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和七年秋,王芬和許攸被棄市,李戰被封為“昔陽亭候”。

    昔陽亭就是李戰南下滅張寶時駐軍的地方。

    對於他推薦的沮授和蘇方,以及奏請免冀州一年田租,朝廷一概批準。

    至此,李戰算是初步組隊完成。

    隊長有了,輸出有了,輔助也有了,可以開始刷怪升級了。

    刷誰呢?

    自然是刷黑山怪。

    秋收一過,黑山賊蜂擁而出,搶糧、搶人、搶牲口……一切有價值的東西都搶。

    九月上旬,黑山賊七八千人攻趙郡中丘縣。別部司馬關羽奉李戰令,率兩千兵海東兵和小量騎兵擊潰該部賊寇,陣斬賊首“沒角牛”。

    隨後關羽所部北上增援告急的常山郡上艾縣,再次大破黑山賊,殺三千餘人。

    一時間黑山賊畏關羽如虎,爭相提醒“避長須大刀將”。

    同一時期,太史慈在中山國(郡)指揮郡兵擊退了兩萬黑山賊的圍攻。

    激戰中賊首“李大目”被太史慈一箭射中頭部,當場身亡。

    九月下旬,黑山賊中名頭最響,實力最強的“飛燕”率大軍出黑山進趙郡,號稱五萬,並向李戰下了戰書。

    趙郡太守衙門

    李戰一手拿著一塊布,疑惑地問道:“這飛燕什麽意思?”

    沮授認出他右手拿的那塊布是幹什麽用,想了想如實說道:“將軍,您右手這塊是婦人用的頭巾。”

    “婦女用的頭巾?那他送給我……”

    李戰話沒完就明白了。

    飛燕的意思是說:你如果不敢應戰,那就是個娘們兒。

    李戰冷笑一聲,把婦女頭巾往案上一扔,看起那封戰書來。

    “李子昂將軍鈞鑒:自去歲始,多聞將軍驍勇敢戰之事,燕深以為疑。今燕率義軍步騎五萬,不日將抵邯鄲。若戰端一開,屍積盈山,血流成河自不待言。”

    “然士卒何罪過?其非子乎?其非夫乎?其非父乎?燕願與將軍於兩軍陣前以木槍決勝負。若燕敗,自卷旗息鼓退入黑山,再不犯趙郡之地。若將軍敗,請贈糧五萬石及將軍所使之大戟。”

    “光和七年九月,褚燕此致。”

    李戰看完第一反應是這人好幼稚。

    單挑決勝負?怎麽想的?

    就算自己戰敗,可自己是朝廷的官員,怎麽可能拱手送出五萬石糧食?還想要我的破天戟?

    又把戰書看一遍,李戰忽然笑了。

    這貨是在忽悠我啊。

    黑山賊中有不少黃巾餘黨。

    這些人或多或少有點畏懼自己。

    張燕肯定知道自己就算輸了也不可能送糧。之所以送來這封戰書,是想借打敗自己來提振己方,打擊官軍士氣,方便他攻打邯鄲。

    但又怕自己不應戰,所以用了激將法,再附送婦女頭巾一條。

    想明白以後李戰把戰書給了沮授。

    沮授迅速看完,又交給了旁邊引頸以待的張飛。

    “將軍打算怎麽做?”沮授問道。

    李戰一臉不可描述的笑容道:“單挑什麽的我最喜歡了。隻是我在考慮要不要在對決之時殺了他。”

    “不可!”沮授果斷地說道。

    “為何?”李戰問道。

    沮授沒有正麵迴答,而是先問道:“屬下也聽說過將軍驍勇的事跡。但這禇燕綽號‘飛燕’,不但剽悍善戰,而且身輕如燕,極為敏捷。所以,將軍有十足的把握嗎?”

    “這個長史隻管放心。”張飛傲然說道。“能擊敗將軍的人幾百年前就死在垓下了。”

    沮授知道他說的是項羽,便正色道:“既然如此,那將軍隻管在兩軍陣前擊敗他,但也不殺他。他若是遵守約定撤兵當然最好。他若是反悔,將軍正好以此為由開戰。到時,那黑山中的人便知道將軍是重信義的。”

    李戰聞弦歌知雅意,笑道:“等以後我招撫流亡之民迴鄉時,就有人相信了。”

    “就是這個意思。”沮授笑道。

    李戰斟酌了一下,大聲說道:“好!迴書褚燕,就說我李某人應戰!”

    兩天之後,黑山軍兵臨邯鄲城下。

    李戰在城上一望,心情頓時為之一鬆,輕笑道:“五萬?他以為我沒見過五萬人是什麽陣勢?”

    “最多不超過兩萬。”沮授非常肯定地說道。“不過將軍切莫大意。我軍也不過三千步騎。”

    李戰又看了一會兒,搖頭道:“還是黃巾的路子。如果不是要取信於山民,我兩千步騎就能打敗他。”

    沮授當然認為他是吹牛,但這話就不好明說了,隻重複提醒道:“將軍不可輕敵。”

    “長史不信?”張飛大聲問道。“你是沒見過將軍他……”

    話沒說完城外一騎逼近護城河,仰著脖子喊道:“請李將軍出城接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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