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畢站立原地良久,看著白狐逃離的方向,若有所思。?


    而後,他搖搖頭,緩步在當年爺爺奶奶的老房子裏麵轉悠了起來。


    這白狐隻看他一眼就對他的精神造成了巨大的衝擊,劉畢自知現在追過去也必然不是那白狐的對手,很有可能還會葬身於某處不知名的地方,便隻能將心中的蠢蠢欲動暫且壓製下去。


    蒙塵的桌椅,家具上,到處都有著專屬於劉畢童年的迴憶,他坐在一把滿是灰塵的椅子上,陽光從窗戶的縫隙之中穿透進來,輕柔的灑在他的手上。


    這一刻,一切好似瞬間迴到了久遠以前。


    一轉頭,驀然間,劉畢好似又看到了爺爺奶奶就坐在屋子前麵乘涼,手裏拿著蒲扇,與鄰居拉著家常……


    思緒很奇怪的飄忽了起來,劉畢又想起了張芮語,想起了夏雨琪,想起了江雪黛,想起了學校裏的長和胖子,想起了那些生命中各種各樣的人的音容笑貌……


    一切都會消逝,能留下的隻有記憶,而記憶是真實還是虛幻?


    它看不見,摸不著,卻又那樣沉重的銘刻在心。


    一時間,因為想起了過世的爺爺奶奶,和很多很多人而心情複雜的劉畢,好似在這一瞬間觸摸到了一些什麽,一些人類有限的感官從來沒有感知到的東西。


    “劉大師,您在裏麵嗎?”


    怔怔出神的時候,一個聲音突然從屋子外麵響起,劉畢瞬間清醒了過來,一看時間,居然已經過了好幾個小時。


    “在。”


    劉畢起身走了出去,現安藝馨,梁正誌一行人居然都已經到了門外。


    “怎麽樣?已經看完了嗎?有合適的地址麽?”


    “有。”


    安藝馨點點頭,伸手一指。


    “就在喬木鄉西河那邊,那裏不但有幹淨清澈而充足的水源,也有大片荒廢的農田可以供我們建立新的酒廠。”


    “西河麽?的確不錯。”


    劉畢嘴角微揚,想起了小時候自己經常在西河那邊抓螃蟹,玩沙子,將雙腿放在清澈的溪水裏與小魚小蝦玩樂。


    “既然已經決定了,那就盡快動工吧。”


    “嗯,我們來這裏,是準備現場招一批酒廠員工的。劉大師你既然是為了建設家鄉才堅持要在喬木鄉建設酒廠,那你看你是不是親自挑選一些員工?”


    看得出來,安藝馨雖然在有些方麵十分的強勢堅定,但是在某些方麵,她還是非常尊重劉畢的意見的。


    “這……也好!”


    劉畢略一沉吟,便就點點頭應了下來,挑選員工的確還是很重要的,因為這畢竟關係到了劉畢是否能夠獲得善緣。


    兩輛白色的麵包車從喬木鄉僅有的兩個街道頭出,車上裝著的三個喇叭一邊喊話,一邊朝著街道的另外一頭駛去。


    喊的自然是招工的話。


    喬木鄉的人民無一例外全都是農民,即便是有不少經常外出務工的泥水匠和木匠,工資也是十分的有限。


    而除開這些,待業在家的人也完全不在少數。


    是以在政府車輛直接招工,且還是工資待遇十分優厚的情況下,不一會兒鎮政府門前就聚集了上百號人。


    劉畢與安藝馨一行人在政府門前擺了個主席台,就現場進行挑選。


    “琦玉道長,究竟是何人將你傷成這個樣子?”


    武陽市,溫泉山莊裏一棟別墅內,被打斷了雙腿的琦玉道長赫然正躺在一張柔軟的床上。


    他的雙腿很明顯已經經過十分專業的醫生的處理,此刻問話之人,是一個身高一米八,虎背熊腰,氣勢雄渾的板寸頭中年男子。


    此人不是別人,卻正是在武陽市有“鎮三山”之稱的劉正陽,這諾達的溫泉山莊的幕後老板。


    琦玉道長在綠水鎮被劉畢打斷了雙腿之後,雖然說憑借著強大的求生意識掙紮著爬出了很遠,但是最後還是因為過度疼痛和體力不支而暈倒在了路上。


    後來被人所救,一路波折,這才好不容易迴到了武陽市。


    此刻他的雙腿雖然已經經過醫生的處理,但是麻藥藥效過去,他隻要動作稍稍大一點,膝蓋骨處依然是一陣鑽心的疼。


    琦玉道長麵色蒼白的看著劉正陽,語聲顫動的問道。


    “劉總,我這雙腿……”


    劉正陽搖搖頭,歎了口氣道。


    “廢了,醫生說以後隻能坐輪椅了。”


    琦玉道長聞言,麵色猛然劇變,說話聲音變得無比激動,甚至連眼淚都瞬間流了出來。


    “劉總,劉總!您可一定要為我報仇!報仇啊!”


    劉正陽眯起了眼睛,重重的點點頭。


    “這是自然,你是我的人。俗話說得好,打狗還得看主人,對方敢將你打成這個樣子,那分明是沒有將我劉正陽放在眼裏!此仇,必報!”


    他為人一向狠辣,手段極其極端,從來隻有他欺負別人,從來沒有人敢忤逆他。


    若不是有這一身狠勁和過人的本事,他也坐不得這個武陽市第一人的位置,也得不到這霸氣無匹的“鎮三山”的名號。


    “有劉總這句話,我就放心了,隻是我的這雙腿,我的這雙腿啊……”


    琦玉道長唉聲歎氣的,眼看就又要流眼淚,本來因為事情辦砸了劉正陽心情就不是很好,此刻琦玉道長有這麽一副哭喪著臉的樣子,脾氣暴烈的劉正陽心下已是有了幾分怒氣,看得不耐煩,幹脆把臉別到一邊去。


    “事情到底是怎麽迴事?你將詳細的經過前前後後與我說一遍。”


    “劉總啊,是這樣的,說起來,我可真是為您鞍前馬後一點懶也沒有偷啊,可是……”


    琦玉道長用簡短的話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與劉正陽詳細敘述了一遍,說完之後,恨恨的伸手一拍床,咬牙道。


    “這姓劉的家夥,當真是個怪物!劉總您可一定要為我討迴公道啊!”


    此刻的劉正陽,在聽完琦玉道長的敘述之後,一張臉已經由不耐變成了極度陰沉,他微微垂,臉龐隱沒在黑暗中,一雙眼睛卻在射出道道狠厲的光。


    “那姓劉的小子,除了拆穿你的陰謀,將你的雙腿打斷之外,還說了些什麽沒有?”


    “這……有!”


    琦玉道長激動的說道:“我想起來了,他還威脅了您!”


    “哦?”


    劉正陽雙眼緊緊眯在一起,兇光卻是越來越甚,冷哼一聲說道。


    “你且說說看,他是如何威脅的?”


    “他的原話是這樣的,他說‘迴去告訴劉正陽,動手的乃是我劉畢劉某人,但又不服,盡可以讓他來找我!也順便告訴他,若是再想在巴東縣動歪心思,我將他五肢全部打斷!’”


    “混賬!”


    琦玉道長剛剛說完,劉正陽已止不住心中的暴怒,瞬間作,一伸手就猛地拍在身前的一張玻璃桌上。


    一張粗糙厚實的手掌,竟然生生將這價值不菲的厚實玻璃桌麵給拍的粉碎。


    那不僅代表著他內心的怒火已經不可遏製,也代表著,他手底下的功夫並不弱。


    “真是欺人太甚!真當我劉正陽是好欺負的軟蛋麽!?”


    劉正陽怒不可遏,額頭青筋暴起,咬著牙,雙目幾欲噴火。也就是劉畢現在不在他的麵前,不然的話,隻怕他要借著這股怒氣生生將劉畢給撕碎。


    突如其來的作,嚇得琦玉道長渾身一顫,但緊跟著他臉上又露出一種十分驚喜的神色。


    畢竟劉正陽越生氣,到時候他對劉畢的報複就會越狠辣,真要是那樣,實在是恰好如了琦玉道長的心意。


    “劉總,您……”


    “你他媽的給老子閉嘴!你這沒有用的廢物東西!”


    琦玉道長一句話還未說話,劉正陽突然一步上前,一巴掌扇在琦玉道長的臉上。


    這一巴掌扇的極重,琦玉道長連一聲慘叫也沒有來得及出,便就脖子一歪暈了過去。


    “來人!把這廢物給我拖到後麵去,剁碎了喂狗!”


    劉正陽為人,一向唯利是圖,向來是六親不認,誰擋了他的財路,他就要殺誰,身邊的人沒有了利用價值,他也絕不會養著留下來吃幹飯,而現在的琦玉道長已經成了一個殘廢,很顯然已經是一個沒有了任何利用價值的廢物了。


    劉正陽一聲令下,兩個時刻守護在門外的保鏢立刻飛身走了進來,看也沒有看劉正陽一眼,直接一言不將已經昏過去的琦玉道長給拖了出去。


    “小刀!你過來!”


    殺了一個人之後,劉正陽的情緒稍微緩和了一些,又是高聲一喝,立刻,一個身材十分瘦小的二十七八左右的青年就快步來到了他的身側。


    “老板。”


    “給你一天的時間,將現而今天之藍酒廠準備在巴東縣綠水鎮的動作全都給我摸清楚,還有那個姓劉的小子的背景。過兩天,你親自帶人過去將那姓劉的小子做掉!讓天之藍的新酒廠在那裏開不下去!”


    “是,老板!”


    小刀簡短的應了一聲,立刻腳步匆匆出了門。


    喏大的屋子裏頓時隻剩下劉正陽一個人,他狠狠眯著眼,再次用力一掌拍在牆壁上,狠聲道。


    “敢擋我劉正陽的財路,當真是不知道死字怎麽寫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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