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澄知長吐一口氣,抬眸看向了裴靜石。


    裴靜石眯眼,說道:“瞧你長相,莫非是林溪知的兄弟?”


    林澄知說道:“林溪知正是家兄。”


    裴靜石恍然,隨即問道:“所以,你打算做什麽?”


    陳錦瑟有些緊張。


    他看向薑望。


    薑望皺著眉頭。


    就聽林澄知說道:“我大致明白前因後果,因此稱不上報仇一說,何況我現在也沒有這個能力,但我會為此付出更多努力修行,終有一日,會拔劍,與你一戰。”


    薑望眉頭皺得更深。


    不是林澄知這話有問題。


    而是林澄知能說出這樣的話,就代表著現在的林澄知,不再是以前的林澄知了。


    裴靜石笑道:“那我等著你。”


    林澄知朝著薑望、陳錦瑟他們點點頭,忽而看向晦玄,說道:“我昏迷,是因為他,說是要度我,但我認為,這個度,是有問題的,若非我運氣好,恐怕......”


    陳錦瑟與何郎將對視了一眼。


    薑望心中一跳。


    他沒有任何遲疑,直接說道:“我去菩提寺的時候,通蓮僧也曾想度我,但是強行度之,影響人的意識,迫使人皈依,此法不正,何況險些要了林前輩的命,又拒不承認,現已證據確鑿,無需多言!”


    薑望話落。


    陳錦瑟直接動手。


    何郎將也即刻喝令副將。


    驍菓軍的甲士們動作很快。


    在磐門裏將此事宣揚的同時,各部的人馬,也直襲庭院的菩提武僧及修士。


    喊殺聲轉眼就響徹起來。


    這讓得淨禪老僧、晦玄二人,連辯解的機會都沒有。


    陳錦瑟劍鋒凜冽。


    何郎將槍出如龍。


    拿捏晦玄,想來輕而易舉。


    淨禪老僧雖來不及辯解,但以最快速度攔截,卻是足夠及時。


    而何郎將調轉長槍,砸向淨禪老僧。


    陳錦瑟得了空隙,期間沒有片刻停頓,直刺晦玄要害。


    晦玄麵露惶恐。


    隻來得及以金剛軀防禦。


    薑望正好擋住去路。


    雖然柳謫仙也沒有想幫忙的意思。


    可表麵上,卻是好像因為薑望擋住,才沒有第一時間做出反應。


    而除了柳謫仙,在場僅剩的覃人,便隻有裴靜石了。


    曹崇凜沒有攔著裴靜石。


    唐棠衝了上去。


    林荒原見此,就想趁機遁走。


    但剛轉頭,便瞧見夜遊神正盯著他。


    不僅是體型誇張,能遮蔽整個磐門,且渾身燃著烈焰,瑩藍的眼眸充斥著神性。


    給人極大的壓迫感。


    當然,對林荒原來說,肯定是沒什麽壓迫感的。


    可已被封禁力量的林荒原,也隻能訕笑一聲,乖乖退迴去。


    眼下局勢對他不利,雖然此等場麵是謂奇恥大辱,林荒原亦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小不忍則亂大謀,這個道理他是懂的。


    否則順著佛陀的話,給人致歉,就不是他以往會做出來的事。


    但現在又不得不做。


    林荒原隻能心裏暗惱。


    表麵還得笑嘻嘻。


    讓人意外的事情,隨即發生。


    晦玄隻是澡雪境修士。


    而陳錦瑟是澡雪巔峰。


    別說殺一個晦玄,殺幾百個也是輕而易舉。


    但偏偏陳錦瑟的劍沒有破防晦玄的金剛軀。


    修為相差太懸殊的話,菩提寺的金剛軀其實也沒有那麽牢不可破。


    因此,正常來說,晦玄抗不住陳錦瑟的一劍。


    可他偏就抗住了。


    何郎將是有傷在身,且傷得不輕,消耗也很大,淨禪老僧又同是澡雪巔峰,再有金剛軀,使得何郎將的攻勢,沒能給淨禪老僧造成什麽影響,甚至反被壓製。


    也就是說。


    陳錦瑟與何郎將的雷霆出手。


    以全麵潰敗告終。


    無論處於什麽立場,眼前的畫麵讓所有人都覺得意外。


    但事情沒有徹底結束。


    陳錦瑟接著出劍。


    劍光唿嘯,劍影無形,僧衣破碎,晦玄雖能抗住,卻也隻能節節敗退。


    仍是沒有機會開口說話。


    全身心的維持金剛軀。


    可他臉色無比的難看。


    而何郎將也沒有罷手。


    他輕吐一口氣。


    槍出如龍。


    明明受著傷,卻仿佛有使不完的力氣。


    縱被淨禪老僧壓製,仍能遲遲不敗,甚至攻勢愈加猛烈,驚了淨禪老僧。


    裴靜石說道:“這兩個小家夥不簡單啊,不過,那個晦玄,能抗住澡雪巔峰一劍不死,怕是與剛剛佛陀借他身軀降臨有關。”


    曹崇凜微微蹙眉,點頭說道:“也就等若是佛陀看重晦玄,賜予了仙緣。”


    裴靜石說道:“那你還不去阻止?”


    曹崇凜說道:“裴劍聖身為覃人,更該去阻止吧。”


    裴靜石笑道:“但要殺晦玄的是隋人,佛陀怪罪下來,也不會怪到我頭上,準確地說,佛陀最先怪罪的是你們,我得靠後站。”


    曹崇凜沒再說話,往前踏出一步。


    可僅僅是一步。


    因為薑望也挪了一步。


    正好擋住了他。


    曹崇凜皺眉,說道:“剛才的話,你都聽見了,至少現在,晦玄不能死。”


    薑望背對著曹崇凜,說道:“晦玄在磐門,在大隋的地界,犯了事,險些致劍閣林澄知殞命,更想推卸責任,妄圖逍遙法外,天子犯法尚與庶民同罪,他晦玄算什麽?”


    唐棠隨之說道:“我覺得正該如此,佛陀是佛陀,晦玄是晦玄,不能因為佛陀,就坐視晦玄在大隋的地界,耀武揚威,若是置之不理,別的不提,豈非更讓隕落的劍神寒心?”


    已經死了的劍神,是否會寒心並非關鍵。


    劍神林溪知在大隋的地位是明擺著的。


    何況林澄知也非小角色。


    曹崇凜一時啞口。


    薑望動了。


    他攥緊拳頭走向晦玄。


    陳錦瑟已把晦玄打到壁壘邊緣。


    另一邊的淨禪老僧見此,瞬間爆發出更強的力量,擊退何郎將,大聲說道:“薑先生且慢!林澄知的事,尚無定論,不能因他一言,就視為確鑿,更沒必要走到這一步!”


    薑望不予理會。


    淨禪老僧咬牙,轉頭看向裴靜石、柳謫仙,甚至林荒原,“諸位,晦玄不能死!”


    林荒原笑道:“的確不能死,但我的力量被封禁,幫不上忙啊。”


    裴靜石、柳謫仙都沒有動作。


    唐棠拔劍,攔在雙方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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