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小娜還是緊緊抓著的自己的衣領,抿著唇,看看舒潔,又看看阮嬌嬌,眼裏都是掙紮。


    “小娜?”阮嬌嬌小小聲的喊,手輕輕的晃著她的衣擺。


    楊小娜看著她,明顯沒有那麽抗拒了,阮嬌嬌就趁機去解她的衣服。


    楊小娜外麵的褂子是粗布的,而且看著像是由大改小的,一點也不合身,衣袖很小,但身上卻很大,她從開學開始就一直穿著這件衣服,從未脫過。


    趙麗之前看到還詫異過她這麽熱還穿這麽多,就算是大中午也不脫。


    阮嬌嬌也驚訝過,不過並沒有懷疑過什麽。


    現在慢慢的脫下楊小娜的衣服,看著她黑黝黝的臉蛋都止不住的發紅發燙,還埋著頭望著另外一邊,身子輕輕顫抖的時候,阮嬌嬌還以為她可能是受傷了,疼的。


    可是等到衣服解開,看著她裏麵幾近透明的汗衫,她才終於明白了她為什麽要常年穿著這件衣服。


    楊小娜家境困難,從不在學校吃飯,學費好像也是減免了大半的,所以她的家境是真正的困難。


    阮嬌嬌在下河村也見過家境困難的,比如之前的江蕭,伍依婷,他們家境都不好,但是就算再窮,他們起碼不會衣不蔽體,頂多是身上的衣服多幾個補丁,冬天的時候穿的單薄一些。


    而楊小娜,她裏麵是穿的一件男士的背心汗衫,洗的太多次了,已經透明化了,裏麵的身體根本遮擋不住。


    阮嬌嬌常年喝牛奶,身體發育的還算不錯的,所以八歲就開始穿小衣,隨著年齡的增加,小衣也跟著慢慢變厚。


    楊小娜好像快十八了,裏麵卻什麽都沒穿。


    阮嬌嬌看到的時候,腦子懵了一下,真正的懵了一下。


    舒潔站在一邊看著,顯然也沒想到會是這樣的,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立即拿過阮嬌嬌的書包,現在是書包都是統一的軍綠色布包,很柔軟,她將布包遞給了臉爆紅,羞窘的眼眶都紅了的楊小娜,溫柔道:“小娜,幫阿姨拿著嬌嬌的書包。”


    楊小娜立即伸手將書包拿過來,擋在了胸前。


    她幾乎不敢抬頭,也不敢看阮嬌嬌和舒潔的臉色,她怕看到鄙夷與嫌惡。


    阮嬌嬌也反應了過來,沒有再多看一眼,隻是小聲的道:“小娜,我們脫右手邊的衣袖看看就好。”


    楊小娜性格還算是開朗的,此刻應聲卻也像是蚊子聲一樣小。


    阮嬌嬌將她右手上的衣袖脫下來,就看到了她的肘關節被剛剛的單車砸的青紫的模樣,頓時內疚不已。


    “小娜,你手都紫了,要上藥的。”


    舒潔也過來看了一眼,幫著活動了一下楊小娜的手,確定沒有傷到骨頭,這才鬆了一口氣,大概知道楊小娜的心結,她又和阮嬌嬌道:“嬌嬌,你幫著小娜把衣服穿好,這個傷我們去配點藥,晚上阿姨等會給你揉揉就好了。”


    聽說不用看醫生,楊小娜繃緊的身體都鬆懈了下來,也沒那麽羞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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