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神鳶會費心思逃離魚淵學府,逃離神都,就足以證明烏啼城的問題。


    當初帝師為何收李神鳶為徒,除了因為李神鳶儒門的絕高資質,褚春秋心想,怕也是為了烏啼城,畢竟李神鳶從何處學來言出法隨,就很值得探究了。


    所以褚春秋沒有多此一舉。


    如果烏啼城老老實實,隻是比較神秘的宗門,拋開想揭去麵紗一觀的人,也沒人會特別針對,或者說,不會落得很糟糕的情況。


    尤其李神鳶成了帝師的親傳,烏啼城的威望也會水漲船高。


    隻可惜,烏啼城貌似選錯了路。


    李神鳶曾在磐門展露言出法隨,協助魏先生逃離,那是李神鳶第一次入世,因為在那之前,褚春秋從未知曉世間有這麽個人,但那個時候,李神鳶毫無遮掩。


    正常邏輯來講,或許是在那之後,李神鳶才入了山澤,不能說烏啼城和山澤早有勾結,畢竟真是這樣,李神鳶總該有些偽裝,哪能以真麵目直接救山澤的人。


    不過早勾結或後來勾結,都改變不了現有的事實。


    對於褚春秋的話,魏先生無法給予迴應。


    否認沒有意義。


    但也不可能承認。


    他隻是默默看了眼拔劍斬向荀修真的李浮生。


    然後也揮拳砸向褚春秋。


    褚春秋疾退的同時,提劍反擊。


    魚淵掌諭們很急。


    場間的情況告訴他們,急也沒用。


    他們商議一下,當即有人原路返迴神都。


    剩下三位魚淵掌諭左看梁良、李浮生、荀修真混戰,右看褚春秋、魏先生激戰,再看常祭酒貌似老老實實被薑望讀取著記憶,隻覺自己等人在這裏相當多餘。


    他們沒那個心情去幫荀修真或是褚春秋,準確地說,他們也沒有能力幫。


    而縱使想幫常祭酒,更是有心無力。


    他們唯一能做的就是大聲譴責薑望。


    這對薑望來說,自是不痛不癢。


    但也不愧是讀書人,罵起街來,很有一手,有些話,薑望甚至都沒聽懂。


    當然,薑望也不在意這些就是了。


    反倒是曹崇凜始終沒動靜,才更值得他在意。


    不僅是常祭酒的事,褚春秋那邊的事,曹崇凜貌似也沒有插手的意思。


    褚春秋和魏先生很難短時間裏分出勝負。


    李浮生和梁良配合起來,荀修真亦未討到好處,局勢說不上對誰有利。


    總而言之,薑望無法不分心的隻關注常祭酒的記憶。


    但就目前為止,他沒發覺常祭酒的記憶裏有什麽枷鎖。


    他首先探查的是當初奈何海的事,畢竟薑祁以前的事太久遠,翻找記憶頗為麻煩。


    而隻要弄明白常祭酒設計讓他前往奈何海的真實目的,就足夠確定答案了,雖說河伯已在那裏等著殺他,是與巴守在合作,但常祭酒的行為更是問題關鍵。


    薑望很快找到常祭酒借著小魚去了奈何海以及菩提有玄入隋一事給出所謂讓他去一趟的建議,又隨後在魚淵學府外和巴守碰麵談話的場景。


    隻從談話內容來看,常祭酒似乎並無問題。


    巴守的任務是幫著某位殿下招攬秋祭上的人才。


    哪怕這位殿下一開始指向太子,但其實是陳重錦,甚至巴守也想幫著陳重錦拉攏常祭酒,常祭酒卻不願與之為伍,又說巴守違背了那位的意願,更明確說了沒想害薑望。


    薑望反反複複看了好幾遍。


    沒有發現常祭酒的破綻。


    且在常祭酒為躲他跑來神都,與帝師的對話裏,更進一步證明,常祭酒為薑祁打抱不平。


    薑望沉默了許久,雖然事實擺在眼前,但他總覺得哪裏有問題。


    想法不等於記憶。


    好比記憶在盒子裏,不打開,便沒有想法,外人打開記憶盒子,沒辦法洞悉對方當時的想法,如果常祭酒很謹慎,半點紕漏都沒有,表麵上始終如一,那自然毫無破綻。


    實際上,他做的事情和心裏想的並不一致。


    拿秦敖舉例說,他雖裝著若無其事,但那些惡事是切實做了的,便也就都裝在記憶盒子裏。


    可如果心有惡念,事實並未行惡,或者說,實際在行事,卻又一副為你好,我很善良的姿態,甚至做到自己一個人也不會說出心裏話,那麽表麵上不存在的事,記憶裏也就不存在。


    倒不是薑望非得把常祭酒往壞了想,而是記憶一迴事,但常祭酒麵對他的各種表現又很奇怪,可他沒有洞悉此般表現的緣由,就很難說沒有問題。


    然而這種懷疑又不存在切實依據。


    隻能說,讀取了常祭酒的記憶,薑望反而更頭疼了。


    要麽常祭酒的確想為薑祁昭雪,要麽是城府深到令人發指的程度。


    他再次感知曹崇凜的氣息。


    決定往更久遠的記憶裏探知。


    他還真不信,常祭酒能做到絲毫破綻都不露。


    若是這樣,哪怕最終事實並非如此,他也服了。


    畢竟沒有確鑿證據,常祭酒事實也的確未給他造成什麽傷害,隻因懷疑,就將人殺了,似乎很難說得過去,但服歸服,他會防著常祭酒是必然的。


    要探查幾十年前的記憶,花費的時間自然多一些。


    另一邊,李浮生執青野劍,似有取之不竭的力量,他負責糾纏荀修真,梁良則屢屢奇襲,讓得荀修真招架起來頗為狼狽,頹勢已然初顯。


    褚春秋防著被魏先生近身,兩人的戰鬥範圍無限擴張。


    二者實力相差無幾,但魏先生是宗師巔峰武夫,隻要近身,全力一拳,縱使不能殺死褚春秋,也得讓其直接重傷,而褚春秋想擊敗魏先生,就必須打持久戰,消耗對方的力氣。


    等待能一舉擊潰對方體魄的關鍵時刻。


    然而實力相當的情況下,占優勢者必為武夫。


    因為短時間裏修士難以破防武夫,武夫則能無所顧忌的出手,雖然修士可以躲,武夫的速度跟不上,但戰場是瞬息萬變的,修士的緊繃程度將遠勝武夫,不容絲毫有失。


    純粹隻想躲,甚至遠遁千裏逃之夭夭,武夫自然也隻能白費力氣。


    可想反殺武夫的話,縱然跑也得再迴來,最後看得還是誰先抓住最佳時機,能徹底占據絕對優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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