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聽晦玄的話,裴靜石的眼眉一挑,頗為意外的轉頭看向他。


    晦玄笑著說道:「劍聖閣下以為如何呢」


    裴靜石問道:「佛陀會在此臨世」


    晦玄沒有遲疑,很篤定說道:「然也。」


    裴靜石哦了一聲。


    晦玄急問道:「劍聖閣下可否出手」


    裴靜石笑著說道:「你讓我暗中相助怪物,不被薑望他們殺死,以此讓怪物殺了他們,再由佛陀臨世,解決怪物,我能否理解為,當初婆娑一事,是有問題的」


    晦玄的臉色一變。


    他趕忙否認道:「劍聖閣下為何會有此般想法有妖孽在婆娑作亂,是佛陀臨世,拯救蒼生,哪裏有什麽問題何況我出此主意,是為傳法一事考量,與旁無關啊。」


    裴靜石輕笑道:「是否與旁有關不重要,我不久前剛和薑望打過一場,知道他的能耐,想見的那尊正神,當時沒見著,現在一觀,確非虛也。」


    「如此,那個怪物還能占上風,我不禁有些手癢。」


    晦玄聞言,心頭一震。


    裴劍聖與薑望打過一場


    莫非便是數日前不知何處傳來震顫的時候


    他胡思亂想一番,迴過神來,隨即不解道:「裴劍聖的意思是」


    裴靜石說道:「你想什麽,我不管,我做什麽,你也沒資格管。」


    晦玄急著說道:「我們皆是覃人,入隋傳法一事,不僅在菩提寺,對西覃也是莫大的好處,裴劍聖何故推辭您想打,打就是了,與我之前說的並不衝突啊!」


    裴靜石眯起眼睛看著晦玄,說道:「目的不夠純粹,打著便沒意思,我要打,隻是因為我想打,莫非你是在教我做事」


    晦玄啞口,隨道:「小僧不敢......隻是那個怪物已然不再占上風,想來也不夠引起裴劍聖的興致,我以為,此際還需以大局為重。」


    裴靜石很有耐心,笑著說道:「此言差矣,我看了有一會兒,那個怪物的確不簡單,他似乎遠遠沒有發揮出自己真正的力量,而這股力量正在隨著時間慢慢蘇醒。」


    晦玄頓時投去目光,驚異道:「那個怪物還能變得更強也就是說,結果仍未有定論那......依劍聖的看法,薑望他們有多大的概率會死」


    裴靜石眯眼道:「估計死不了。」


    晦玄詫異道:「這話怎麽說的」


    隻見覃境那邊與隋境這邊,一先一後,掠來兩道身影。


    前者毫無疑問,是西覃國師柳謫仙。


    而後者,是唐棠。


    他們對視一眼。


    又都看向壁壘上的裴靜石。


    三者同時頷首。


    唐棠沒有與柳謫仙閑談的意思,直接拔劍。


    柳謫仙則未出手。


    目光放在了怪物的身上。


    何郎將已幾乎力竭,麵色慘白無血,卻仍在發起攻勢。


    而好不容易擊出裂痕的怪物眉間,比之何郎將的攻勢更快的恢複如初。


    等於前麵的事,白費了。


    薑望注意到唐棠與柳謫仙,也不再遲疑,讓夜遊神、第二類真性,同時撤走。


    他則疾掠上前。


    一把拽住何郎將,凝聚全身力量的一刀,反手斬向怪物眉間。


    砰的一聲裏,伴隨咯嘣一聲,怪物慘嚎著,跌飛出去。


    四濺的餘威,被唐棠一劍掃蕩。


    沒有看薑望,也沒有與之對話,直接衝著怪物而去。


    奈何海的上空,懸下利劍,鏗的一聲,刺中怪物身軀,將其


    釘入海底。


    薑望見此鬆了口氣,轉頭看向何郎將問道:「你怎麽樣」


    何郎將有氣無力道:「暫時死不了。」


    薑望把何郎將送到壁壘上,副將忙伸手攙扶。


    「把人都撤迴磐門吧,照看好你家郎將。」


    副將稱是。


    薑望轉頭看了眼裴靜石以及他旁邊的晦玄,微微蹙眉。


    然後召迴有鱗神。


    將第二類真性也收入神國。


    讓夜遊神再次代替有鱗神的位置,護住磐門。


    他這才返身迴去。


    而這一幕被裴靜石看在眼裏。


    薑望飛至柳謫仙麵前,後者說道:「可曾弄清怪物的來曆」


    薑望搖頭說道:「暫時未明,但隨著戰鬥,他的力量逐步增強,更像是原有力量的解封,或者是沉眠了太久,需要一些時間適應,且還有非常誇張的自愈能力。」


    「我不禁懷疑,他會不會就是兇神漠章」


    柳謫仙說道:「我見過漠章,他不是。」


    薑望說道:「我也很快推翻了這個想法,否則奈何海的一眾妖怪,不會是現在的反應,但這個怪物長得像人,又非人,更無妖氣,雖也非神,卻似乎沾染著神性,太古怪了。」


    柳謫仙蹙眉道:「如是這般,確實聞所未聞。」


    唐棠執劍而來,看了眼柳謫仙,目光隨即放在薑望身上,說道:「你傷勢如何」


    薑望說道:「前輩放心,雖怪物難打,但我並未受傷。」


    唐棠點頭,「那就好。」


    柳謫仙問道:「唐劍仙是否看出怪物的底細」


    唐棠說道:「柳先生的歲數僅次曹崇凜,您都認不住,我怎會知。」


    柳謫仙笑了笑,然後目光一凝,問道:「曹崇凜為何不露麵」


    唐棠迴眸看了一眼,說道:「誰知道他在想什麽,此前攔著我,後又讓我趕過來,也幸好我速度夠快,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柳謫仙挑眉,說道:「他怕是察覺到我來了,才讓唐劍仙也趕過來吧,此戰雖在奈何海,嚴格來說,亦在磐門,若隋境無動靜,反而讓我這覃人救了磐門,說不過去。」


    唐棠和薑望都聽懂了柳謫仙的話外音。


    他們沒有給予迴應。


    薑望想著。


    神都無援,果然是故意的。


    是因為柳謫仙來了,自知某些想法成不了,才讓人來,而且還是讓唐棠來出力。


    別管目的,就完全不把磐門的安危當迴事,便足夠讓薑望生氣了。


    鎮守磐門的驍菓軍,悍不畏死,極其憊懶的何郎將,也不得不行動起來,甚至拚了命,明明事情不需要到這個地步,且直至此刻,對待菩提寺一行的旨意都沒有出現。


    陳景淮的態度已經很明顯。


    「吼!」


    被劍氣形成的利劍釘在海底的怪物,劇烈掙紮。


    海麵沸騰,直徑數百丈的渦旋出現。


    且範圍在不斷的擴大。


    薑望頓時一驚,「他的氣焰又膨脹了!」


    柳謫仙問道:「他力量增漲的速度有多快」


    薑望說道:「剛開始的時候,他的氣息就很恐怖,但交手後我才發現,他的氣息與實際展露的力量不成正比,力量要比表麵的氣息更弱很多。」


    「隻從力量來說,不如我,到與我持平,再到我的力量遠不及,變化很快,而且過程裏變得越來越抗揍,自愈能力也越來越顯著。」


    「不僅抗揍,還能自愈,幾乎就能立於不敗之地。」


    唐棠驚訝道:「這豈非等若不死之身」


    薑望說道:「目前情況看,無法保證他還能再成長到何種地步,所以趁著他依舊能受傷,自愈能力沒有到最巔峰的程度,必須盡快殺死他,不然......就殺不了了。」


    唐棠聞言笑道:「世上沒有殺不了的存在,隻看力量夠不夠。」


    柳謫仙說道:「為以防萬一,恐怕我們得聯手才行。」


    唐棠搖頭說道:「你們隻需看著即可。」


    他不給兩人再說話的機會,提劍掠走。


    薑望無奈說道:「前輩畢竟是劍仙啊。」


    柳謫仙笑道:「那個怪物的力量就算增漲的再快,也很難頃刻超越唐棠,我們且先看著也好,如果怪物真可怕到那種程度,背後的問題才是更嚴重。」


    薑望點頭。


    他已加持打破極限的神性,待力量耗盡,就會陷入一段時間虛弱,真讓他上去幫忙,恐怕也撐不了多久,反而容易成了累贅。


    怪物是很恐怖,但薑望不覺得唐棠會輸。


    奈何海的腹地。


    判官歎氣道:「唐棠、柳謫仙、裴靜石、薑望都在,那個怪物怕是沒命可活了。」


    兇神斧刻說道:「無所謂,能為己用最好,但這事本身概率也不高,我早晚會想法子殺他,現在不過是沒有死在我手裏。」


    判官說道:「或許能借著他找到那個劍仙呢」


    兇神斧刻眯眼說道:「如果那個劍仙還活著,總能找得到,別忘了,這個怪物是從那個劍仙身上分離出來的,他倆是敵是友尚不明確,何況我們想救,也得有能力救。」


    「你現在還是多想想另一件事吧。」


    判官皺眉道:「何意」


    兇神斧刻說道:「我們是清楚這個怪物的來曆,但那些人可未必知道,他們最先會懷疑什麽當然是我們,無論最後怪物有沒有死,隋覃雙方,怕是都會找上門。」


    判官咬著牙說道:「簡直無妄之災。」


    兇神斧刻笑道:「反正我會先躲起來。」


    判官眯了眯眼,說道:「更該頭疼的是奈何妖王。」


    兇神斧刻看向祂。


    笑了笑,沒有言語。


    隨著渦旋裏嘶吼聲越來越淒厲。


    劍氣形成的利劍劇烈震顫。


    在某一刻,陡然崩碎。


    怪物一躍而出。


    但迎接他的,是唐棠一劍。


    嘶的一聲。


    怪物破爛的衣裳更顯破爛。


    肩膀位置,血花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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