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小安寫了一個冬天,終於將語文寫出一個大概。


    這種拚音加漢字的學習方法,確實更加易學,且容易記住。


    而課文的選擇,除了選取前人的詩詞歌賦,還有四書五經的一些節選。


    當然,這裏麵還有一些白話文故事,在裏麵。


    而數學的編寫,既有阿拉伯數字,也有宋人的數字。


    除了加減乘除,一些計量單位,就是關於算盤的用法。


    關於算盤的用法,潘小安隻會一些皮毛。真正的用算盤高手,還是銀庫,糧庫那些吏員。


    但他們麵對潘小安的詢問,都非常抵觸。


    雖然潘小安是安王,但這些人也不太買賬。


    “小安大人,你要拿走我們養家糊口的法子嗎?”某倉庫吏員問。


    潘小安隻能微笑著說:“隻是想讓安國孩童,都懂一些罷了。”


    “我看小安大人,關於珠算寫的已經夠詳細。那些孩童學到這裏,肯定夠用。


    等他們將來參加工作,在拜訪老師吧。”


    潘小安便也不再強求。


    潘小安可以無私的,把知識奉獻出來。因為,他不用靠這個謀生。


    但是這些人不行。那一手快速的珠算,可是他們謀生的手段啊。


    潘小安把兩本教材,帶給張月如看。張月如像看天書一樣。


    語文,她是懂得。但對於算數,她是七竅通六竅,一竅不通。


    “官人,這語文裏的文章,你選的都是極好的。像這首窗前明月光,直白又好懂。


    你啥時候寫出的,這麽優美的詩?”


    潘小安大汗。他可不敢貪圖別人的功勞。


    “傻月如,這是唐代大詩人李白的詩。我便是學上一百年,也寫不出這樣的句子。”


    張月如膩在潘小安懷裏,“李白好了不起嗎?在我眼裏,誰也不如你。”


    “好吧,這可真是情人眼裏出西施。你看我啥都好。”


    “當然啊。李白會算數嗎?”


    “這個?”潘小安不了解。


    “但從對影成三人,五花馬,千金裘,飛流直下三千尺等等詩句上看,李白應該是懂算數的。”


    “會懂你寫的這些嗎?”張月如又問。她是一心,想潘小安把李白比下去。


    “那他估計看不懂。但以李白的才氣,應該是很快能學會。”


    張月如鼓起嘴,“反正,你最厲害。”


    “哪裏厲害?”潘小安嘿嘿一笑。


    “嘿嘿…嘿嘿…”張月如臉紅起來。她當然知道,這個“壞家夥”又在調笑她。


    但在兩個人獨處時,張月如喜歡潘小安這樣肆無忌憚。


    “官人,這書明年就刊印頒發嗎?”


    “還是問問那些官員吧。一言堂,可不好。”


    張月如笑起來,“我可是那些官員的頭頭哦。我要是同意了,他們還能不同意?”


    “這個?”潘小安自己笑起來。


    “我在外麵還裝公正啊。身邊全是自己人。月如,你說我這是不是掩耳盜鈴?”


    張月如捂著潘小安的耳朵,“讓我給你掩耳吧。”


    “月如,那個,你再不閃開,我可要盜…”


    一夜盜鈴。打翻了西王母的洗腳盆。這雪,便覆蓋了金州省的大地。


    一旦落雪,北方的戰事,基本宣告停止。


    金國人也好,遼國人也好。任你在強悍,也休想在白雪覆蓋的冬天攻城。


    他們寧願去草原尋找其他部族,也不願南下。


    當然,除非他們餓極了。


    阿骨打春夏的一場大戰,傷了元氣。到了冬天,他隻能休養休息。


    甚至於,西去遼國的步伐,都暫時停止下來。


    這給了耶律延禧一點喘息的機會。他看著白雪覆蓋的草原,已經沒有了狩獵的決心。


    他隻躲在深宮裏,與簫貴哥探討人生。


    江山已失去大半。他卻不知道,該如何力挽狂瀾?


    他的力氣,都用在了酒和女人身上。


    簫貴哥厭煩了音樂與酒水。她穿著狐裘,在閣樓上看雪。


    她麵向東南方。“白虎郎,你還好嗎?”


    潘小安也曾想過這個問題。按照時間推算。遼國覆滅,也就是明後兩年的事情。


    到時候,自己要出手去救遼國嗎?


    當然,遼國是不能救,也救不了。一艘大船漏水,你可以修修補補。


    若是全部腐爛,那就隻能打造一艘新的。遼國這艘大船,便是如此。


    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潘小安也隻能通過安組織,將簫貴哥,紅兒她們救出來。


    當然,潘小安現在的重心,還不在西北上。


    他的目光,看向了海上的東扶國。東扶國盛產白銀。


    打下東扶國,便可以將白銀運迴來。有了白銀作為壓艙石,潘小安便可以實行,他的金融計劃。


    但瓊英進兵的進度很緩慢。她始終沒有完全占領白頭山。


    她雖然短暫打下了這座山。也想著潘小安來之後,可以與他一起洗溫泉。


    但這東扶國的人,比較邪門。他們與新羅國大為不同。


    新羅國一旦遭遇困難,就各自為政。甚至相互間看笑話,隻盼著對方更倒黴。


    但東扶國一直偷偷向中原大地學習。從唐學到宋。


    他們學習中原人的精神和文化。自己國內可以搏殺,一旦外敵當前,他們也會聯合起來,一致對外。


    瓊英被他們偷襲幾次,很是損失了一些兵馬。


    而她麵對東扶人癲狂的打法,也極為不適應。


    這些人根本不怕死。他們就像鯧魚一樣,不見血還好,見了血就拚命撕咬。


    沒辦法,瓊英隻能退迴北方島嶼。


    她思索再三,還是寫了信,把這島上的情況,告訴了潘小安。


    潘小安收到瓊英的信,已經到了臘月。


    讀著瓊英略顯頹廢的信,潘小安很是心疼。


    女人總是會有點感性。尤其在遭遇失敗時。


    潘小安給她迴信。讓她稍安勿躁,保持快樂心情。


    等到明年開春之後,他會親自帶兵前去,收拾這些東扶國人。


    “敢把我的女人氣哭。他們要付出血的代價。”潘小安這樣任性的寫道。


    瓊英收到信後,把信牢牢捂在胸口。“小安大人,我好想你。好想見到你。”


    瓊英雖然吃了幾次敗仗,但她繳獲的物資,也不在少數。


    這些戰利品,會在臘月十五這天,送到金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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