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葫蘆山,位於柳長屯北邊十裏位置。因其形狀像個葫蘆,茂密的森林中,灌木叢生,令人舉步維艱,故得名一個破葫蘆山。


    誰也說不清什麽時候,這破葫蘆山漸漸被一層霧氣籠罩,隨著霧氣的漸漸變濃,詭異的事件也一件接著一件,不斷地發生了。


    “孩子他爹!你快迴來啊!山裏麵有妖怪,會要了你的命的!你不要命了嗎?你快迴來啊!”一個三十幾歲的婦女,在一壟壟的田地裏,狂跑著去喊著。在她的前麵是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男子。


    男人一邊繼續狂跑,一邊喊著:“孩子他媽,你快迴去吧!你就是追到我,我也不會跟你迴去的!我已經受夠你這婆娘了!”


    前麵奔跑的男人,終於受不了自己老婆的糾纏,說出了心裏話。後麵的婦女聽到了丈夫的話,就宛如被晴天霹靂劈中一般,傻傻的站在原地。不由得:丈夫近日來的異常行為,一個片段,一個片段的在腦海裏不斷迴放。終於,腦海裏出現了一個丈夫夢裏不斷唿喚的名字:芸香!芸香公主!


    “芸香!芸香公主!最愛你的六子馬上就到了!你到你發生了什麽事?怎麽一直不來找我了?沒關係我一定會找到你的!隻要有我在,你就再也不會孤單了!……”已經跑進破葫蘆山的柳長六,因為山裏叢生的灌木,一邊用手裏的柴刀砍著灌木枝,一邊想著自己心愛的芸香公主。


    那是一個風和日麗,陽光明媚的上午,柳長六和往常一樣在自己家的田地裏揮灑著汗水,卻突然聽到了一陣陣哀怨的歌聲。


    歌聲雖然哀怨,卻清脆動人,婉轉柔和,讓人不由得產生憐愛。柳長六放下手裏的鋤具,四處觀望,最後眼睛驚恐的看向煙霧繚繞的破葫蘆山。這陣陣哀怨的歌聲,正是從那裏傳出來的。讓柳長六感到詫異的是:他家的耕田,距離破葫蘆山足有八、九裏之遠,這聲音是怎麽傳過來的?


    一陣涼風襲來,柳長六激靈靈打個冷戰,不由得想起來村裏的傳言:破葫蘆山有吃人的妖怪,它們會以各種方式,來迷惑世人上當。於是,他拿起地上的鋤頭,繼續翻自己家的田地。哀怨的歌聲,一直伴隨著耕地的他到了正晌午。柳長六拿出自己捎的午飯,一口一口的吃著,那歌聲依舊哀怨。不過,已經不在清脆,而是明顯有些嘶啞了。


    這嘶啞的歌聲,更讓人心痛了,柳長六氣憤的把手裏的饅頭扔在了地上,狠狠地扇了自己一耳光,埋怨自己道:“柳長六啊!柳長六!你幾時變得這麽懦弱?一個大男人,怎麽可以讓你哥弱女子,如此傷心流淚呢?即便前麵是刀山火海,龍潭虎穴,該闖也得闖啊!”


    於是,柳長六不再猶豫,向著哀怨的歌聲奔去。八、九裏的路,也就一盞茶的功夫,他就來到破葫蘆山腳下。這時,他看到在入山的路口的一棵大樹前,依著一位絕佳的少女:烏黑的頭發,挽了個公主髻,髻上簪著一支珠花的簪子;白白淨淨的臉龐,柔柔細細的肌膚;雙眉修長如畫,雙眸閃爍如星。小小的鼻梁下有張小小的嘴,嘴唇薄薄的,嘴角微向上彎,帶著點兒哀愁的笑意;整個麵龐細致清麗,不帶一絲人間煙火味兒;一襲白色公主裙,端莊而又高貴,文靜盡顯優雅;哀怨的歌聲,也因為柳長六倉促的腳步聲戛然而止, 少女有些驚慌的看向柳長六,眼神裏充滿了孤寂。


    柳長六急忙解釋說:“姑娘,你不要怕!我不是壞人!”


    “你,你怎麽來這裏了?”雖然柳長六已經解釋說自己不是壞人,但少女還是有些驚訝地說:“你不怕山裏的妖怪嗎?它可是會吃人的!”


    本來一路上,柳長六還一直忐忑山裏傳說的妖怪,這會兒從這少女的嘴裏說出,他反而不怕了。笑嘻嘻的問這少女:“那姑娘你就不怕山裏吃人的妖怪嗎?”


    少女幽幽的說:“山裏哪有什麽妖怪啊!這都是爺爺、奶奶們騙人的!”


    本來就不太相信山裏有什麽妖怪的柳長六,聽少女這麽說,便又問:“爺爺、奶奶們騙人的?這話從何說起?”


    “十幾年前,我們家族得罪了一個大勢力,結果慘遭滅門。”少女陷入了沉痛的迴憶中,兩眼含著淚花,陳述著慘痛的迴憶:“家臣們保護著我和母親、姨娘們,還有其他兄弟、姐妹們逃了出來。可沒多久我的母親就去世了,沒有了母親的嗬護,我自然也就成了她們的眼中釘,肉中刺。沒辦法,我們那一院的老管家,及其老媽媽們,帶著我離開了她們。最後我們就來到了這破葫蘆山,可是我們老的老,小的小,又怎麽能保護得了自己呢?還是老管家出的主意:裝神弄鬼,隻有這樣我們才能平平安安的生活下來,才不會被仇家發現。”


    少女的話,就更不讓柳長六理解了,不禁地又問:“那你現在怎麽又跑出來了呢?還在這山口唱歌,你現在就不怕被人發現了嗎?”


    柳長六的話,頓時讓少女啼哭不止,柳長六隻能不知理由的開解著。過了好一會兒,少女的啼哭才漸漸平息,哽咽的說:“一直以來照顧我的爺爺、奶奶們,已經相繼去世了,現在就剩下我一個人了!天天就我一個人,我好怕!好孤單啊!”


    柳長六怎麽也沒想到:結果竟是這樣的。自己這不是再往少女的傷口上撒鹽嗎?看著再次流下傷心淚的少女,柳長六不由得心生憐愛,走上前去,撫摸著少女的秀發,溫柔的說:“不要哭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可他的話還沒說外,少女的頭一歪,就依在了他的胸口,一言不發的抽抽噎噎著。柳長六心中一震,沒想到這少女這麽開放,但隨即又一想:這少女從小和自己的老管家、老嫗們在一起,誰又會教她男女應避嫌呢?再加上她長期孤苦一個人,現在有了一個依靠,一時間有哪裏會想那麽多呢?


    如此尤物,已在自己的懷中,又有哪個男人能夠抵抗得住呢?柳長六最初的一絲憐憫之心,瞬間被自己的獸性淹沒了,但他並沒有著急,而是一步步的實施自己的計劃,力求得到少女的芳心……


    原本就灌木叢生,森林茂密的破葫蘆山,再加上這幾年來時有妖怪作祟,就更加的罕無人煙了。一個人影在茂密的森林裏,艱難地行走著。不停地用手裏的柴刀,揮砍著擋住去路的灌木,及其周邊的荊條。


    這片森林遍布在破葫蘆山的與平地的緩衝帶,在快接近半山腰的時候,樹木就會漸漸的變少了。可就是這緩衝帶,少說也有十幾裏的範圍,但這人影卻顯示出了超凡的毅力,沒有一絲一毫的懈怠,奮力的前行著,因為他已經感覺到:自己要找的東西就在這片森林的後麵。


    終於這人走出了這片森林,這人的樣貌也終於暴露在了陽光之下:此人一身藍衣,已經被森林裏的灌木、荊條刮的破爛不堪。烏黑的頭發裏,已經有了白發。灰頭土臉的他無力的抬頭看了看天空,自言自語道:“我靠!已經快晌午了?尼瑪!那些他娘們是不是騙人的呀!老子在這片森林裏,轉了整整一夜,也沒發現有什麽妖魔鬼怪啊?”


    前一日,李天到達劉長屯,按那些婦女的意思,李天為她們的丈夫一一卜卦,竟然發現她們的丈夫,竟然還都尚在人間。在眾婦女的苦苦哀求下,李天隻得答應:一定讓她們的丈夫都平平安安的迴來。


    要說:現在的李天怎麽也是金丹後期的修士了,早就已經脫離塵世,不再受這世俗的紛擾了。即便是陰陽宗、太清宮,也不會讓他屈駕就範,可這不是紫青懷了他的孩子了嗎?指不定什麽時候,自己就機緣之下離開這裏了,趁著現在他能不多為自己未出生的孩子,多積點兒陰德嗎?現在自己多一點兒善名,自己未出生的孩子,不就多一點兒人脈嗎?


    可憐李天的這片愛子之心!


    也正是因為此,李天不敢放開神識,大肆搜索破葫蘆山的妖怪,更不敢動用一絲真氣,唯恐妖怪發現什麽異常,這才把自己搞得如此狼狽不堪。


    破葫蘆山並不是直刷刷的到頂的,半中間也有幾個緩衝帶。李天假裝氣喘籲籲的站到山半中腰的一個緩衝地帶時,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十幾個比自己還老的老家夥,一個個拿著煙杆兒坐在地邊,“吧嗒吧嗒”的吸著煙,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什麽。


    “你怎麽從下麵上來了?”這十幾個老家夥中間的一個好奇的問道。不過,他並沒有太在意李天到底從來裏來,而是又繼續說道:“新來的!鋤頭在那邊,趕快把那邊鋤鋤吧!我們幾個實在是累得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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