唿延灼:


    你好。我是潘小安。你可敢與我在微山草灘一戰?


    咱們將對將,兵對兵打上一場,豈不痛快?”


    韓韜念完,不由破口大罵。


    “將軍,這潘小安實在不當人子,沒有半點禮儀。


    哪有寫信直唿別人大名的。還把兩軍交戰說的猶如兒戲般。


    難怪別人都說他是幸進小人。”


    唿延灼拿過信,又看了一遍。


    “幸進小人嗎?”唿延灼並不這樣認為。他剛剛忽然想起這人是誰?


    早在汴梁,潘小安誅殺遼國使者時,唿延還曾說這人勇氣可嘉,對他很佩服。


    “這人武藝是有的。八十萬禁軍教頭王進是他師父。


    隻是,他敢如此挑釁我,實在有些可笑。


    連王進都不一定是我的對手,作為王進的弟子,潘小安有什麽資格叫板?”


    “斥候,微山草灘最近幾日可有什麽動靜?”


    斥候迴答:“將軍,微山草灘那邊沒有動靜。


    那賊將潘小安,隻是帶人在那裏跑過幾圈。”


    “帶了多少人?”唿延灼問。


    “隻帶了三個人”


    唿延灼摸不著頭腦,“韓韜,你隨我去看一看。”


    唿延灼帶著韓韜和彭玘二將,打馬來到微山草灘。


    時值秋末,衰草枯黃,露出地皮。此地極為寬闊,倒是適合馬戰。


    唿延灼打馬衝向草灘,韓韜,彭玘,怕他有閃失,急忙驅馬跟上。


    “沒有陷阱,沒有埋伏”唿延灼這點眼力勁還是有的。


    “這小子到底想幹什麽?”唿延灼心裏嘀咕。


    如果自己不去應戰,空長了敵人威風。馬上就要進入冬月…


    “冬月?”唿延灼冷哼,“原來如此。”


    潘小安千裏奔襲,他帶的人員物資皆少。想要圍城肯定不可能。


    如果要是守到冬月,不戰死也要被耗死。


    這就是他想急切決戰的原因吧。


    想到這裏,唿延灼立馬來了信心。“如此背水一戰,你不失敗,誰失敗?”


    “將軍,咱們真要應戰嗎?”韓韜問。


    “當然,若不應戰,傳揚出去,天下人都知道我唿延灼怕了潘小安。


    我豈不要被天下人笑死?”


    韓韜也隻能點頭認可。在名聲比生命還重要的時代,若是淪為笑柄,什麽也幹不成。


    唿延灼提筆寫了迴信:


    戰,三日之後便戰!


    十月末,寒風起於西北。


    潘小安帶領一千鐵騎兵,陳列在微山草灘東邊。


    唿延灼帶領三千騎兵,陳列在微山草灘西邊。


    兩軍對壘,潘小安的氣勢就弱了三分。


    唿延灼的騎兵,人馬皆穿著鐵甲,在昏黃的日頭下,閃著寒光。


    “將軍,這潘小安是真不知道死活。你看他連步兵都沒有帶。”


    韓韜觀察仔細,他也搞不懂潘小安這近乎送死的打法。


    潘小安拍馬向前,王大福和劉強左右跟隨。


    這二人時刻觀察著梁山軍,唯恐那邊飛來冷箭。


    “在下大宋定遠將軍潘小安,特來與唿延將軍一戰。”


    唿延灼也是打馬上前,“在下乃是商朝大將軍唿延灼。特來赴約。”


    潘小安用腿一碰黑棗馬,黑棗馬便由慢到快的奔跑起來。


    “唿延將軍可敢與我一戰?”


    唿延灼也是雙腿碰馬,他胯下的烏騅馬也慢慢奔跑起來。


    潘小安抽出玄鐵鐧,唿延灼抽出雙鞭。


    潘小安的玄鐵鐧乃是鳳凰郡張鐵匠打造,長短適中,輕重適宜。


    唿延灼的雙鞭名為水磨八棱鋼鞭,又名雌雄虎眼鞭。鞭如猛虎,下手無情。


    潘小安的黑棗馬愛逞能,唿延灼的烏騅馬號英雄。


    兩馬交錯聲嘶鳴,短兵相見顯威風。


    潘小安的玄鐵鐧重重砸在唿延灼的雄虎鞭上。唿延灼又用雌虎鞭向潘小安襲來。


    “嗬嗬,難怪要用雙鞭,這左右開弓的確讓人難以抵擋。”


    好在潘小安研習玄鐵鐧日久,招數已進化境。


    他急忙揮鐧抵抗,這馬錯身之計,便已經對抗了三個迴合。


    韓韜見唿延灼占了上風,便吆喝起來。


    劉強也不甘示弱,大聲喊道:“將軍加油。”


    兩邊喊聲震天,潘小安又打馬迴轉,和唿延灼戰鬥在一起。


    這次兩人控製馬速,雙方交戰五個迴合。


    唿延灼個子高大,兵器又長,占據優勢。


    潘小安吃了兵器的虧,好在他的身法靈活。


    如此打馬三圈,潘小安略顯不敵,拍馬便走。


    唿延灼怎麽可能放過這個機會。


    他一邊向潘小安追來,一邊大喊進攻。


    韓韜他們讓開一線,隱藏在他們身後的連環馬便浩浩蕩蕩向潘小安這邊殺來。


    萬馬奔騰,地動山搖。


    “哪裏跑?”唿延灼打出一枚飛鏢,正中潘小安後背。


    潘小安口吐一口鮮血,趴在馬上搖搖欲墜。


    “哈哈…”唿延灼大笑。


    “我早知道你武藝不高,沒想到這般差勁!”


    潘小安的黑棗馬,沒有向陣地跑,而是轉道向北跑去。


    王大福等人策馬跟隨,著急去解救。


    王大福等人一走,廖望領著騎兵就往後跑。


    剛剛還有點氣勢的鐵騎兵,此刻亂做了一鍋粥,可笑至極。


    唿延灼與宋庭開戰以來,這種景象看的多了,不足為奇。


    他帶著幾個親衛向潘小安追去,比起這千餘騎鐵騎兵,抓住潘小安的價值更大。


    韓韜和王玘,則催促著連環馬向廖望他們進攻。


    不一會,連環馬就攻入到潘小安的陣地。


    但連環馬身上沉重,跑不過廖望這些隻有馬鞍的馬。


    等他們追到潘小安的營地,才猛然警覺大事不好。


    這營地紮的太過兒戲。那些騎兵又跑的太過分散。


    “不好”韓韜率先警覺,“快撤,有埋伏”


    韓韜久經沙場,對於危險的感知,還是極為敏感。


    淩波早已經架好了火炮。


    這個火炮很簡單,就是一個單炮管。


    這火炮說不上威力有多大,但炸倒一匹馬綽綽有餘。


    最主要的是,這炮輕便,好運輸,發射安全,射程遠。


    一陣陣轟鳴聲,在連環馬中響起。


    這些馬用鐵鏈兩兩相連,一匹馬倒下,另一匹馬也不能行走。


    “快解開鐵鏈”韓韜大喊。


    但倉促間,想要解開鐵鏈,談何容易?


    唿延灼向北追趕潘小安。潘小安趴在馬上,任由黑棗馬狂奔。


    唿延灼的烏騅馬快,但也沒有快過驕傲的黑棗馬。


    “潘小安,有本事你不要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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