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車簾被拉開,屋內三人隻與那黑袍人大眼瞪小眼。


    薑念嬌隻慶幸自己沒有卸妝,故而此時她瞧來仍是雪芽的模樣。


    然而那黑袍人卻在此時指了指趙衍楨,隨後又指了指薑念嬌道“你們倆下來。”


    聽到此處,眾人便也有了幾分不妙預感,祁陽自覺被人落了麵子,隻冷聲道“你是什麽人這兩人我已經買下了,可不是你能指使的。”


    那黑袍人雖然對薑念嬌與趙衍楨不客氣,但祁陽的身份他還是清楚的。.


    故而那黑袍人對著祁陽倒是還算客氣。


    “在您離開之際打擾您在下十分抱歉,您之前買下他們的銀錢,我們可以如數奉還還給您,您若有興趣,我們還可以給您另外送幾個麵首過來,隻是這二人卻不得不隨我出來走一趟。”那黑袍人道。


    “若是我不答應呢”祁陽也冷著一張俏臉道。


    然而黑袍人根本不吃這一套“若貴人不肯答應,我們隻能用些非常手段了。”


    祁陽聞言勃然大怒“你敢!”


    然而眼前的情形,這人或許還真敢,畢竟祁陽雖仰仗著公主身份來此,但因是尋歡,此事行的極為隱蔽,所以她並沒有帶多少侍從。


    反觀這黑袍人身後的十來人。


    若是硬碰硬他們絕無勝算可能。


    故而趙衍楨主動起身安撫祁陽道“公主,不必擔心,想來我們之間是有什麽誤會,我下去與他們說清楚便是了。”


    說完這話,趙衍楨便打算下去,祁陽自然不放心,但趙衍楨離開前卻對她使了個眼色。


    她想著自己這弟弟一向是個有主意的,倒也沒再多說什麽,看著薑念嬌與趙衍楨同時下去後,她隻能不甘的冷哼了一聲。


    隨後命令馬車車夫駕車離去。


    薑念嬌被迫下了馬車後,顯然還有些僥幸心理。


    她看著那黑袍人道“這位大哥,咱們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黑袍人根本懶得迴話,他隻示意身邊的隨從將他們二人推迴了他們守著的崗哨小屋之內。


    此時那屋裏還另外跪著兩個被綁的分外結實的人。


    他們二人俱著粗麻布衣,然而待二人轉頭看過來時,薑念嬌也是一驚。


    她可算是知道她與趙衍楨為什麽會被抓了。


    畢竟如今這兩原主都被人抓了,那他們現在算什麽。


    焚梅見到他們二人,顯然分外愧疚。他垂下眉眼輕聲道“二位實在對不起,我們被他們抓了。”


    看著焚梅那無辜的眼色,薑念嬌還能說什麽


    隻能怪自己跟他們都點兒背唄。


    而那黑袍人此時也開口質問道“你們是什麽人為什麽冒充他們倆”


    然而那黑袍人話還沒說完,他身邊的一名黑袍隨從卻突然用匕首抹了對方的脖子。


    於此同時,又另有幾名黑袍人突然對自己的同伴大打出手。


    看著這突然而來的變故,薑念嬌一時傻眼。


    現在這是怎麽迴事內訌


    而在她還沒想明白過來前,一柄利刃差點捅在薑念嬌身上,還好趙衍楨眼疾手快,他隻抱著薑念嬌閃身避開了來人的一擊。並且為了避免陷入危險,他很快便將薑念嬌帶離了處於混亂中心的地段。


    然而如此輕易脫身的他居然沒想著趁亂逃走,反而隻飛身抱著薑念嬌上了房梁。


    薑念嬌看著他的這通操作,不禁氣急道“你還看什麽熱鬧啊咱們趕緊趁亂逃命啊!”


    然而趙衍楨卻是一副分外悠閑的姿態,他甚至抱著薑念嬌在自己身上座定後,也隻是不徐不疾的不知從何處摸出一把小箭駑。


    這箭駑在當初被那鐵焰狂獅兒子攻擊時,她也曾見過。


    趙衍楨功夫雖然不算最好的,但箭術確實不錯,可以說他幾乎是


    箭無虛發。


    薑念嬌便又以為趙衍楨是準備找個最佳角度將這群人團滅。


    然而趙衍楨卻是讓薑念嬌自己操控他那把小巧的箭駑。


    薑念嬌一時傻了眼,他難道指望自己動手,猶豫一番,她還是直接開了口“這我也不會啊。”


    趙衍輕聲道“你不會我教你啊。”


    說完,他伸手握住薑念嬌拿著箭駑的手,隨後居然真在這房梁之上開始教授她如何正確使用箭駑,如何射殺刺客。


    看他講解的這麽專注,薑念嬌也不禁傻眼:他不會是真的以為自己能學會這個吧


    可現在大敵當前,她根本沒這個心思學這個啊。


    隨後在她胡思亂想之際,趙衍楨掐了她一把,並且厲聲出言告誡道。“專心一點!”


    於此同時,顯然也有一名黑袍人發現了房梁之上的二人,故而那人持刀飛上房梁準備將二人砍下來。


    在這千鈞一發之際,趙衍楨操控著薑念嬌的手,隨後毫不猶豫道“發。”


    隨著趙衍楨的指示,出於保命的需求,薑念嬌迅速朝著那人射出了一枚袖箭,然而她的準頭不夠,那支袖箭射偏了。


    眼見著人越來越近,那人的刀也要朝自己頭上劈來。


    出於保命的需求,薑念嬌隻又連忙射出幾支袖箭。


    雖然她的準頭還是不夠,也沒有將人一擊斃命,但那人被一連射了好幾支毒箭,此時也是身形不穩,不待大刀落下,他自己便咚的一聲從房梁木上掉了下去。


    看著剛才的危險解除,而且還是自己親手射殺的,薑念嬌也不禁一喜,倒是忘了之前因為趙衍楨哄騙自己吞下毒藥的事了。


    而且看著那人見血,她並沒有感覺到害怕,反而隻十分歡喜道“剛才那人被我殺了。”


    趙衍楨笑著點了點頭“嗯!嬌嬌很棒。”


    “不過下次用箭可不能這麽浪費,這支箭駑不大,隻裝得下十六發箭矢,其中八支沾了毒,八支無毒。嬌嬌剛才一次射出去六支毒箭。”


    隨後他又睨了一眼底下廝殺的黑袍者,悠閑道“這樣下去,咱們可不好分配啊。”


    聽到趙衍楨這話,原本還沉浸在喜悅中的薑念嬌瞬間如被潑了冷水。


    屋裏正有十六人,此刻這些人在室內打鬥顯然還是頗受掣肘。故而內鬥雖激烈,卻沒什麽大的傷亡。


    一想到自己本來可以輕鬆坐在房梁上坐享漁翁之利,然而眼下毒箭被她用的隻剩兩支了。


    這還怎麽輕鬆剿滅底下的暴徒啊。


    趙衍楨仿佛知道薑念嬌的沮喪,他隻笑著道“不過嬌嬌也不必擔心,底下有一半是我們的人,就算你不出手,我們也不會有什麽危險。”


    聽到趙衍楨這話,薑念嬌這才知道趙衍楨為什麽如此輕鬆愜意了。


    眼下勝券在握,換自己自己也輕鬆愜意啊。


    隻是趙衍楨也忒壞,居然都不告訴自己這些,倒害得自己擔驚受怕了一陣。


    又想起這貨哄著自己吃下毒藥的事,薑念嬌便更覺怨念。


    若不是腳下懸空,她真想直接推開趙衍楨自己先走。


    可她不會輕功,被人抓到這房梁上隻能跟個小菜雞一樣任人施為。


    “殿下戲弄我很好玩嗎殿下既然如此勝券在握,卻還讓我讓我浪費你的袖箭做什麽”


    趙衍楨卻是一本正經道“本王沒有戲弄你,本王讓你使用這袖箭是想教你在兇險情形下也能有一定的自保的技能。”


    “就像這一次,若本王沒在你身邊,翠翹也不在你身邊,你要如何自保”


    薑念嬌下意識想反駁自己還有四個暗衛,然而如今這種情形,也的確如趙衍楨所言。


    之後又見趙衍楨說的如此一本正經,而且如果真能學會這門技術,其實倒也不是壞事。


    故而


    薑念嬌的怒氣倒是來的快,去的也快。


    “這麽說,你是真想教我這個”薑念嬌略有些別扭道。


    趙衍楨道“自然是真的。”


    “那你繼續教我吧。”薑念嬌輕聲道。


    這次趙衍楨沒再捉弄薑念嬌,在趙衍楨的指導下,薑念嬌之後又擊殺了一人,同時她還射傷了好幾名暴徒。


    而這也為趙衍楨的人擊殺那些暴徒提供了更大的便利。


    待清理掉那些人之後,薑念嬌便也準備將趙衍楨的箭駑還給趙衍楨,然而趙衍楨卻並沒有接過那箭駑,他摸著那把箭駑似乎有一瞬恍神,不過再抬起頭時,他眼底裏已沒有半分旁的情緒了,他輕聲道“這箭駑以後歸你了。”


    說話時,那八名暗衛也已經處理完那些黑袍人了。


    他們隻整齊的排成一排跪在地上,同時為首一人隻出言稟告道“主子,莊子裏的那些羌漠人我們絞殺了大半,還另留了幾名活口,至於莊子裏的幾個出口我們也已經封上了。”


    聽了為首之人的稟告,趙衍楨隻分外冷淡的點了點頭。


    他抱著薑念嬌飛下房梁後,也沒有立刻做出什麽決定,反而隻是走近那首領身邊的另外兩人,那兩人雖然也跪在地上,但他們手中卻分別高舉著八支袖箭。


    很顯然這是他們之後打理這裏的黑袍人時,順便重新收斂起來擦幹淨的。


    趙衍楨這才從薑念嬌手裏接過箭駑,隨後將那十六支袖箭全部裝迴箭駑之中。


    薑念嬌看著趙衍楨如此迴收再利用,也忍不住吐糟道“這箭用完還要撿迴來嗎你都是皇子了,還用得著如此節儉嗎”


    趙衍楨開玩笑一般道“就算是地主家也沒餘糧啊。”


    他當然沒有告訴薑念嬌這支箭駑有多珍貴,那每一支袖箭的價格又有多昂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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