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丹戰鬥經驗豐富。


    他見金國人壓上來,便召集手下將領聚集。


    穆丹吆吆喝喝,喊著奇怪的句子。他手下的騎兵,也一個兩個跟著唱和起來。


    這種唿應,在戰場上形成了一種古怪的氣場。


    穆丹的土著部,勇氣倍增。他們各個變得頑強,且不懼生死。


    一個個金國騎兵,被他們斬於馬下。


    宗望與郭藥師麵麵相覷。“這是什麽鬼?就這樣吟唱,士兵就變得厲害起來?”


    “大將軍,這些家夥不能留。”郭藥師轉變想法。


    宗望當然認同。他命人吹響進攻的號角。他要把這些土著,殺死在黃河岸邊。


    金國探馬接連來報。


    “報,大將軍。安國騎兵攻破大營,我軍不能抵擋。”


    “報,大將軍。安國騎兵銳不可當,我軍死傷慘重。”…


    宗望臉色鐵青。“跟我迴去”


    宗望拔馬先行。“安國騎兵這麽厲害嗎?”


    他往營地走了十幾裏。迎麵碰上安國騎兵。


    潘小安的戰略意圖很簡單:快打快殺。


    他們進攻像疾風一樣:見人就殺,見馬就砍,見帳篷就燒。幹完就走,絕不停留。


    潘小安把騎兵分成三隊,一隊由司巴達帶領,攻西營。一隊由睚眥帶領,攻東營。


    而他親自帶領一隊,攻擊宗望的大本營。


    弓弩連發,大刀揮砍,火油傾倒。哀嚎聲裏,鮮血橫流,烈火爆燃…


    潘小安他們,策馬揚鞭,果決灑脫。


    三隊人馬,將金國大營踏了一個遍。他們重新聚集,向穆丹部靠攏。


    “小安大人,有金兵。”孟奇提醒。


    “戰馬不要停,繼續猛衝。”潘小安下令。


    潘小安與宗望,就這樣戰鬥在一起。


    宗望與郭藥師不傻,他們一眼就看到安國騎兵主將。


    兩人帶隊向潘小安殺來。


    潘小安抽出背後的玄鐵鐧。“且讓我來鬥鬥他們。”


    郭藥師一槍刺來,槍尖鬥動,一槍三變,變化莫測。


    潘小安以不變應萬變。待到槍尖到達咽喉處,他揮動玄鐵鐧格擋。


    “咚”的一聲響。


    郭藥師手臂酸痛。“好大的力氣,好重的鐵鐧。”


    “來將可是潘小安?”郭藥師喝問。


    他與潘小安的馬,已經措開。司巴達手持長刀,向他砍來。


    郭藥師隻能與司巴達戰鬥,無法抽身離開。


    潘小安與宗望相望。


    宗望早就挽弓搭箭,一箭射向黑棗馬。


    潘小安對黑棗馬甚是喜愛。他一拍馬頭,黑棗馬急忙躲閃。


    宗望接連又射了三箭。


    潘小安用玄鐵鐧打落了兩箭,一箭卻射中他的鎧甲。


    孟奇見此一幕,嚇得魂飛魄散。“保護大人”


    潘小安裝作搖搖欲墜,俯身馬背。


    宗望見有機可乘,他揮舞骨朵,就要來砸潘小安的腦袋瓜。


    潘小安猛然起身,打出三枚飛蝗石。


    宗望用骨朵打飛一顆,一顆打在他的護心鏡上,一顆打在他的眉心頭盔上。


    飛蝗石乃鋼塊所製,沉而堅硬。


    潘小安哈哈大笑:“你這人無心,傷不了你的心。打你個腦震蕩,還是可以的。”


    宗望護心鏡厚重,飛蝗石確實沒有傷到他的心脈。


    但打在頭盔上的這一枚飛蝗石,卻把宗望震的頭暈目眩。


    他手裏的骨朵,掉在地上。眾侍衛慌忙把他圍起來。


    潘小安再想追殺,已經失去機會。


    金國騎兵見主帥受傷,不敢戀戰。他們拚命往軍營方向逃跑。


    潘小安見戰略目標達成,也不過分追趕。他聚攏部下,會齊穆丹,就沿著黃河東去,返迴博州府。


    “大將軍,你沒事吧?”郭藥師過來問安。


    宗望擺擺手。“我無事。你可知道敵軍將領是誰?”


    郭藥師慢慢說道:“想來他就是潘小安吧。”


    “不錯,他就是潘小安。”


    “這也太年輕了點吧?”郭藥師訝異。“這人馬上功夫了得,是個難纏的對手啊。”


    宗望下達命令:“傳令全軍,退迴大名府。”


    博州府有潘小安在,他們很難討到好處。現在又敗了這一陣,空守在這裏,沒有任何意義。


    郭藥師對這個決定,沒有提出異議。麵對未知對手,還是做好萬全準備,才是上策。


    潘小安迴到博州府。盧俊義正與朱大武戰鬥。


    盧俊義被朱大武擺了一道,越想越氣。他退迴護城河之後,調整了軍隊部署,再次向朱大武發起進攻。


    與上一次集中對抗不同。這一次,盧俊義采用群狼捕虎之術。


    他利用騎兵移動快速的特點。將騎兵分成小隊,對宋軍進行突襲。


    這種百花齊放的打法,讓朱大武極為被動。


    他的投石機沒法發揮作用,他的盾牌堡壘也法發揮作用。


    宋軍隻能被動挨打。


    朱大武不堪其擾,卻無能為力。他的戰陣越縮越小,已經沒有施展的餘地。


    潘小安見勝利的戰機出現。他命穆丹與司巴達前去增援。


    朱大武壓力巨大。他的步軍,沒法抗擊這麽多騎兵的進攻。


    宋軍開始出現潰敗跡象。


    “孟奇,你去傳令,隻要繳械投降的宋軍,一個不殺。”


    孟奇跟隨潘小安日久,對於攻心計駕輕就熟。


    他找了百十個嗓門大的人吆喝。


    “宋軍將士聽著,咱們都是漢家兒郎,何苦自相殘殺。


    放下武器,歸順安國。可活命,可富貴。你們還在等什麽?”


    一個宋軍扔下武器,便有一百個宋軍扔下武器。


    朱大武殺了幾個,見止不住潰敗。他隻能帶著親衛,先一步逃離戰場。


    潘小安打馬上前:“爾等既然歸順,就是我安國的將士。


    隻要你們不生二心,自有富貴給到你們。”


    潘小安與盧俊義會齊。


    “安王,咱們不收兵嗎?”


    潘小安一指曹,單兩府。“盧將軍,拿下這兩府。咱們的地盤,是不是看起來更順眼一點?”


    盧俊義一愣,繼而笑起來。“既然安王愛美,我自替你取來。”


    盧俊義一邊行軍,一邊重新編排降兵。


    因為地域近,語言相同。降兵們很快就有了歸屬感。


    他們私下裏聊天,很多士兵之間都沾親帶故,這更拉近了彼此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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