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滿西樓裏皆是資質很差的修士,但畢竟勢力很大,各郡一些排不上名號的望族富族,與月滿西樓算是各取所需,牽扯甚深,而且也都是沒啥天賦的,真正的望族自然不屑與月滿西樓為伍。


    畢竟能接觸到更高的層麵,又怎會看得上月滿西樓。


    看來劉玄命沒有直接將月滿西樓連根拔起,畢竟月滿西樓非是一家的事情,也並不是所有人都跟著樓主李諛犯錯。


    從李家修士口中得知,苦檀月滿西樓依舊存在,隻是勢力大不如前,且變得極為低調。


    “自薑先生踏平月滿西樓總樓,劉行令便又平了數座樓,本就不多的洞冥巔峰修士,更是所剩無幾,因劉行令允許月滿西樓繼續存在,那些沒什麽背景的修士就留了下來,也有富族背景的人撤出,我李家正在此列。”


    有薑望在此,鐵錘姑娘的身份就無需再有任何懷疑了,哪怕是假的,也沒什麽所謂,李家修士隻恨自己為何出現在這兒,想到李南牆那個敗家玩意兒,恨不得立即拍死他。


    李南牆仍在孤獨賞月,此時又哀歎了一聲。


    李家修士麵龐抽搐,朝著薑望訕笑一聲,“薑先生可否行個方便?”


    薑望:“......你盡管隨意。”


    李家修士當即走向李南牆,後者迴眸瞧了一眼,哀戚道:“叔祖父你怎麽在這兒?”


    “乖孫子,叔祖父好好疼疼你。”


    說著,就是一腳飛踹。


    李南牆慘叫著朝前撲倒。


    李家修士是以叔祖父的身份出腳,沒有提起黃庭炁,但依舊夠李南牆喝好大一壺的。


    “疼疼疼!”


    李南牆大唿小叫,“叔祖父,您這是何意?!疼我的方式有點不對吧!”


    夢秋笙不忍直視,隻能背過身去,看著薑望,驚歎道:“原來覆滅月滿西樓的那位薑先生,就是薑兄......哦不,薑先生!”


    薑望擺擺手說道:“一點小事而已,不足掛齒。”


    夢秋笙很是恭敬,說道:“以前月滿西樓也曾招攬我夢家,而夢家雖是酒仙郡第一望族,可在整個苦檀算不上什麽,若非我祖父與郡守有交情,也難以斡旋月滿西樓,說不得那時我夢家便遭難,在某種意義上,薑先生是對夢家有恩啊。”


    薑望錯愕,你這是什麽邏輯?


    夢秋笙當即跪伏在地,誠懇道:“若薑先生不嫌棄,懇請收我為徒!”


    薑望更是驚愕,你話題轉得好突然啊。


    他現在是個普通人,自是看不出夢秋笙有沒有天賦,問了一下夜遊神,得到夢秋笙雖有些資質,但是不高的答案,這個且不提,薑望是真沒有收徒弟的打算。


    因為他啥也不會啊。


    咱有神國,不用修煉就能變強,我咋教你啊?


    他委婉說道:“你學不會的。”


    夢秋笙頓時深受打擊,您幹嘛這麽直接?


    “學武要吃苦,修行會簡單一些吧?而且我很聰明的!”


    薑望說道:“誰告訴你修行很簡單的?我現在這麽強,可是花了快兩個月時間呢,你再瞧李南牆那位叔祖父,哪怕看著年輕些,但其實已經半截身子入土了,都沒有抵得上我一個手指頭強,由此可見,修行是很難的事情。”


    “......”夢秋笙呐呐道:“但好像對薑先生而言,確實很簡單。”


    薑望皺眉道:“你哪能跟我比?”


    夢秋笙想哭,咱好不容易想努力一把,您別打擊我好嘛?


    薑望搖頭說道:“我沒有收徒的意思,而且你資質也不高,哪有當個花花公子來得舒坦。”


    夢秋笙低眸道:“為何做什麽都要看資質?”


    薑望挑眉,看了他一會兒,說道:“其實資質更該以是否合適來解釋,所謂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每個人都有適合自己的路,就像你們整日裏都能勾欄聽曲,而我卻做不到。”


    您的比喻是不是有點問題?


    夢秋笙突然有些不會了。


    薑望正經說道:“等你築基圓滿再說吧,我當然依舊沒有收你為徒的意思。”


    “百日築基要經曆行炁、搬外景、鑄就黃庭三個階段,行炁確實很簡單,無非是感知到炁,再引炁入體從而行炁,但行炁圓滿卻頗有難度。”


    “需以炁衝擊竅門最少三千五百次,同時滋養五髒六腑,祛除病灶,以致諸竅通暢,鞏固根基,讓得三魂凝聚神魂,才能得見外景。”


    “過程要承受極大的身體與精神雙重折磨,很容易讓人變得癡傻,此乃修行路上第一道難關,具體的你自己領會,畢竟我沒有經曆過這種階段。”


    夢秋笙費解道:“薑先生為何沒有經曆?莫非有捷徑可走?”


    薑望淡然說道:“尚未開始,便想著捷徑,你這人不老實啊,我沒有經曆此階段,當然是因為我天賦異稟,整個天下獨一份,小夥子,可不要好高騖遠哦。”


    “......”夢秋笙認真思考著,聽起來確實很難的樣子,果然直接放棄才是最舒坦的,何況薑望也沒有答應收他為徒,到底有沒有必要嚐試一番呢?


    薑望沒再理會陷入深思的夢秋笙。


    鐵錘姑娘在旁低聲問道:“你真的沒有經曆行炁階段?”


    薑望坦然道:“騙你作甚。”


    鐵錘姑娘滿臉狐疑,說道:“本公子雖然不是修士,但修行基礎也是懂的,哪有人沒行炁的?百日築基三個階段缺一不可,前兩個階段是為鑄就黃庭做準備,沒有行炁,自然見不得外景,未見外景,又怎能鑄就黃庭?”


    “別告訴我,你澡雪境的修為是大風刮來的!”


    薑望摸索著下巴,點頭說道:“差不多。”


    鐵錘姑娘:“???”


    那邊李南牆已經被揍得不成人樣,李家修士拽著他來到薑望麵前,恭敬說道:“薑先生,我已經好好教訓他了,自此後,我定把他鎖在家裏,絕不會再讓他汙了薑先生的眼。”


    看著那般淒慘模樣的李南牆,薑望嘴角抽搐了一下,你是真下狠手啊。


    把自己的帥臉看得比命重的李南牆,徹底沒有臉了。


    這得給他心裏造成多大的陰影啊。


    “其實也沒什麽事兒,趕緊把他帶迴去救治吧。”


    “是,薑先生!”


    李家修士千恩萬謝,夢家派來的兩位第四境武夫也攙扶著仍在深思的夢秋笙,告辭離開。


    薑望覺得夢秋笙許是一時興起,很快就會放棄,遇到這倆貨,隻當是降妖途中的小樂趣了。


    鐵錘姑娘抱著白狐狸起身,說道:“我們也走吧。”


    薑望詫異道:“不睡一覺?”


    鐵錘姑娘說道:“本公子可不想睡在這裏,盡快把妖怪找到,迴家睡不香麽?”


    薑望賴在藤椅上,試圖勸說道:“哪有那麽容易找到,咱總得休息休息啊。”


    ......


    薑望騎著白狐狸,臊眉耷眼。


    鐵錘姑娘彰顯一生正直的風采。


    無論修士或武夫,十天半個月不休息,甚至一年半載都是輕輕鬆鬆的事情,當然,前提是洞冥境以上修士和第四境以上武夫,堂堂澡雪境大修士,懶成這般模樣,實是讓鐵錘姑娘感慨沒誰了。


    她此時像是察覺到什麽,認真盯著某個方向,“是我父親和劉行令的位置。”


    薑望啥也沒看出來,但能猜到,“他們都一把年紀了,也這麽勤奮啊,這個時辰了,還在和妖怪搏殺。”


    澡雪境的劉玄命和非比尋常的宗師郡守,都沒能輕易斬殺的妖怪,很明顯又是位大妖。


    緊跟著薑望看到兩抹劍光在黑夜裏飛逝。


    那是滿棠山執劍者和劍神。


    稍微等待了片刻,那個方向的動靜好像更大了些。


    薑望感到意外,喃喃道:“什麽情況?執劍者和劍神親自出手,依舊沒有解決問題?不會是壟蟬逃來的那隻妖怪露麵了吧?真的有什麽機遇,讓它有本事硬剛兩位大物?”


    如果是這樣,他就算跑過去,也是送菜的。


    但他始終覺得不真實。


    鐵錘姑娘想去看看。


    白狐狸當即調轉方向。


    剛剛起步,忽又止住。


    有鷹在夜空裏盤旋。


    白狐狸再生畏懼,不住後撤。


    周圍響徹陣陣轟鳴,黑霧來襲,氣勢磅礴,眨眼間,景色已出現變化,星辰點綴著,好像墜入天上銀河。


    薑望和鐵錘姑娘都隻覺一陣暈眩,等到清醒時刻,已從白狐狸背上跌落。


    “幻象?”


    看著麵前蹦出的黃色如鼠的小東西,薑望皺眉,“又是白菻!”


    看來壟蟬那隻妖怪有了大動作。


    若非親至,便是把此山中妖怪都放了出來,用來牽製劍神等人,薑望很懷疑那隻妖怪到了自己這邊,否則沒必要改天換地,此法是屏蔽感知六覺,就像渾城那尊神明做的事情。


    是有信心,劍神和執劍者也無法洞察?


    如果有這種本事,它想躲避執劍者就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了。


    要麽改天換地的法門,便是它在郡城得到的機遇。


    沒有借此逃跑,答案是很明顯的。


    薑望麵色凝重,那隻妖怪想殺他。


    果然是有幕後黑手存在的,不然妖怪有什麽理由放棄最佳逃跑機會,特意來殺他?


    肯定是謀劃梨樹園事件的神秘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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