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都魚淵學府。


    因曹崇凜和鋒林書院首席掌諭於滄海一戰,甘梨調查陸玖客和雪姬的進程也暫時中止,常祭酒和李神鳶、魏紫衣他們都聚在帝師身旁。


    想著借此機會正好讓魏紫衣漲漲見識,所以帝師言出法隨,使得魏紫衣也能觀滄海。


    但西覃鋒林書院首席掌諭‘字出法隨’的一幕,可是驚到了大隋魚淵學府一眾掌諭。


    常祭酒有些難以置信說道:“她這也算是言出法隨的一種麽?”


    帝師微微蹙眉說道:“在磐門的時候,她其實便用過,隻憑一字便困住了薑望,但今次親眼觀之,卻是非比尋常,我無法給出解釋,能確定的是,她儒家造詣實為卓絕。”


    有掌諭驚恐道:“能比神鳶更高?”


    李神鳶麵無表情。


    帝師笑道:“說話和寫字哪個更快?又比意念哪個更快?言出法隨不意味著隻能說出口才可以生效,更高深者,一個念頭便有法隨行之,相比起來,寫字自然下乘一些。”


    掌諭們鬆了口氣。


    魏紫衣卻若有所思道:“可如果把字留在紙上,或者其他物品上,那麽便意味著,得此物者,都能言出法隨,不限鋒林書院,而是所有西覃人。”


    魚淵掌諭們包括帝師都看向魏紫衣,隻聽他繼續說道:“隻要尋到能承載更多法隨力量的物品,或者做到讓世間任意一物都可以承載至高的法隨力量,讓普通人也能隨便斬殺澡雪修士,那麽字出法隨,就更實用,也更可怕。”


    掌諭們瞠目結舌。


    常祭酒幹笑著說道:“雖然很有道理的樣子,但這很難做到吧?而且真能成的話,言出法隨也可以用字留在紙上或物品上,本質上沒有區別,可直接使用的話,還是言出法隨更快。”


    魏紫衣說道:“我也隻是想到便說了出來,沒考慮如何施行。”


    “事實的確哪怕可以做到,也很難找出能承載很強力量的物品,無非是簡單些的法隨力量,更別說讓普通人也可以無條件使用。”


    帝師笑著說道:“實踐出真知,能否行,嚐試一下便清楚了。”


    掌諭們趕忙祈禱,鋒林書院的人可千萬別想到這種方式,等我們研究出來再說。


    ......


    滄海之巔一筆一劃呈現出‘劍’字。


    三師姐手裏雪白的劍也隨之斬出。


    這一劍威勢更強。


    整個空間都被扭曲,滄海震顫著,碎石騰空,像是在逐步崩解。


    曹崇凜依然麵露笑意。


    任由恐怖轟鳴在耳畔炸響。


    無數氣勁切割他的衣袍。


    但轟鳴聲也隻是轟鳴聲。


    氣勁也沒能割裂他的衣袍。


    眼看著整座滄海都要消失,曹崇凜方才說道:“滄海可是神都景觀,不能在此毀於一旦。”


    他輕輕揮手,轟鳴聲徹底消失。


    肆虐的氣勁蕩然無存。


    三師姐的那一劍也土崩瓦解。


    滄海頃刻恢複清靜。


    三師姐持劍默然。


    曹崇凜笑道:“還打麽?我可以接著奉陪。”


    三師姐說道:“已經夠了。”


    曹崇凜點頭說道:“剛剛是你的全力?果然藏著很大一手,不論當初在鋒林書院擊敗韓偃,還是在磐門兩朝會,你都沒有竭力一戰,或者這段時間確實又有進步,但的確當得上整個天下年輕輩第一人,甚至把後者們遠遠甩開。”


    以前曹崇凜會懷疑鋒林書院首席掌諭是偽裝年輕一輩,乃至有懷疑她是仙人,但親自打過,他能清楚感覺到,剛剛一劍確實是這位首席掌諭的全力。


    因她斬落一劍後,氣息大幅度減弱,那是消耗太多導致。


    曹崇凜終究是見過仙人的,甚至有過接觸,更是看著很多仙人隕落,可以說,在凡人裏麵,沒有人比他更了解仙人,鋒林書院首席掌諭未必真是年輕人,但基本能篤定絕非仙人。


    三師姐像是不在意,或是直接認同了曹崇凜的稱讚,沒有給予迴應,而是微微喘氣,說道:“打完了,想說的話還沒說。”


    曹崇凜笑問道:“你想說什麽?”


    三師姐看了眼神都。


    曹崇凜擺手。


    帝師懂他的意思,言出法隨,恢複了不可觀不可聞的規則。


    所有視線都瞬間消失在滄海之巔。


    這讓不少人很難受。


    想著你一個覃人,有什麽話不能讓我們聽?


    這裏是大隋神都,不是你們西覃!


    但國師沒拒絕,他們也隻能耐心等後續,同時神都各處也漸漸議論起這一戰。


    某個深巷裏的柳翩鬆了口氣。


    某種程度上,他們的力量雖然不能說是用一點少一點,可恢複的速度是不成正比的,而且原本有多少,就隻有多少,很難提升,李神鳶能破境,純屬意外,還得歸功於阿姐。


    他真怕三先生再出劍,力量消耗太大,從而生出什麽變故。


    此時寶瓶巷裏的蕭時年,繃緊的麵容同樣稍微緩解。


    但想到她真正的目的,蕭時年依舊緊張,就看這次談話能聊出什麽了,可別單純的有啥說啥,想要的沒得到,先把自己給曝露了。


    離著蕭時年所在院落不遠的潯陽侯府裏,薑望眉頭緊皺,伸手拍著小魚腦袋上的雪,說道:“我想象曹崇凜很強,沒想到這麽強,果然澡雪和神闕守矩差太多了。”


    阿姐冷笑一聲,說道:“也就那樣吧。”


    薑望聞言試探道:“怎麽,你比曹崇凜還厲害?”


    阿姐沒迴答,而是說起鋒林書院首席掌諭,“這個人有點奇怪。”


    薑望沒有打破砂鍋問到底,順勢接話道:“哪裏奇怪?”


    阿姐微微蹙眉,用食指輕輕點著下巴,說道:“跟李神鳶一樣奇怪。”


    薑望不解道:“李神鳶又哪裏奇怪了?”


    阿姐自顧自說道:“看來事情比我想得還要複雜些,不過很有趣。”


    薑望還要再問,阿姐已經下了屋頂,打著哈欠,迴屋睡覺。


    小魚在旁邊目露茫然。


    薑望嘀咕一句,“有病。”


    他又抬眸看向已經變得極其模糊且聽不見任何聲音的滄海,拽了拽小魚說道:“咱也睡覺。”


    當然是各睡各的,各迴各的房間。


    但今夜,很多人難以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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