思”


    “衍楨到底也是我的孩子,我雖不能許他皇位,可我也是希望他能得些幸福的。他也沒求過我什麽。”邕帝對於毓賢妃倒是半分也不隱藏自己的心思。


    然而毓賢妃聽了此言,心頭也不免無名火起。


    她隻輕聲道“殿下的兒子是兒子,臣妾的侄女難道便不是侄女了嗎殿下既然都打算對付陳家了,為什麽還要拖著嬌嬌去下這趟渾水。”


    她聲音不高,可聽來卻是句句紮心。


    “我何時是這個意思,況且讓她嫁給衍


    楨難道還虧待了她不成我就算不把皇位傳給衍楨,日後他也會是個王爺。”


    “至於你那侄女,當初你替她求著嫁給那陳靖淮,最後麵不也是沒成況且我瞧著她對楨兒也是有意的,咱們何必要棒打鴛鴦。”邕帝在此事上倒是罕見的有了些耐心。


    可毓賢妃顯然仍舊是不想鬆口的,她隻說自己也為自己侄女物色了一人選,那人正是陸知章。最後兩人爭執不下,隻能將薑念嬌召了過來,並且問薑念嬌的意思。


    在未來的大腿趙衍楨與前夫之間,薑念嬌的選擇自然是趙衍楨。


    於是不久之後,薑念嬌與趙衍楨的婚事便又由帝王在板上釘了釘子,而他們的婚事正訂在趙念澤與那徐氏女大婚的三日之後。


    而這場婚禮之所以時間相近,又辦得如此急促。則是因為邕帝以為自己的好兒子趙衍楨是真害了什麽相思病。


    可看起來病秧子一般的趙衍楨也就是在自己父皇母後麵前裝裝樣子罷了。


    實際上的他招貓逗狗,身子骨根本沒有半點毛病。


    倒是毓賢妃似乎有些因為薑念嬌的選擇而生氣了。


    之後薑念嬌小住了一段時間,便又重新迴了薑府。


    恰好關子的案子也已經開始了重審,洗清了罪名的莫霞自然是從上京府衙出來了。


    而為了慶祝莫霞出來,也為了讓莫霞與薑芝早日相認。


    在莫霞出獄的那日,薑念嬌與陳嫤年隻拖著薑芝去給莫霞接風洗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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