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夫裏哪怕是宗師巔峰,也沒有撕裂虛空的能力。


    而陸地神仙卻在各方麵都直接實現了質的飛躍。


    張止境一拳就把虛空打破。


    縱身躍入其中。


    甘梨都沒反應過來。


    帝師眉頭緊皺。


    他想著張止境再沒規矩,也不至於因為魚青娉就幫著薑望打國師。


    勸架的可能性倒是更大一些。


    但勸架的目的,自然會偏向薑望。


    隻是帝師拿不準張止境勸架的方式。


    事實是,張止境剛入無盡虛空,眼見薑望和曹崇凜的力量正在撞擊,他毫不猶豫一拳就砸了過去,三股力量炸開,屬實猝不及防。


    薑望直接被衝擊力撞飛,接連撞破層層虛空,不知去向。


    曹崇凜和張止境也是一樣。


    此般勸架,當是幹脆利落。


    你就說,他們是不是不打了?


    曹崇凜都是懵的。


    他未盡全力是一迴事。


    但三位大物的力量集中在一塊,轟然炸開,誰能來得及做什麽?


    他在某一層虛空裏止住身形。


    虛空破碎的亂七八糟,氣息極其紊亂。


    饒是曹崇凜都無法第一時間捕捉到薑望和張止境此刻的位置。


    但想找也花不了多少時間。


    曹崇凜先找到了張止境。


    哪怕是作為第三方介入的人,張止境也被衝擊力震的不輕。


    “你在搞什麽?”


    張止境迴頭看向曹崇凜,理所當然道:“勸架啊,再怎麽著薑望也是新晉神闕,兩個大物如此貿然開戰,就算是在無盡虛空裏,亦會影響良多。”


    曹崇凜挑眉道:“你把剛才那種行為稱作勸架?”


    張止境笑道:“有效就行,別管用什麽方式。”


    曹崇凜說道:“你素來不守規矩,薑望比你更不守規矩,既是新晉神闕,更該懂得神闕裏的規矩,我有義務教他這個規矩。”


    張止境說道:“你教不教的我不在乎,但我想到一件事。”


    曹崇凜問道:“何事?”


    張止境說道:“雖不知薑望何時入得神闕,可此時此刻算得上他新晉人間大物之列的首秀,直接就和大隋第一強者的國師您動手,薑望必定借此聲名遠揚。”


    曹崇凜無奈道:“別扯這些有的沒的,能不打,我也不想與他打,隻是他行事的確過火了些,現在琅嬛神都出麵了,別說神都,怕是很快就琅嬛皆知,此事必須盡快有個結果。”


    張止境說道:“很簡單啊,常祭酒有無問題,相信國師親自出手,必將無所遁形,他若能把國師也給瞞住,那就不是常祭酒和薑望之間的問題,而是更大的事了。”


    曹崇凜略微沉默。


    張止境皺眉道:“怎麽,國師以為哪裏不對?”


    話音落下,他忽然麵色微變。


    曹崇凜也豁然轉眸。


    無盡虛空裏某處有刀意疾掠而來。


    薑望的身影出現在他們視野裏。


    曹崇凜側頭避開襲來的刀光。


    但接著又是如同千軍萬馬齊搭弓,刀光縱橫,鋪天蓋地。


    張止境都不禁有些傻眼。


    薑望這是鐵了心要和曹崇凜幹一架啊。


    這無疑也讓曹崇凜有些生氣。


    “雕蟲小技,也敢班門弄斧?”


    曹崇凜揮了揮衣袖,鋪天蓋地而來的刀光就如石頭入海,未見波瀾,徹底消失無蹤。


    張止境很是意外。


    曹崇凜有多強,不僅覃人想知道,隋人也想知道。


    事實上,無論是誰,都不明白曹崇凜的實力有多高。


    薑望展露的力量不似新晉神闕。


    但曹崇凜卻輕而易舉就將其攻勢瓦解。


    縱是在張止境看來,都有些誇張。


    隻是看著簡單,未必真的簡單。


    瞧曹崇凜的模樣,是有幾分認真的。


    但這個認真程度具體有幾分,就難說了。


    薑望神色莫名。


    他想試探曹崇凜的力量。


    結果好像越試,謎底越深啊。


    尤其曹崇凜還未施展神闕的能力。


    薑望又是個假神闕,他想了想,見好就收,沒再出刀。


    估算著這個時候,阿姐應該把事辦完了。


    他很幹脆說道:“常祭酒我殺定了,誰攔也沒用。”


    曹崇凜吐了口氣,說道:“那也得需將真相徹底擺在眼前,你想殺誰便殺誰,把世間規矩置於何地?你已是神闕修士,神闕裏有不能碰的規矩,以神闕之能,隨手就能毀滅整個大隋,願意的話,甚至能毀掉人間,因而神闕包括畫閣守矩都不能隨意出手。”


    薑望說道:“但特殊情況特殊對待,不能隨意出手,不代表不能出手。”


    曹崇凜道:“話是這麽說沒錯,可你以為常祭酒這件事,就是你的特殊情況?”


    薑望說道:“在我看來,隻要沒有危及整個大隋或整個人間,那麽想怎麽出手就怎麽出手,除非國師寧願看到我不顧一切在無盡虛空外展露毀滅大隋的力量,也要保住常祭酒。”


    曹崇凜麵色一沉。


    張止境一臉怪異。


    薑望真是什麽話真敢說啊。


    這是拿整個大隋所有人來威脅國師啊。


    張止境隻覺得這小子挺狠,但也不覺得薑望真會這麽做,無非是表明一個態度。


    曹崇凜卻想了更多。


    他在想薑望為何態度變得這般強硬?


    是自覺有什麽底牌?


    還是弄清楚了身上最大的秘密?


    因此有恃無恐?


    但無論真相是什麽,薑望此刻的態度不對勁。


    曹崇凜沉默了很久。


    張止境說道:“事情何必搞得這麽複雜,若像那些魚淵掌諭說的是薑望你對常祭酒的神魂動了手腳,但也不可能絲毫看不出來,主要是誰來看。”


    “如果國師也看不出問題,那就確實沒問題,你再殺常祭酒也不遲,我作保,隻要真沒問題,你想殺就殺,誰敢反對,我幫你揍誰。”


    他朝著曹崇凜說道:“國師以為如何?”


    曹崇凜剛要說話。


    薑望卻打斷道:“要徹底有個了結,確實需要大家都滿意的答案,但未必讓國師出麵。”


    張止境不解道:“除了國師,還能有誰拿出的結果更讓人信服?”


    薑望說道:“當然有。”


    張止境和曹崇凜麵麵相覷。


    前者說道:“那就這麽辦,無論是誰來證明,隻要能夠證明,我剛才的話依舊有效。”


    曹崇凜眉頭皺得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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