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時間,院中陡然天地變色,更是狂風大作,將枯枝殘雪卷至空中四下亂舞,直迷得眾人皆是睜不開眼。


    “妹妹,萬不得動用內力!”如此甚是熟識的景象怎會不令莫良憂心,迴想那玉峰門塔林當日情形便是與現下之狀一般無二!


    “姑娘,可有不妥?”


    “鳴兒,速速收劍迴來!”


    駱弈城見狀再不遲疑,點足飛身便欲強行闖入,卻是被那勁風生生擋於其外。“師妹!”急切心境之下,至其聲色皆是有些破了音。


    “兩位世伯、師兄、二哥、青兄安心,我並無礙。僅是你等且退開一些,恐是這強勁風力尚會愈發猛烈。”因得風勢實實過猛,我隻得高聲喊嚷方可令聲音傳出。


    此時,那旋風一般的枯枝已將我身形全然包裹於其中,故而外界之人見不得其內詳狀,而欲要近前竟也不能。然我立於其中卻並未有何被侵擾之感,反是甚為靜逸之態。


    再觀那滿家所有的玄鐵令,果真再度現出點點火光——


    “滿家喬裝之術乃是由上古戰神夫人所創,現將其授予滿家。然,戰神於心內尚存疑慮,隻因滿家之人大半具為野心甚巨者,卻亦有寥寥心誌極純極善者,實可謂濁涇清渭。終是滿家已隨侍戰神夫婦二人數十載之久,且其餘各世家皆已各有所長,故而便以此術法相饋,唯留一則,便是一旦滿家後世之人心生異念以致泯滅良知、與眾世家手足相殘、甚是相助歹人殘害無辜,戰神需將此令收迴!且是歸至之時必使滿家遭其反噬懲戒,從而全族遭受重創!特書此語留於後人詳悉因果。戰神親筆。”


    隨著火光盡滅,我卻是佇立良久不知所思為何。


    “鳴兒。”


    “師妹。”


    “妹妹。”


    “姑娘。”


    周遭已是歸於平靜,那枯枝殘雪竟是眨眼間化為烏有,似是從不曾現身過一般,院中眾人以及軒轅無痕、傅家主與莫山、莫武皆是衝至我身前,且具為憂色滿麵之態。


    傅家主趕忙探手便欲探上我腕間脈門,其所舉方驚擾到我。


    “世伯,我無礙。”迴神即刻出聲以便令他等皆可安心。


    眾人見我麵色雖是泛灰卻並非毒發之狀,仍是不得寬慰,遂將眸光移至傅家主麵上。


    “唿,姑娘確是無恙。”傅家主切脈後出聲道。


    軒轅無痕擰眉道,“姑娘,可是那令牌有何暗示?”


    我抬眸與眾人一一掃過,方歎息一聲啟唇,“上古戰神早已防備滿家恐會生變,令牌便是詳述前因後果,故而四哥生母方留有那般言語。如此看來,定是她窺出何樣內情,且料得即便命四哥將令牌交至我手,必是不得其有何損傷,卻是蘇家……嗬嗬,恐會大傷了元氣。”


    眾人聞言方鬆了口氣,傅家主忙含笑相告,“確是四公子已然蘇醒,僅是虧虛了少半氣血,將養調理數月便可複常,於性命絕無隱憂。”


    我微微頷首,重又執了血雨腥風及令牌迴轉房中。


    莫思已是轉醒少時,若非如此,傅家主斷不得往之院中尋我,莫山與莫武亦是不得僅留莫達一人看顧莫思的。


    “妹妹可有恙?”莫達見我麵色灰敗便急急相詢出聲。


    莫思亦是麵含焦疑之色,卻是那聲量甚低,仍舊有氣無力之態,“妹妹,可是有何不妥?”


    我快步上前忙笑應,“大哥、四哥,怎就不得信重於小妹我?嗬嗬,若是有事,豈非眾位世伯、兄長該是將我抬迴房中的?”


    他二人具是先怔後笑,卻仍是將眸光轉向傅家主,得了其頷首方鬆了口氣。


    “四哥,令堂可有相告於你,一旦令牌交至我手將會如何?”


    莫思一愣,“滿家習此術法之男丁悉數暴斃而亡啊。嘶,”言罷方頓感不妙,“我……”並未顧及自身過甚,卻急切道,“豈非如此便會警醒了蘇家滿門及……及我生父?”


    我忙勸慰道,“四哥,除此之外呢?可尚有旁的?”


    莫思雖是狐疑萬分卻依舊搖頭,“恐是我不記得了。而家母詳書所有之中並未提及。”


    傅家主見莫思方才滿是不可置信之態瞥了他一眼,此刻笑應道,“四公子安心,你體內尚有令尊一半血脈,故而僅是虧虛些許氣血,並非老夫大能。”


    “師妹,如此一來蘇家及樓蘭國主……”駱弈城則是極為不安。


    我亦是略略思忖少時,“若是此事蘇家人盡皆知,豈會容得四哥生母盜取令牌至如今十數載不得大肆搜查?師兄,咱們往之樓蘭之時,你可見蘇家有何異動?甚是動用他皇家護衛職能盤查往來人等?”


    “妹妹之意乃是此事於蘇家亦是尚屬絕密?”莫山頓悟,“卻,即便非是蘇家全族皆知,那於族長而言……”微微默了默,繼而失笑道,“嗬嗬,想來必是不知的,否則斷不得全然無波之狀。”看向莫思又道,“既是令堂深諳家族術法又是數代中集大能者,恐是其於家藏秘籍中察查何樣蛛絲馬跡而獲悉此事亦未可知,故而,蘇家方如此靜而無波,恐是尚不知令牌已然失竊,更是即便知曉失竊卻不得其中玄機方如此。”


    眾人聞其言紛紛頷首,“三公子所言有理。”


    “可,即便過往不知,卻是當下若是蘇家男丁陡然隕歿數眾,豈非會令得魔靈一黨生疑?”


    恰如眾人所揣,此時樓蘭蘇家正是悲聲一片!


    “大堂兄!”見蘇閏腳步帶風進了房門,蘇揚滿麵淚痕哽咽出聲。


    蘇閏自是驚異萬分,不想正是晨起教軍場點卯完畢欲行操練護衛軍之時,竟是小卒驚慌失措近前低語稱是家中出了大事傳話使其迴轉,然未及進府便是遠遠見得白幡飄忽晃動,而府中更是哀嚎不覺。


    “這是出了何事?怎會長伯祖突然亡故?昨日我出門時尚且無虞啊?”邁步近前,那昔日談笑慈愛的老者已然靜靜躺於棺槨之內了,蘇閏如何皆是不解。


    蘇揚拭幹淚痕,起身近前道,“大堂兄,昨夜初更我尚且前去問安,今晨便是侍從稟報長伯祖他老人家……如此該是算得壽終正寢,僅是過於突然。卻,非是長伯祖一人如此,家中,家中……”


    蘇閏猛然迴首,那眸光似是惡鬼附身一般狠絕,上手抓住蘇揚衣襟,“快說,還有何人有恙?”


    此乃主宅主院,蘇閏進門便是覺出異狀,長伯祖身為一族之長,其身故自是該全族前來治喪,豈會僅得寥寥數人於此,而其他院落尚有哀嚎之聲不絕於耳,豈非……


    “大堂兄,家中數位叔祖、叔伯及堂兄弟皆是,皆是亡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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