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小玉迴到烈雲生活的好不好,這小家夥,都不知道送個信迴來。”


    其實林夢雅心裏也清楚,按照這個時間,小玉才剛剛迴到烈雲不久而已。


    情況不穩定,所以,才沒有給自己來信吧。


    這小家夥,總是不喜歡讓她擔心。


    “少主人一定會托人給主子送信的,隻不過是現在時機不對。少主人,也是不想主子擔心才這樣的。”


    白蘇當然清楚主子跟少主人之間的感情,少主人迴去,自然是少不了一番的腥風血雨。


    可不管怎麽樣,烈總管他們,一定會拚命保護少主人的。


    “算了,我也是白擔心而已。咱們已然是自顧不暇了,若是小玉知道了,定然也是要為我們擔心的。走吧,現在太醫院那邊,肯定是在翹首企盼著我們呢。”


    已經過了初五,所以太醫院的當值也恢複如常了。


    太醫們雖然不需要上朝,但是因為太醫院的特殊性,也是需要早早的就到自己的崗位。早晨會有院判的訓話,也會有討論宮內情況的研討會一類的。


    不過,這一早上,所有的人,都隻是垂著手,看著太醫院的大門。


    終於,一雙小手輕輕的推開了大門。隨後,倆個清麗的身影,出現在他們的麵前。


    “給王妃殿下請安。”


    從蘇桐開始,所有太醫院裏的太醫們,都給林夢雅行了一個大禮。林夢雅立刻吩咐白蘇,扶起了蘇院判。


    “大家都是老熟人了,不用如此多禮,都起來吧。”


    一大早上,她雖然是笑意盈盈的,可所有人都知道,這張看似漫不經心的俏臉下麵的,其實隱藏著銳不可當的勢力。


    “王妃雖然是平易近人,但是規矩不可廢。以後,太醫院上下還是要仰仗昱王妃。”


    想必是吃夠了龍天昱的厲害,太醫院裏,已經不見任何輕視林夢雅的態度了。跟之前處處輕慢相比,即便是那位薑太醫,也得咬牙忍著。


    林夢雅現在越來越好奇,龍天昱究竟做了什麽,怎麽會起到這麽好的效果。


    “蘇院判言重了,請吧。”


    懶得再站在院子裏,跟他們說這些客氣虛假到了極點的話。


    林夢雅率先迴到了自己的小屋子,可讓她有些意外的是,在她平時用來配藥寫方子的桌子上,竟然放著一隻棕色的木匣。


    “這是——”


    林夢雅故作驚疑的看向了蘇院判,那老頭子的臉色,卻隻是一片愧疚之色。拱手行禮,說道:


    “這是上次,下官本應給昱王妃看的脈案。隻是因為,這事關聖上的龍體,除了下官以外,無人有權力敢拿出來,這才耽誤了昱王妃的大事。下官有罪,請王妃治罪。”


    出了事,推到別人身上倒快。臨了做出這樣一副責任他都一肩扛的樣子來,反倒是讓林夢雅,沒法子責難他了。


    “蘇大人快別這樣說了,這是倒是怨我著急了些。以後,我還是要跟你請教一番才是。”


    林夢雅自然是清楚蘇桐的意思,這老狐狸,三倆句話,就把這件事情給推個幹淨。蘇桐立刻感恩戴德的下去接著忙了,林夢雅沒有過多的,把視線停留在那些人的身上。反而是打開了錦盒,拿出了裏麵的脈案。


    皇上的脈案,處處都記載得極為詳細。當然,也會有醫生做的批注,或是一些,對皇上脈象的疑惑之處。


    她細細的看了一遍,眉頭微微的皺起。


    看著皇上的情況,雖然表麵上看起來,隻是陳年頑疾,隨著年紀的增長,身體也是大不如前了。但是有倆個地方,卻讓她看出了點端倪來。


    一是皇上所謂的陳年頑疾,說是年輕時,受了箭傷,因為救治不及時,所以差點禍及性命。


    傷口是在前胸,傷了心肺的緣故。所以,才會有舊疾留到了現在。


    二,就是皇上現在病得十分蹊蹺,脈案上記載,說皇上一年前,曾經在寢宮內宿醉。照顧的太監宮女們一時不察,才讓皇上感染了風寒。繼而,引發了肺炎,然後,才引動了舊疾。


    林夢雅放下了脈案,卻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緒裏。


    聽龍天昱說過,從小,他跟自己的兄弟們,就被皇上嚴格管理訓練。武藝精湛,才學過人。皇上也是靠自己打下的江山,一個常年習武之人,身體的素質,應該要比普通人都要強上許多。


    而且皇上受傷的時候,還是個十八*九歲的少年郎。那時候可是龍精虎猛的,恢複能力,也會很強。


    怎麽可能,會讓一次箭傷的後患,遺留到這麽大?


    喝醉酒以後吹風,的確是很容易讓人著涼感冒。但是皇上即便是步入了中年,也依舊堅持鍛煉身體。


    她想起醫學院樓下的那個舍管老頭子,每次喝完酒以後,都喜歡鑽進樓下花壇裏的石凳上睡覺。


    聽說那老頭子也是每天都堅持鍛煉,所以,感冒的時候很少很少。


    一個身體素質,都優秀於常人的人,竟然會因為,這倆個小小的理由,而至今昏迷不醒。她真不知道該說是這太醫院裏,淨是一些庸醫。還是他們真的覺得,這樣做,真的沒有人追究他們。


    “主子,早飯到了,您吃過了在看吧。”


    抬頭,白蘇帶了一隻紅木的食盒過來。


    林夢雅點了點頭,小心翼翼的把皇上的脈案收了起來,依舊是放在了木匣內,鄭重的放在了身後的藥櫃裏。


    她已經用神農係統掃描了下來,裏麵有許多的方子,係統會自動做分析的。她吃過飯以後,估計就能得到結果了。


    早飯很簡單,不過是小米粥,白水煮蛋跟幾碟時興的小菜而已。


    林夢雅全部身心都沉浸在對皇上脈案的分析了,難免會走神。


    “喂,主子,快點迴神啦。你啊,就先好好的吃飯不行麽?”


    白蘇真是敗給了自家主子,平時明明挺精明的這麽一個人,怎麽就是遇到了這些病啊,藥啊的,立刻就變成了那什麽來著?對,工作狂!主子是這麽說的沒錯。


    真不知道,這狂病有沒有得治。


    “哦,抱歉。”


    林夢雅迴過神來,低頭喝著碗裏的米粥。


    “對了,你去禦膳房拿早飯的時候,沒人難以為你吧。還有,迴去看過了麽,十皇子那裏怎麽樣了?”


    白蘇想了想,說道:


    “沒有,禦膳房的人對我倒是挺客氣的。給十皇子準備的東西,也沒有什麽問題。好像是自從出了那件事以後,宮裏上上下下,都對皇子的飲食格外的用心。”


    林夢雅終於放下了心來,如今為著十皇子的事情,朝堂內外,已經鬧的沸沸揚揚的了。若是此時皇子再出意外的話,那皇後,也算是折在這上麵了。


    用過了早飯,林夢雅又想起了她還完成的花草研究。


    又搭配了幾種藥,才讓白蘇拿去熬煮了,晾涼了以後,澆在了地裏。好在,太醫院裏的人,現在沒人敢出來阻攔問詢。


    誰知道,這位昱王妃,會不會還有什麽後招。


    有了神農係統,處理信息的速度快了好多倍。隻是一頓飯的時間,那脈案上,所有關於患者的藥方,病症,都做了十分詳細的介紹。


    對比了所有的藥方子以後,林夢雅突然發現了一件事。那就是其實所有的藥方內,多多少少的,都摻雜了一些解毒的成分。


    視線,掃過了外麵的那一群大小狐狸。難道,這些人早就知道皇上的病症沒有那麽簡單。


    隻不過,是礙於某種禁忌,才這樣小偷小摸的企圖給皇上解毒麽?他們在怕的,難道是皇後跟太子的報複麽?


    細想想又不對,如果他們真的懼怕的是皇後跟太子,那麽,就應該跟他們是一路的。也就不會這麽偷偷摸摸的,給皇上想著法子解毒了。


    視線,從太醫們,轉移到正在被澆上藥汁的院子裏。她總覺得,自己陷入了一個更大的泥潭裏。


    看來,她需要跟一個了解這其中情況的人,好好的談一談了。


    當林夢雅這裏,因為種種異常,而變得棘手的時候。冷冷清清的昱王府內,卻掀起了一場新的波瀾。


    一大早,剛想要出府的龍天昱,就被德妃身邊的淨月姑姑,請到了雅軒內。


    盯著麵前,那道越發消瘦的背影。龍天昱隻覺得一陣陣的狐疑,像,實在是太像了。他總是把眼前的淨月姑姑,跟已經去世的錦月姑姑,重疊起來。


    難道,是因為她們在一起共事這麽久,所以倆個人也越來越像麽?


    自從林夢雅被困在了宮裏,明明已經習慣了的昱王府,卻讓他覺得,是那麽的冷冷清清。


    仿佛一夜之間,整個府邸,連著他的心,都空落了起來。


    “姑姑,母妃叫我去,到底是所為何事?”


    一聲低沉卻柔和的姑姑,讓淨月的身體,微微的一震。


    半轉過頭來,淨月低著頭,恭敬的迴答道:


    “王爺去了就知道了,隻是——恕奴婢多嘴,娘娘終究是您的親生母親。有些事,王爺不妨隨了娘娘的心願,也好,少生些事端。”


    聲音,是他陌生的嘶啞難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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