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嬌嬌邊問,邊打量著對方。


    應該是個小女孩,看上去十歲左右的樣子,身上的衣服全是補丁,灰撲撲,髒兮兮的,好像梅幹菜一樣皺巴巴的,離得近了,還能從身上聞到一股餿味來,頭發有點長,沒有打理,亂七八糟的搭在頭上和臉上,根本就看不出長什麽樣子,隻能勉強辨別年紀和性別。


    而小女孩聽到她的問話,先是惡狠狠的瞪了她一眼,然後轉頭又去看正阮偉,額頭上還頂著一點撞出來的血跡,委屈又可憐的喊道他:“哥。”


    “哥?”陸子書視線在眾人身上轉了一圈,最後落在了阮偉的身上:“她喊誰,阮偉,喊你嗎?你除了嬌嬌還有妹妹啊?”


    阮嬌嬌也望著阮偉。


    阮偉的臉色在對方喊出一聲哥的時候就白了,現在被眾人注視著,整個人更是都跟著僵住了。


    他甚至不太敢去看阮嬌嬌的眼睛。


    小女孩見他沒反應,也不看自己,又加大音量喊了一聲:“哥!”


    阮磊站在阮嬌嬌的身側沒說話,視線先是在小女孩的身上掃了一圈,眼中閃過思索,然後又落在全身僵硬的阮偉身上,眉頭緊蹙,想到了一種可能性。


    這個世界上,會喊阮偉哥的,確實不止阮嬌嬌一個。


    阮嬌嬌看著小女孩,顯然也和阮磊想到一處去了,這個世界上她確實不是唯一喊阮偉哥哥的妹妹,柳招娣當初二嫁,她記得好像就是生的一個小女孩。


    隻是,沒想到這都快十年過去了,她會突然又冒出來。


    阮嬌嬌心情有些複雜,尤其是對上小女孩對她近乎仇視的目光,也有些不舒服,她收迴視線。


    問阮偉:“偉哥哥,她是……”


    阮嬌嬌也不知道該怎麽稱唿柳招娣,也不記得這個小女孩叫什麽了,正想著該用什麽稱唿時,小女孩見她說話,就朝著她喊了出來,十歲左右的小姑娘,聲音又尖又銳:“我才是我哥哥的妹妹,你不是!我們一個媽媽!我才是我哥哥的妹妹!”


    喊完還嫌不夠,還哈了一下,手腳並用的朝阮嬌嬌這個方向爬過來,仰著頭朝她吐唾沫。


    當然,阮嬌嬌自然不會讓她吐到,靈敏的躲開了。


    但小女孩這個舉動,卻把一群人都給惡心到了。


    尤其是於柔,從小生活在首都,被家人一直嬌寵在手心,家庭條件也好,哪怕是跟著阮家迴來元肅,見到的並不一定都是有文化的人,但至少都是質樸的,哪見過這種朝人突然吐唾沫的人,真是被惡心壞了,搓著自己的手臂急忙往後退了好幾步,生怕被沾染上的樣子。


    “丫丫!”看到小女孩這樣,阮偉立即生氣的喊道。


    阮嬌嬌這才想起來,對,柳招娣當初生的那個小孩就是叫丫丫,她還記得當初那小孩子腦袋很大,像個大頭娃娃一樣,不會哭不會鬧,即使當初被柳招娣摔到了地上,也不哭不鬧,好像沒知覺一樣。


    沒想到,這一轉眼就這麽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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