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暮白的意識顯然在劇烈的抵抗,除非能很精準的找到另一股意識,否則我們無法切實的幫到他。”


    韓偃已經嚐試過,溫暮白的修為畢竟擺在這裏,他的意識空間也不是說闖入就能闖入的,何況在意識空間外籠罩著一層濃霧,就像是一堵牆,使其隔絕。


    在韓偃的推算下,他是有自信能硬闖的,但這樣就不能保障溫暮白的安全了。


    如果隻是溫暮白的意識空間還好,不會有多大的影響,此刻卻有另一股意識在裏麵,硬闖的後果反而等於是幫了另一股意識,會衰弱溫暮白的意識。


    韓偃是要救溫暮白,不是殺死他。


    所以在此前提下,就有難度了。


    要在溫暮白的意識空間外麵很精準的捕捉到另一股意識,隻針對那一股意識出手,韓偃是很強,但還沒強到這種地步。


    “我來。”


    薑望上前一步。


    韓偃說道:“我會將周圍的空間封鎖,讓那一股意識無處可逃。”


    兩人算是打起了配合。


    薑望負責主攻,韓偃負責後防。


    李浮生他們也都在盯著。


    魏先生隻是武夫,他確實不具備此等手段,成了真正的旁觀者。


    薑望閉上眼睛。


    周身覆蓋著神性的第二類真性已衝入溫暮白意識空間外的濃霧裏。


    那層濃霧是溫暮白的自我防禦,以薑望的修為,倒是很容易跨越。


    但濃霧裏顯然多了另一股意識的力量,做到更進一步的固若金湯。


    溫暮白的情況與榮予鹿是截然不同的。


    榮予鹿的意識是被很徹底的蠶食,完全的被另一股意識占據,溫暮白仍在抵抗,薑望才能以此方法來解救,前提是先能進得去意識空間。


    那一股意識的占據手段無比的高明。


    不僅僅是更固若金湯的隔絕了溫暮白的意識空間,甚至讓薑望都無法捕捉到意識空間的入口,在濃霧裏迷了路。


    這無疑是防止第三人打擾。


    各方麵的手段都有準備。


    甚至防備的手段更顯得厲害。


    但薑望沒有著急,因為急也沒用。


    而此時溫暮白的意識空間裏。


    溫暮白的意識已被鎖鏈捆綁,鎖鏈自然不是純粹的鎖鏈,而是林荒原的意識之力幻化,溫暮白掙紮的很激烈,看起來鎖鏈隨時會被崩碎。


    林荒原朝外麵看了一眼,笑著說道:“就算是那個叫薑望的人,也沒能力救你,我已搶占先機,你此刻的掙紮,對我的影響並不是很大。”


    溫暮白冷著臉說道:“不管你是什麽人,想奪走我的身軀,絕無可能!”


    林荒原說道:“時間緊迫,我確實很難與你持續耗著,直至徹底獲得控製權,但隻是短暫控製,也足夠我做完自己的事了,所以奪不奪得走,不重要。”


    他朝著溫暮白笑著擺手。


    而溫暮白也猛地掙了下鎖鏈。


    林荒原的腳下一頓。


    在韓偃的麵前,已不再痛苦嘶吼的溫暮白,有短暫的僵住。


    那被韓偃很清楚的目睹到。


    溫暮白忽然不再嘶吼,變得安靜,韓偃的心裏就有不好的預感。


    但仿佛是卡殼的表現,也稍微的讓韓偃鬆了口氣。


    因為那代表著溫暮白的抵抗並未全麵潰敗。


    隻是薑望遲遲沒有結果,亦讓韓偃意識到,救溫暮白要比預想的更難。


    韓偃輕吐一口氣。


    他提劍指向了溫暮白。


    李浮生詫異道:“薑望還在救人,你這就想直接殺了溫暮白?”


    韓偃說道:“他雖然在抵抗,但並沒能占據上風,我得提前做準備,先封鎖他的行動,這也是為薑望救人提供便利。”


    李浮生聞言,趕忙說道:“我也來幫忙,那個怪物的力量非凡,想封鎖他的行動,我們亦需要更多力量。”


    說著,他還拽了一把梁良。


    梁良無奈的跟上。


    陳錦瑟也隨即出手。


    他們各施手段,隻為鎖住溫暮白,讓其難以動彈。


    魏先生說道:“我雖為武夫,但封鎖其行動能力的手段還是有的,為以防萬一,大家應**協力。”


    他轉頭看向梁小悠與遊玄知,問道:“你們還行麽?”


    遊玄知說道:“竭盡所能。”


    梁小悠也隻能配合著點頭,說盡力。


    而緊隨其後的是,林荒原的意識恰好醒來,至少此時此刻,他對溫暮白的身軀有了很大的掌控權。


    看著將他團團圍住的人,林荒原笑道:“沒用的,你們困不住我。”


    他艱難低眸,長舒一口氣,再次說道:“相比先前那個家夥,現在這個,更妙,輕而易舉就能展現出更強的力量,這一局,是我贏了。”


    雖然前麵受了奇恥大辱,但林荒原沒有現在就報複迴來的想法,因為溫暮白仍在抵抗,薑望也在試圖救人,哪怕他不認為薑望能做到。


    但也必須最快的殺死李浮生。


    所以他的目標很明確。


    能展現多強的力量,被附身者能否承擔是很重要,但所謂的力量增漲,其實隻是把林荒原的力量轉移到被附身者的身上。


    除非契合度很高,否則被附身者的修為高低,本質上是沒區別的,隻有能承擔多少的區別,所以不是純粹疊加亦或憑空增漲力量的關係。


    隻有契合度到了很高的標準,才能在原有的基礎上,真正的打破界限,有實際意義的力量增漲,不然就不會超過林荒原灌注給被附身者身上的力量。


    或者說,力量是否能有實際的增漲,林荒原自己都不清楚。


    要論契合度,沒有比他自己的身軀更完美的了。


    隻有他自己的身軀,才能完全發揮出全部的力量。


    迄今為止,被附身者裏,唯有姓李的,承載了他最多的力量,但亦非全部。


    或者說,他壓根沒來得及徹底的附身姓李的,就被踢出去了。


    所以就算姓李的能承擔他全部的力量,但事實來說,這種情況還沒出現過。


    不論是白雪衣還是溫暮白,隻說契合度,都比不了姓李的。


    因為姓李的很早就被埋下種子,那是經過很長時間發酵的結果。


    可以說,姓李的契合度無限接近完美。


    若是好好的蘊養一番,白雪衣或許到不了姓李的程度,但肯定能達到很高的標準,而直接掠奪附身的效果就會差很多。


    所以林荒原暫時放棄附身白雪衣,是有很多種理由的。


    姓李的,他是沒可能再附身的。


    他自己又是莫名其妙的死而複生,現有的身軀是什麽情況,還沒搞清楚,因此,白雪衣就是他目前選擇的第二身軀,那自然不能草率。


    雖然一開始沒這個想法,是後來才有的。


    但至少他醒來後,觀察到的人裏麵,還沒有比白雪衣的契合度更高的。


    林荒原的力量對比以前是有很大衰弱。


    可他的意識附身卻能展現出更強的力量。


    哪怕對比曾經的巔峰亦有差距。


    榮予鹿隻能承擔他此時意識力量的三成左右。


    而據他估測,溫暮白則能承擔意識力量的五成,甚至更多。


    如果是他巔峰時期的五成,憑借剛醒來時麵對的那些人的力量來推算,足以與當時在磐門的所有人好好鬥一場,不說贏,也肯定不會輸。


    但衰弱的五成,哪怕意識能發揮的力量比在磐門的時候更強,亦沒有到懸殊的程度,所以該打不過還是打不過。


    可現在他麵對的對手,除了薑望,哪一個能與當時在磐門的家夥相比?


    簡直是天地之別。


    雖然那時候陳錦瑟也在場,但顯然被林荒原忽視了。


    所以此刻的林荒原自信滿滿。


    他沒有曝露自己的魔焰,是以意識力量相接溫暮白的炁,以溫暮白的力量為基礎,展現他自己的力量,所以隻憑氣息,是無法分辨的。


    韓偃等人對他的封鎖,被林荒原一聲吼就給震碎了。


    遊玄知直接昏死過去。


    梁小悠也假裝暈了。


    除了韓偃單膝跪地,魏先生憑借宗師巔峰的體魄抗著,僅是倒退劃出一段距離,剩下的包括李浮生在內,紛紛吐血倒飛出去。


    而林荒原下一刻就直朝著李浮生掠去。


    魏先生來不及平複氣血,趕忙上前阻攔。


    但林荒原在疾掠的過程裏,氣焰也在節節攀升,是意識力量在不斷的湧入溫暮白的身軀,很快就迫近了畫閣守矩的門檻。


    林荒原的目標隻是李浮生。


    所以僅是隨手把攔路的魏先生拍飛。


    可哪怕是隨手,魏先生的宗師巔峰體魄也險些崩潰,或者說,已經崩潰了,隻是沒有全崩,魏先生直接重傷倒地,難以起身。


    但韓偃提劍殺了過來。


    在林荒原準備殺死李浮生前,一劍斬在了他手腕上。


    雖然實際來說,是溫暮白的手腕。


    但韓偃並未留力。


    因為他心裏很清楚,這一劍恐無效果,能阻攔對方就是極限了。


    果不其然。


    被林荒原暫時占據身軀的溫暮白,也擁有了堪比武夫的體魄,甚至因為有氣焰在包裹著,韓偃的一劍,隻是劃破了點皮。


    哪怕心裏有預料,見此一幕,韓偃也還是很驚訝。


    然後林荒原拍出了一掌。


    韓偃收劍格擋。


    砰的一聲。


    被徑直拍飛了出去。


    林荒原隨即伸手把李浮生提了起來。


    他沒有任何廢話。


    就要把李浮生捏死。


    可耳畔忽然響起一道聲音。


    “你在百裏之外!”


    林荒原一愣。


    他低頭,手裏已沒了李浮生,可他並未在百裏之外,而是在三步外。


    三步的距離實在太短了。


    但是百裏還是三步,其實沒有區別。


    林荒原要殺李浮生,哪需要在意距離。


    他可以先暫時放過別的人,但殺死李浮生,他要有更切身的感受。


    直接轟殺與實實在在捏死,當然有不同的感受。


    這樣日後才能更好的對姓李的描述。


    他沒理會初才是什麽情況,再次出手。


    但一把劍已殺了過來。


    那是一把木劍。


    是柳翩。


    剛才說話的當然是李神鳶。


    就算李神鳶的言出法隨已經很強,麵對林荒原,效果仍是打了極大的折扣。


    這是出乎李神鳶預料的。


    她甚至話落後,直接吐了口血。


    李神鳶很懊惱,眼下的情況,她顯然已幫不上什麽忙。


    而林荒原的氣焰還在攀升,力量已完全跨過了畫閣守矩的門檻。


    他很輕易的就扼製住了柳翩的木劍。


    林荒原皺眉打量一眼,他不認得柳翩,但柳翩的氣息很熟悉。


    如果說薑望與唐棠的身上是有些姓李的氣息,那麽眼前的人,是有姓李的很多氣息,僅次於李浮生,顯然是與姓李的很親近的人。


    他至少能感覺出來,柳翩不是姓李的後輩。


    但他很快猜出來,“是師徒的關係?”


    徒弟當然也是後輩,但與直係血脈是完全不同的。


    林荒原忽而笑了。


    這是又來了個想死的人。


    他抓著柳翩的木劍,沒忍住說道:“你連個像樣的兵器都沒有麽?”


    雖然隻要夠強,拿著的是木劍,還是葉子,無關緊要,但這木劍也忒破了,坑坑窪窪的,咋的,這麽多年過去,姓李的窮成這樣了?


    看著是挺可憐,林荒原不介意給他換個兵器。


    所以打算直接把木劍捏碎。


    哪怕他很快也會把柳翩捏碎。


    但他剛有動作。


    木劍上忽然迸發出一股極強大的劍意。


    林荒原整個人都是一驚。


    這劍意!?


    姓李的劍意!


    是實實在在姓李的劍意,而不是被別人學會的劍式。


    招式能學,意也能相近,但不可能完全一樣。


    林荒原下意識心頭一緊。


    他就是被姓李的劍意劈死的。


    所以他直接躲了。


    但柳翩轉手又斬出一道劍意。


    林荒原隻能硬接。


    同時,他也灌入了更多力量。


    隻是仍被劍意轟擊的倒退。


    柳翩額頭已是冷汗淋漓。


    老師讓三先生轉贈的劍意,雖然沒有次數限製,但若超出了他能承擔的極限,恐怕沒殺死敵人,自己就會先死。


    可他必須得撐著。


    李神鳶已到了李浮生的身旁,她麵色蒼白,奮力架起李浮生,準備遠離此地。


    林荒原雖被轟擊的倒退,也不是毫無抵抗之力,隨著力量越來越強,他應對的就更輕鬆,然後便注意到了李神鳶。


    他咬著牙說道:“想跑?做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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