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小安帶隊離開了曹州成武縣。


    童貫率軍隨之進行了接管。


    他看著城門上的火炮,恨恨的說:“這次我也要給梁山賊人,來個火炮轟擊。”


    聽到成武縣的統帥又換成了童貫。唿延灼狂喜。


    “這可真是天助我梁山矣。”


    接連在潘小安手裏吃過兩次虧,唿延灼被打的有點不自信。


    他派人通知東路軍楊誌,讓他們小心防範,潘小安又迴去了。


    楊誌此時也遇到了大麻煩。


    他以為自己還會像上次一樣,有那麽多山賊追隨。


    這次不但沒有人投奔他,反而各村的堡壘都抵抗激烈。


    楊誌鬱悶。他破了村寨,抓了裏正才明白。


    潘小安下的剿匪安民令有多歹毒。


    剿匪安民令裏有這樣規定:


    百姓家裏有戰死沙場的勇士,由府衙一次性補給相應土地。這些土地免稅十年。


    剿匪安民令下達之前,凡是投降叛敵者,不追究個人與家人罪責。


    剿匪安民令下達之後,再有投降叛敵者,依法嚴懲,收迴土地田畝。


    早先跟著楊誌叛亂的東夷府村民,沒有得到好處,反而惹了一身騷。


    得虧府尹潘小安大人,不予追究。這些人發了狠,等楊誌再來時,必然給他迎頭痛擊。


    他們在楊誌軍中待過,知道楊誌軍的一些虛實。


    楊誌猛則猛矣,卻不懂鬆弛有度。他做起事來,總是急頭白臉,還喜遷怒他人。


    潘小安根據他這個性格,又下了一紙投誠令。


    凡是楊誌軍中前來投誠者,皆給予土地房屋獎勵,對他們一視同仁。


    很多征戰累的士兵,心眼便活泛起來。


    起先三五個人逃跑,後來三五十個逃跑。


    楊誌派人追殺一批,可又逃跑一批。弄的軍心渙散,沒有絲毫戰力。


    楊誌看著冬月已至,再想攻下東夷府,無異癡人說夢,他便隻能帶著剩下的五六千人,返迴到臨城北。


    潘小安迴到東夷府之後,兌現諾言。


    那些投誠來的士兵,潘小安皆給了他們土地。


    為了防止裏麵混有奸細,潘小安把他們分散安置。


    這片土地太大,人口太少。這是一場爭奪人員的戰爭。


    老話說的好,“存地失人,人地兩失;存人失地,人地皆得。”


    什麽時候,人都是第一位的。


    冬月至,白雪飄。


    兵器都冷的拿不住。征戰了一年的齊魯大地,終於進入到了短暫的平靜期裏。


    張廷傑派陳修武送來三萬件羊皮襖。


    這些羊皮襖,都是他用情報,從女真人和契丹人手裏交換得來。


    張廷傑對於臥底隱藏,打探情報,遊走在敵對雙方之間,極為擅長。


    他好似天生就能吃這碗飯。


    陳修武比起春日裏走時,又長高長壯了許多。


    “小安哥”他現在開始變得沉默,更像個男子漢。


    “去過後衙了嗎?”


    “我去見了月如姐。張二叔有給她帶的禮物。”


    “晚上在府裏吃飯吧?”


    陳修武撓撓頭,“采薇姐已經做好了飯菜。”


    “嗯,那你就快點迴去吧!別讓她等的太久。”


    馬采薇接到潘小安的撤離信息,她隨同許勝王利一起來的東夷府。


    潘小安隻在他們來時,見過一麵。


    平日裏都是張月如,在與她們交往。


    看著陳修武離開,潘小安忍不住感歎,“時間真是個讓人難以琢磨的東西。


    它能讓少年變得成熟有擔當,它又能讓壯士變得虛弱,空嗟歎。”


    潘小安命人,把這三萬件羊皮襖全部分發給士兵。


    有了這厚厚的羊皮襖,東夷府的冬天,將不再那麽難熬。


    “官人,你迴來了?”


    張月如看見潘小安格外高興。她一邊給潘小安掃雪,一邊對他說:


    “下午時候,陳修武來過。他現在都長成了男子漢。


    再過兩年該給他說個媳婦了。”


    潘小安、摸摸張月如的臉。“這麽熱心給別人說媒呢?”


    張月如微笑,“是啊。我可是說成了好幾對呐!”


    火爐上燉著白豆腐,屋子裏溫暖如春。


    “官人,二嫚被你叫去哪裏了?”


    “大嫚有禮物給到老潘頭和她們姐妹。我讓二嫚去接收了。


    她現在應該已經迴了東潘村。”


    “官人,不是我說你。你就不該把大嫚留在汴梁。


    她一個女孩子,獨身在外,多危險。”


    潘小安拿出一個木盒,“這是大嫚讓我送給你的,你自己看看吧。”


    “呀,還有我的禮物。大嫚可真有心。”


    木盒裏是一支鳳釵,這鳳尾流蘇就像真的羽毛。


    “真漂亮。大嫚可真會選禮物。隻是這個禮物也太貴重了吧?”


    張月如又有點不敢收。


    “來,我給你戴上。別人給的咱們不要,大嫚給的還是要收下。


    要不然,她會生氣。這就是大嫚留在汴梁的意義。”


    張月如聽懂了潘小安的話,她也理解了大嫚的心意。


    “官人,你給我戴上。以後每天,我都戴著它,直到大嫚迴來那天。”


    潘小安已經很久沒有這麽近距離,看過張月如。


    張月如比以前胖了,也成熟了。


    “官人,幹嘛這樣看著我?”


    張月如害羞的低下頭。


    她的心裏也殷殷期待。這份欲拒還迎的樣子,讓潘小安徹底淪陷。


    他彎腰抱起張月如。


    “官人,還是先吃飯吧。鍋裏還滾著豆腐呢…”


    不曉得過了多久,張月如摸著潘小安的臉。


    “官人,豆腐吃不成了。”


    潘小安在張月如的懷裏拱了拱。“那就不吃了,反正我現在不想吃豆腐。”


    “那你想吃什麽?”張月如愛戀的看著這頭餓虎。


    “嗯,就是想吃你…”


    第二天,潘小安便又離開了府衙。


    趁著黃海還沒有結凍,他要千裏奔襲。


    張月如慵懶的躺在床上,不想起來。她腦海裏總是在想著潘小安。


    “夫人,你起來了嗎?”二嫚早早返迴府衙。


    她看見爐子旁燒糊的鐵鍋,裏麵的豆腐都成了焦炭。


    “夫人,你病了嗎?怎麽連鍋都燒壞了。”


    張月如害羞的藏進被子裏。


    “二嫚,我給你放一天假。今天不要再來打擾我。”


    二嫚端著鍋走出屋子,“夫人,你先歇著,一會我給你送飯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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