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月如撅撅嘴,“看來也隻能如此了。”


    吃過飯,潘小安照例迴去寫書。蠟燭的燈芯過長,燈光一閃一閃的。


    “月如,月如,快來給我剪燈。”


    這倒不是潘小安矯情。實在是這個活,已經被張月如承包。


    他要是給做了,張月如會感到生氣。


    “我這就來,官人。”張月如答應。


    潘小安搖搖頭,“不知道,她在忙什麽?”


    往常這個點,張月如早就守在他旁邊。


    “官人”張月如輕喚。


    潘小安抬起頭。燭光下,來了一位東扶國女子。


    “這,這,這…”潘小安無語,“月如,你搞什麽鬼?”


    “官人,不好看嗎?”張月如懊惱。


    她剛剛著急走路,腳趾頭還被門檻碰了一下。這木屐穿起來,並不舒服。


    “轉個圈我看?”


    張月如便轉了個圈。


    “腰帶束的也對。小包袱也對。”潘小安又說道,“走兩步我看。”


    張月如走起路來,有點邁不開腿。


    “月如,這個要小碎步著走。”


    “可是,那樣容易歪倒啊。”


    “所以,腰要彎一點點啊。”


    張月如按照潘小安所說,試了一下。“官人,你可真聰明。啥都懂。”


    她婀娜著來到潘小安身邊,“官人,你給我從實招來。你是不是見別人穿過?”


    潘小安把張月如拉到懷裏,“月如,穿這個衣服,裏麵不可以穿小衣哦。”


    “啊?為什麽?”張月如害羞的問。


    “東扶國好戰。那裏的人口減少很多,尤其是男丁。


    後來,咱們這邊過去一位武姓男人。這男人個子不高,長的醜陋。但他卻天賦異稟,對於愛情之事,極為有研究。”


    張月如拉著潘小安的手,給他暖手。她滿眼愛意的看著潘小安,聽他瞎掰。


    “武大郎很受女人歡迎。每個人都想和他南柯一夢。


    武大郎時間緊,任務重。便想出這麽個辦法。


    衣服寬大,可以做毯子用。束腰寬大,可以做被子用。月如,你說這個小包袱做什麽用?”


    “這個問題可難不倒我。當然是做枕頭用。”


    “月如,你先別得意。我在問你,你說為何裏麵不穿小衣?”


    “當然是節省時間…我打你哦。”


    張月如拉過潘小安的手,咬了一口。


    “小安,你就會瞎掰。哪有這樣貶損人的。”


    潘小安看著燭火,“貶損他們都是輕的。它們比遼國人,金國人更可惡。


    別人還算是人。它們卻隻能算是牲畜。”


    潘小安想起那一段曆史,就特別氣憤。說是曆史,可那字裏行間的記載,可是如海般的鮮血。


    張月如感受到,潘小安情緒的變化。


    “官人,你抱我迴臥室吧。我的腳疼。”


    潘小安抱起張月如,返迴臥室。


    “這木屐穿起來生硬。一是那邊布匹少,再就是那邊雨水多。穿這個可以防滑,還容易幹燥。”


    “我可不穿了。勒的我大腳趾疼。”


    張月如挖苦著小臉。


    “來燙燙腳吧”潘小安說。


    張月如最享受這一點。也就是這樣的時刻,她覺得做女人很幸福。


    “官人,這武大郎可真厲害啊。”張月如還在想。


    “啊?誰厲害?”潘小安沒有聽清。


    “沒,沒誰。”張月如否認。她拿出那本書。她有點想看,可自己不敢看。


    “官人,我這裏有個這個,你要不要看看?”


    兩人就研究起來。研究研究…


    北方的雪,一場接一場。


    府前街的街道,早有環衛工人起來打掃。


    街頭的茶棚,早已煮好豬骨湯。每個打掃路段的工人,都可以來喝一碗。


    在金州府,環衛工人工資可不低。她們每月可以拿一兩銀子。


    這個時代,隻有冬天掃雪,夏天掃雨最忙。


    像落葉是不存在的。這些落葉,環衛工人不但很願意掃,還不許別人掃。


    這時代的樹葉,可是最好的柴火。雖然金州府有煤炭供應。


    但煤炭也要銀子不是?哪有樹葉,樹枝燒的得勁。


    堆積在路邊的雪,被牛車運到麥田地裏的大口井和溝渠裏。


    這些雪融化以後,可以在幹旱時,用來灌溉。


    這個時代,人力成本低。大家有時間去做這種事情。


    潘小安在早會上,與六部官員討論過年放假,輪值,維護街麵安全,福利發放,物資供應等等問題。


    戍邊士兵的物資,已經由當地供應。安國的邊境線,都在國內,靠近府縣。


    物資很容易,就能送到士兵手裏。


    官員的福利發放,就是各地送來的土特產。什麽多,就發一些什麽。


    大家的日子,普遍都能過的去。很少有人抱怨。


    便是自己用不上,親戚朋友送一點也行。拿到街上販賣也行。


    這裏沒有體麵不體麵一說。大家都開始慢慢向著,真我這一步邁進。


    府前街的校場,年會大集從十五一直開到除夕。


    從獅子口,莊河,普蘭店,瓦房店,來的商戶,遊人不計其數。


    當然,還有從新羅國來的商人和遊客。


    一場戰爭,不但沒有讓新羅國人仇恨,反而讓他們臣服起來。


    很多在貿易中獲利的新羅國人,還選擇到金州府定居。


    這些人的到來,大大促進了金州府的商業貿易。


    好幾次,潘小安被擁擠的人群,擠的沒有辦法,隻能從府衙後街,進入安陸海政務廳。


    “小安大人,這校場大集,咱們是不是要給它挪挪地方?”


    “諸葛,暫時先這樣吧。這年貨大集,不過半月。咱們忍一忍也就過去了。


    能讓金州府百姓,多賺點過年錢,不比什麽都好?”


    “可是,這有損咱們安陸海的體麵啊。外來朝拜的使者,省府的官員,會不會說咱們治理無方?”


    潘小安笑了笑,“諸葛,你多慮了。這集市就是咱們的體麵。


    咱們治理省府,就是靠這些人給咱們納稅啊。


    你知道這個集市一日可給咱們府庫,增加多少銀子嗎?”


    諸葛瑞還真不知道。這屬於安陸海的城防司管。


    “這一天就有八千兩銀子的進賬。這半個月賺的銀錢,都夠咱們四個月的工資。


    這樣一算,你還覺得,校場集市失體麵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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