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小桃眼睛瞪的像銅鈴一樣,聞聽了她的話,結合習羽的表現,臉色瞬間展露霽色,不禁在心裏麵感歎:這個習羽很悶騷啊!


    想必是小糖豆為了找出自己留的暗號,直接用什麽彩色染料,毀了之前的那條手帕吧?那可是他好不容易從自己手裏求得的,甚至被他當成了自己給予他的定情信物一般,才會讓他心疼的想要再得一條的吧!


    “姑娘你可真有意思,也不知道你那腦袋是怎麽長的,該知道的不知道,不該知道的比誰說的都頭頭是道!”雅致感歎了一句。


    小桃扯了扯嘴角,自己也不想啊!可實力不允許自己低調啊!


    在這個世界想要活著,好好的有質量有話語權的活著,不拚了命的往自己身上加籌碼,那就是等著人家剝削壓榨,欺辱脅迫!


    當習羽鑽進離開大皇子府的馬車裏時,脫下了寬大的黑色鬥篷,才從腰封裏把小桃塞給自己的紙條取了出來。


    輕輕的將其展開,小桃那縮的極小的字體便映入了眼簾,第一句就是自己夢寐以求想要聽到的話。


    ‘我等著你來可以,可你不能真心投靠藍雲軒!無論你做什麽決定,都要三思而後行,凡事必須準備充足留有後路!告訴小糖豆,這次是動畫片!’


    又是反複叮囑自己要留後路的話,她果然是真的擔憂害怕自己英年早逝啊!


    “動畫片……又是什麽東西呢?”習羽緊鎖著眉頭,有些懊悔自己在以前與她同床共枕的日子裏,對小桃缺少了太多的陪伴,導致她和小糖豆之間居然有了那麽多的小秘密,是自己所不知道的。


    希望亡羊補牢,為時未晚!


    將這來之不易的小紙條,輕手輕腳的小心卷好,習羽倍加珍惜的收進了裏懷兜裏,還不忘用手在胸襟衣衫外撫了撫順,讓它更服帖,謹防把它弄丟失不見了。


    又拿起小桃塞給自己的那幾本話本子,逐一翻查了起來,除了多了些翻閱過的痕跡以外,真的和自己送過去的時候一模一樣,她又是利用了什麽巧妙的方法,隱藏起來想要對自己交代的話語呢?


    ‘嗯?’也不能說是一模一樣,有些頁麵的右上角上似乎曾經有過什麽東西?這下讓習羽湊近了書籍,看的就更加仔細了……


    怎麽會有些類似橫豎撇捺的筆畫呢?也不是用筆墨書寫出來的,更像是有人在上麵隔了什麽東西,用了尖銳的東西略重的力道,透過隔著的東西,硬壓下來所留下的痕跡。


    習羽立即從馬車的隔板裏,拿出一根細細的碳條,動作極輕的在那痕跡上輕輕的蹭了蹭,果然那痕跡處出現了一個斜‘丿’的筆畫,下一頁幾乎是同樣的位置,出現的是一個‘丨’直的筆畫,在一頁是一個小‘丿’,再一頁是一個‘乛’……


    習羽就這麽一直塗蹭到了府裏,才將所有發現痕跡的地方找了出來,動作敏捷的跳下馬車,手掐著這幾本書,疾步就向自己的書房裏走去。


    邊走邊急不可耐的對四兩吩咐道:“去找小糖豆到書房裏來!”


    “是!”四兩沒敢耽擱,立即抄了條隱秘的小路,找了個無人問津的角落,飛身翻躍院牆離開了習府。


    “你迴來了!”習遠之忽然現身,擋住了習羽急匆匆的步伐。


    習羽看都沒看一眼,幾乎是在習遠之眼皮子底下溜走的四兩,對他點了點頭,迴話道:“我剛從大皇子府裏迴來,與他一起研究了北城貧民窟,房地產開發的進程和所需的金額。


    他想要從連鎖錢莊裏麵,貸款出銀子來投入到開發當中,我權限沒有那麽大,這事兒我還要與龐莊長商議之後,才能給大殿下迴話!”


    習羽一副公事公辦的嚴肅表情,沒有絲毫給自己新主子排憂解難的自覺,甚至還隱隱有些故意拖延放款時間之意,想以此來控製藍雲軒施工的進程。


    習遠之點了點頭,並沒有沒像往日那樣對他橫鼻子豎眼的指責,也沒有轉身離開,反而是有些躊躇不前了起來。


    習羽雖然急切的想知道,小桃又給自己留了什麽言語信息,可還是停住了腳步,不由的心起狐疑,他這又是有什麽需要自己去辦,或是出謀劃策的事情了嗎?


    沒想到一向說一不二的習遠之,居然有些反常的拖拉了起來,倒是沒有含糊不清,而是直接說出了所遇到的問題:“商寧執意近期就要進宮,我攔不住……”


    習羽聞言眉心深鎖,怒容滿麵,這孩子怎麽在這個時候添亂呢?直接冷聲打斷道:“那就把她鎖起來,不讓她出門!”


    習遠之歎了口氣,滿臉盡顯疲憊無力道:“家丁丫鬟沒看住,我也是沒想到她會如此膽大包天,她昨夜便已經偷跑出府了,我的人找了一天一夜才得到消息,這丫頭得了姚家那小子的幫助,故意隱姓埋名、先斬後奏的進宮了!”


    習遠之的話,猶如滾熱的油鍋裏,忽然倒進了一碗水一樣,炸的習羽神色大變、措手不及。


    張著嘴半天都沒有說出一句話,因為他實在是想不通,一向忍氣吞聲逆來順受的商寧,為什麽一夕之間,固執堅定的偏要進宮去出那風頭,陷入到了勾心鬥角之中呢?


    “祖父可調查出來是什麽原因,讓她執意如此嗎?”習羽自己想不出了所以然來,隻能看看習遠之這邊有沒有什麽蛛絲馬跡。


    習遠之搖搖頭,闡述道:“自從計劃把她送進大皇子府以後,你大伯父就開始對她上了心,不止吃穿用度沒有任何的苛待,讓她在府裏地位上提高了不少,還給她的親娘求醫問藥,想要以此來消除往日的隔閡,所以不可能是府裏麵的原因。”


    “有沒有找過府外的原因?她這個年紀正是情竇初開的時候,有沒有被什麽心上人之類的在後麵搗鬼?”習羽陰謀化了這件事情的詭異性。


    “這個我也想到了,可根據丫鬟們的描述,他根本就不認識什麽異性的男人,更別提往來書之類的暗中聯係了!”習遠之否定了他的猜測。


    兩個一老一少的男人,都陷入了思索不解之中,不明白這商寧到底是受到了什麽刺激影響,才偏要入宮為妃的?


    “她進宮之後,可有消息傳來?”習羽又凝眉問道。


    “暫時還沒有!”習遠之迴道。


    “讓你的人先找找,看她進到了後宮的哪座殿門下,時間不長她不可能會承歡,想必應該來得及把她給撈出來!”習羽說道。


    習遠之想之他所想,直接迴答道:“我一早就讓宮裏的人去找了,正在等消息!”


    “以前怎麽沒發現,這孩子這麽主意正呢?”習遠之納悶起來,自己公務繁忙不可能時時刻刻關注膝下那麽多的小輩,可習羽不同啊,畢竟他們之間兄妹之情甚篤,他怎麽也沒發現呢?


    “我也是最近這段時間,才發現她心思深沉的!”習羽不禁眉心皺的更深了些。


    “大人,宮裏有消息傳出來了!”一麵目親和的男子,出現在習遠之麵前,躬身稟報道。


    習羽認得他,他叫李博是宮裏的采辦,自己隻知道平日裏他向祖父申報對接公務頻繁,所以自己的他們之間很是熟稔,卻不知他居然是祖父的人。


    兩個習姓男人立即看向了李博,等待著他說出下文。


    李博聲音降低了幾分,迴稟道:“大人,商寧小姐昨夜便已經得到了陛下的臨幸,今早就被賜封為寧貴人了!”


    習羽難以置信的看著他,懷疑他話語中所述事情的真實性,驚疑的問:“怎麽可能?她才多大啊?內務府不核查下她的身份,就敢讓她去服侍龍體嗎?”


    “她本就是文遠公子帶入宮中的,聽說是商寧小姐在禦花園玩耍之時,邂逅了陛下,她那活力四射的童真模樣,深得陛下的喜愛。


    商寧小姐更是直接出口稱讚陛下得上天之庇佑國泰民安,治國有方百姓安居樂業,體恤天下學子所願興辦學堂,是難得一見的千古一帝!


    言她對陛下是心慕崇拜了許久,終於見到了陛下的本尊,她激動的無與倫比,非要給陛下為奴為婢!


    陛下又不缺奴婢侍候,當時就婉拒了商寧小姐,可商寧小姐頓時就梨花帶雨的哭了起來,也不說話,就一臉楚楚可憐的崇拜模樣看著陛下,陛下被她哭的實在是沒有辦法,就鬆口答應了她,先留她在宮裏待上幾日,也算是給自己解了個悶。


    可之後,誰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陛下便直接收了她侍寢了!”李博把自己探聽來細枝末節的消息,全都說了出來,以便他們能全麵的分析當局情況,做出正確的選擇來。


    從未關心過國家大事的小丫頭,怎麽會突然間就崇拜起了皇帝?這明顯就是赤裸裸的謊言啊!


    習羽不由得心情開始煩燥了起來。


    “好了,我知道了,你先迴去吧,有什麽消息你再傳迴來就好。”習遠之神情倦怠,強打精神的對李博說道。


    李博施禮後,離開了習府。


    “你怎麽看?”習遠之抬起略顯混濁的老眼,詢問習羽對此的看法。


    “事已至此,祖父恐怕是領不迴她了!”習羽頗有些恨鐵不成鋼之意。


    自己和小桃三番兩次的勸說引導,可千防萬防的還是沒能阻止她,跳進那個深不見底的巨坑中。


    自己如今才深刻的體會到了,當初藍雲瑾謀反被賜死時,小桃那無能為力,絕望無助的心情。


    “木已成舟,確實是沒有辦法更改了!我隻能盡力在宮裏安排幾個可靠的人給她,免得被那些心思叵測的女人們給害了去。”習遠之悠悠歎息道。


    習羽心情沉重的點點頭,這件事還是要和小桃說一聲,她是那般的喜愛商寧,百般周旋就是為了讓她不入火坑迴歸正途,結果還是讓她失望了!


    分別了習遠之,習羽滿麵憂愁的快步迴到了自己的小破院子的書房裏,坐在了書案後,沉默不語了好一會兒,才平複了自己沉重頹然的心情。


    開始翻看起了話本子上,分析那些筆畫類的痕跡,思索著怎麽才能把它們準確快捷的書寫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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