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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樞密院的斥令,一連七封,強命嬴衝領大軍迴返。他卻完全沒放在眼中。看過之後,就丟到了廢紙堆裏,不加理會。


    所謂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何況這隻是樞密院而已——


    他這次要做的事情,如走正常的程序,是無論如何都沒可能在樞密院那邊通過的。


    隻有先做了再說,倒逼樞密院去接受。


    樞密正使陸正恩,是他父親嬴神通的老師,本身深通兵法,不會不知此戰的意義,也不可能看不到機會。


    可這位現在,更多的是考慮其權位,與樞密院承擔的責任。


    這些斥令,並非是真的要逼他返迴,而隻是伏筆。


    這次北上之戰,他若能得償所願,那就是臨機應變,可予嘉獎;可如失敗了,那就是專斷跋扈,不從軍令。


    哪怕是幾個月後,他將大軍全須全尾的從草原帶迴,也一樣要被問罪。


    嬴衝並未感覺到半點壓力,這一戰,勝則全勝。可要是敗了,估計他本人,亦無法從草原全身而退,


    隻是感覺這位榮國公,果然是做事滴水不漏,老謀深算。明麵上雖是惱火萬分,不給人半點把柄,可暗裏卻又盡力支持。


    不但加大了對涼州軍軍需的供應,使武德郡王得以安心出塞,又調遣鳳翔軍六萬七千人北上,入鎮冀州,以穩固冀州局麵。


    之後鹹陽城那邊,再還有一個消息,就是他的幕府中,終於有了一位長史。且隨著這位的到任,他那封地,也終於有了眉目。


    據說整個過程,不顯山不見水。他這位長史在鹹陽城的能量驚人,隻是動用了一些私人的關係,就無驚無險的讓戶部點了頭。


    隻待他從草原迴返,就可走完所有的程序。正式將聶縣,列為他的封地之一。


    “謝安麽?”


    嬴衝若有所思,而後就笑了起來,眼含期待之色。


    按說這幕府官員,原本該由他舉薦才是。而一位長史,首要的是忠心,才能方麵反倒居於其次。


    可既然是天聖帝,與那謝靈的交易條件之一,此事又經過了郭嘉的認可,那麽他這邊也隻能同意了。


    且他也沒什麽好委屈的,這位可是嵩陽七子之六,鹹陽最出色的幾位大才之一。


    錯非是此人六年前,犯下了‘以下克上''的官場大忌,磋磨了六年時光,如今的官職,又何止是一位五品郡丞?


    且謝氏既然主動要讓這位入他幕府,那也就說明,謝氏已準備將他的安國府,視為依靠與後路。而謝安本人,也早該做好了,視他為舉主的準備,


    且這位,應是他最需要的那種人才。那鹹陽城來的文書中,說的簡略明白,讓嬴衝一看就知是怎麽迴事。


    謝安能為他的拿下聶縣,並非是依靠什麽奇謀妙計,而是依靠他編織出來的關係網絡。彼此互通有無,隻以一個安國府的人情,就輕易將此事辦下。過程牽涉到至少三位侍郎,十位郎中,甚至那位戶部尚書之子,也在無意中出過力。且許多人自始至終,都不明所以。


    也正因如此,才使嬴衝看重。隻因他的幕府中,正缺這樣一位人物。


    日後他遲早要在這滿朝上下,撒出一張大網。而謝安此人,無疑有資格,成為這張權利網絡的編織者與掌控之人。


    此時他麾下臣僚,那魏征與王猛二人,雖也有這樣的潛力與能耐。可受他們寒門身份所限,有著許多的不便之處。對與世家間的一些規矩與忌諱,也不甚了了。


    隻有謝安,有這樣的資格——


    就不知此人,他能否真正信任?


    嬴衝並沒在此事上,費太多的心力。甚至對鹹陽城裏的朝局,他現在也無瑕去關注。


    除了每日在煉神壺中苦修武道,兼習玄法之外,他其餘時間,都是專注於軍務。


    隨著秦軍深入敵境,接近陰山,他們的行軍之速,越來越慢。而此時在附近,也有越來越多的匈奴騎士集結,數量已超過了三十餘萬。卻並不與秦軍接戰,隻是跟隨在側,保持距離,時時刻刻在威脅著秦軍。


    出塞之後,前七日他們走了一千九百裏,可後麵八天,他們卻隻走了八百裏,就是因匈奴人的騷擾與遊擊。尤其是後方的羊群與糧草,正是這些匈奴鐵騎針對的目標。


    嬴衝在戰場上的直感驚人,從未讓他們得手過。可這連續十數日,他都不得不保持高強度的戒備,身心俱疲。


    除此之外,嬴衝也感覺自己與麾下六十萬秦軍,漸漸陷入到了一個‘黑箱’之內。


    以往在冀州,匈奴人的一舉一動,都在他的掌控中。對於各處的地形,也是了如指掌。


    可此時北出草原之後,卻完全無法掌握匈奴人的動向。草原的地形地勢,也隻能依靠之前李億先留下的輿圖。且這圖並不精準,嬴衝需得在每日天氣良好時,以摘星甲升空七千丈觀望四野,與輿圖比對,


    還有哨騎探馬,也是大麵積的灑出去,與匈奴人的遊騎絞殺纏鬥著,每日傷亡都高達百人,卻最多隻能觸探到周圍一百裏。


    一百裏外的形勢,嬴衝就茫然不知。這種眼瞎耳聾的感覺,極不好受。


    此時遠離故土,四顧皆敵,哪怕以嬴衝的心誌與毅力,也生出些不安,隻覺壓力沉重。不斷的自我懷疑,他這次的決斷是否恰當。


    好在嬴衝可以借那霸王槍解壓,不斷的在幻境中,與那些天位戰鬥,借此排除雜念。


    且他的臂膀得力,軍務方麵可以依靠嬴宣娘,他的二姐身為女子,遠比男人更細心周到;軍略方麵,也可與李靖商量。嬴衝發現這位的承受能力,遠比他強得多。出塞二十日,李靖的心誌毅力,都仍是穩如磐石。


    心態平穩的結果,是這位對戰局的判斷,往往更為準確、


    此外嶽飛,也已從眾將中脫穎而出。這位在戰場上的嗅覺,不遜於他。數次發現了敵情,使大軍轉危為安。


    最後嬴衝,幹脆將手裏的五個‘速狼師’,都交由這位指揮。嶽飛也不負所托,之後的數日,反使匈奴人損傷慘重,死傷近兩萬人,再不敢輕易靠近秦軍。


    有時候嬴衝也在想,自己有這樣的良將輔佐,這一戰又怎麽可能會輸?


    而之後數日,當六十萬秦軍終於抵達楞河南岸時,形勢終於如撥雲見日,漸漸明朗。


    在楞河的南岸,一處被嬴衝命名為‘爐丘’的所在。雲光海與數位陰陽師聯手,借助大量的墨石,隻三日時間,就使一座堅城,聳立於爐丘之外。


    有了這座城池為依托,六十萬秦軍終是軍心大定。嬴衝本人,也已看到了勝利的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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